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哭什么啊,不至于的。”
竹若这哭的是伤心极了,祁子语是继续往下说也不是,哄也不知道怎么去哄,只能只伸手给竹若脸上的眼泪擦了下来。
这要是叫人看见,他可是说不清楚了他。
“祁子语,你太难了。”竹若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她实在是没有想过祁子语身上还背负着这么一段儿过往,这么一看,他性子冷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十来岁的小孩儿,瞧着养活自己长大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名义上的亲人所害死的。
这心里没出疾病已经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这么一想,这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的更离开了,祁子语被竹若这么一哭,心里也像是被拧了几圈儿似的,也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筋儿抽了,想也没想就伸手将竹若轻轻的给拢在坏里了。
竹若也没多想,伏在祁子语肩膀上继续哭,像是要给自己存的这点儿眼泪一次性的全给贡献出来似的。
“祁子语,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竹若哭的差不多了,抬起头来拍了拍祁子语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祁子语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拂了竹若的好意,温声道:“好,一定好好对我,只要您别哭,怎么都成啊。”
“你太难了。”
“是啊,我太难了。”
“那这事儿就交给官府,咱们不管了。”
“对,咱们不管了。”
祁子语给竹若当小孩儿,她说一句,他便接一句,但是这话若是没听着前头的故事,便怎么听怎么都不对味儿来。
里头两个人还在那儿哥俩好呢,但是外面负责看守的楚奉可是一颗心都悬的高高的了。
毕竟谁也没想到,左千晴会这时候上门来,而且还在门外清清楚楚的将里头这段掐头去尾的对话给听了个全乎的。
“谁在里头?”左千晴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楚奉听着左千晴这么问,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支支吾吾半刻,才回道:“是公主殿下和祁护卫在里头。”
说完以后,楚奉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便又说道:“我们原本是想着先去晋城,但是公主念及失踪的护卫,其中有一人是祁护卫的亲弟弟,公主这才想着问一下祁护卫的意见。”
左千晴这会儿是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觉得楚奉这解释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谁家主子做事儿还得问下人的?
要不是在意,为什么要问一个下人的意见?
左千晴一想着竹若有在意的人,而且那人还是个男的,只觉得这心里的醋瓶子直接就被打翻了,就算心里头知道竹若和自己没什么感情之间的纠葛,就算是人家有在意的人也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一想着,竹若已经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这事儿便怎么想怎么不对,反正是不舒服极了。
这心里一不舒服,左千晴索性也不想了,不管不顾的便推了门进去,结果,这入眼的便是竹若泪眼朦胧的瞧着祁子语,而祁子语紧紧的挨着竹若站着,满是手足无措。
两个人往起一站,分外般配不说,气氛也十分的和谐,愣像是刚闹完别扭的小情侣似的。
左千晴这心里,一下子更是难受,一难受嘴里也没什么好话往外说了,看着竹若便冷哼了一声,随后带着些唾弃意味的说道:“真是不知廉耻。”
“你说谁不知廉耻呢?”竹若听着左千晴这一句话,眼泪还没来得及全都收回去,便睁着一双大眼,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试试?”
“说你不知廉耻,我再说一遍怎么了,这还没成婚便和男子在私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左千晴一番话说得也是毫不客气。
其实说完了以后他也觉得这话有些重,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能说收就收。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自认为自己说的就是没错的,竹若本身就是私下和男人相会了,还搞出了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的样子,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左千晴这边心里不舒服,竹若那边心里也不舒服,这夺了自己身子的人,来了不知道道个歉,反而指着自己说什么不知廉耻的鬼话。
这不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心里本就委屈的不行,瞧着左千晴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也没顾虑太多,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便朝着左千晴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行,我滚,但是公主您别忘了,你我二人身上的带着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