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若虽是发着热,但是迷迷糊糊的也听见两个人的说话的声音了,但是也只能是模模糊糊的听到几个字眼,具体说的是什么并不知情。
许是孟千秋的一副药下去起了作用,竹若轻咳了几声,呢喃道:“水……”
意娘就站在竹若前头,这声音虽然小,但是也算听得真切,急忙小跑到桌子前头,给竹若倒了杯水,十分没有底气的瞪了孟千秋一眼,“没眼力见,还不给公主扶起来。”
孟千秋正和意娘置气呢,再加上对自己的药也有信心,听到意娘这么说,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倒是瞥了意娘一眼,然后就将头扭到一边儿去了,“不是说我要害公主么,我可不敢往前头凑了,省的一会儿公主若是病情反复,又要赖到我身上了。”
“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你也知道,咱们这前有狼后有虎的……”
“就你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巧嘴!”
孟千秋装着生气的哼了一声,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走到了竹若的病榻前头,将竹若扶起来,让她的头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从意娘手里接过水杯,一点点的往里头润着。
竹若喝了点水以后,嗓子也觉得好受了一些了,又是轻轻咳了几声,“瞧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听这声音,意娘的泪珠子就又要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要知道她平时可是个不爱哭的,若是什么事儿都能用哭来解决,她眼睛在现代时候就哭瞎了不知多少回了。
但是之前的七公主,她脑子里也依稀的有点印象,肆意洒脱,桀骜不羁,而现在呢,硬生生被逼成了这样,连说话都轻声轻语像个猫儿似的。
“哭什么,我再睡一会儿,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奴婢晓得了。”孟千秋和意娘对视了一眼,皆是默默的退了下去,但是没有和往常一样,退下去以后便去捣鼓自己的那些个零碎的事儿,反而是齐齐的守在了寝宫门口。
“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儿。”意娘沉沉的叹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儿,一下将石子儿踢出老远,还觉得不解气,但是也没什么发泄的途径,只能是赌气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双手杵着下巴,想着用什么法子能帮帮竹若。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虽然说接近竹若只是为了寻求庇护,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她早就把这个没什么架子的公主当成朋友了。
“心病难医,那日我听你和祁子寒说什么抑郁症,倒是和公主现在模样像的很。”
说着,孟千秋伸手将意娘给拉了起来,温声道:“别公主的病没好,你再着了凉,到时候我一个人可弄不来你们两个。”
“那怎么办,就瞧着公主这一日日的消瘦下去,这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的话,这人哪里挺得住啊,公主这都断食有些日子了。”意娘的语气里是舍不去的担忧。
“没办法,公主这心病,咱们医不了,里头弯弯绕绕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各方看似都没有动作,实际上,这劲儿都往咱们公主身上使呢。”孟千秋说着,细细的瞧了瞧周围有没有人,确定没有人以后,才继续道:
“这朝堂上的人,心思最是多的,你以为那日公主去丽人院,就没有旁人的手笔?公主那就是被框出去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现在不止一方想要公主的命。”
“你别吓我,公主就是个小姑娘,哪里牵涉到这么些东西,莫要胡言。”
“你一个女人家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不说别的,你不就是别人安插在公主身边儿的人,而且那个人……是上头那位吧?”孟千秋贴在意娘耳旁低声说道。
听孟千秋这么说,意娘怔了怔,扭过身面朝着孟千秋,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意娘换了姿势以后,整个人便正好在孟千秋的怀里,宫女的衣服样式本就显得有几分清凉,这么一拧身子,胸前的一对儿小兔便被面料紧紧的裹在了一起,浑圆的形状展露无遗。
不仅如此,因着两个人距离过近,意娘身上清新的皂角味儿混着她身上独有的那一股体香,悠悠的钻进了他的鼻腔中,惹得孟千秋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之前虽然一直在青楼,对这些事儿也是个中熟手,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实操过不说,其实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都少得可怜。
毕竟她才是花魁,谁家花魁整日和女子扭打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他虽然日日在青楼,但是根本就没有体验过这种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而且,虽然他和意娘从他入宫以来便‘同床共枕’,但是之前意娘那样子,只要是个正经爷们儿也对她生不起什么心思啊,更何况两个人中间还有一床被子做拦截。
“你干什么呢?”意娘杵了孟千秋一下子,才将孟千秋从自己的小世界给杵出来,但是这一下子,却确确实实的给孟千秋杵醒了。
他,刚才竟然,对着这个三无女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