“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云清崖刚进来,便瞧见孟千秋和意娘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站在一起,但是现在谁也不知道,孟千秋这个艳名在外的花魁竟然是个男子,所以云清崖只是觉得怪异,却并没有多想。
瞧着云清崖来了,意娘急忙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温声道:“公主染了风寒,正在里头歇息着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进去瞧瞧她。”云清崖说着,便闪身进了竹若的寝室,速度快到意娘想出声阻拦都没有拦住。
人既然已经进去了,意娘也便没有再出声,她先前还觉得,这古代后宫和职场类似,现在一瞧,现代职场那简直就是为娇花们遮风避雨的地方。
不说别的,至少婚姻自由,恋爱自由,行动不被拘束,虽然有时候会被996的工作制度搞疯,但是那也比拘禁在这深宫中当个摆件儿来的快乐。
“你说,要是公主嫁给云世子,会不会开心一些?”意娘望着云清崖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孟千秋听意娘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她的额头,“真是个没脑子的。”
“你才没脑子,你瞧云世子多上心,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左世子来过一次。”意娘说着,撇了撇嘴。
一开始她瞧着左千晴还不错,但是自从那日她家公主和皇后、大皇子连面子上的和谐都维持不住以后,这人竟是一次也没见着过。
之前不来也就算了,但是这日子满打满算,还有一个星期两个人便要成亲的,这人竟然还是连来都不来,问都不问。
孟千秋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意娘现在的心态,但是也能猜出个十有八九,想和意娘好好盘盘这其中的门路,又担心意娘接受不了,索性也就不开口,只是老老实实的意娘一起帮竹若守着门口了。
毕竟,这人心隔着肚皮,他和意娘觉得云清崖来就来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旁人可是能拿这个做不小的文章呢。
他目前除了竹若这儿,也没有什么可落脚的地方,他可不希望竹若这么快就凉了。
云清崖进去的时候,竹若已经将孟千秋剪下的花枝都抱到了罗汉床上头的矮桌上,正拿着一把精致的小金剪修整多余的枝条,然后一支一支的比对着,往着水青色的裂片花壶里头插去,白净的小脸上虽然是带着病态,但是看上去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听着门响起的吱扭声,竹若很自然的往门的方向瞧过去,看见来的人是云清崖以后,将剪子放到了矮桌上,单手撑着身子从罗汉床上下来,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给……给公主您看看聘礼,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现在提出来我们也好准备。”云清崖说着,将礼单从袖子中拿出来,递给了竹若。
竹若接过礼单,瞧着洋洋洒洒的六折页,只是随意的瞟了几眼便还给了云清崖。
上头无非写着的都是一些古玩玉器之类的,她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这给公主的彩礼和彩礼,根据大启的习俗都是要放在公主手里头的,因为嫁人之前,公主的生活开销都是由皇室负责。
嫁出去,冠以夫姓,便不再算是皇室的人,自然这生活开销也不必由皇室分担,所以将嫁妆和彩礼放到公主手里头,也是有着让公主出嫁以后,也能满足生活所需的意思。
但是实际上,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管是嫁妆还是彩礼,兜兜转转还是要到夫家的手上。
“是哪里不对吗?”云清崖瞧着竹若都没仔细瞧,只以为是竹若瞧不上这些个东西,一时心下也不禁有些个打鼓。
毕竟这晋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能拿出这些东西,都是舍了大半家产进去了。
要是竹若瞧不上,他们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没有,只是不知道……世兄能不能将这些个瓷器一类的大件儿折换成银两填在嫁妆里头?”竹若小声问道。
倒不是她强人所难,只是这些个大件儿的东西她实在是留着没什么用处,虽然最近她脑子昏昏沉沉的,总是开心不起来,但是她有些事儿还是拎得清的。
左千晴现在对她还算能看过眼儿去,但是嫁过去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可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左千晴身上,把左千晴当做救命的稻草。
这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不管未来怎么样,她还是觉得这手里头攥着银子,心里头才能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