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娄泞一起奋斗了十年,我就追了他十年,他始终无动于衷。
在大家眼里,我是挤走娄泞白月光的恶毒女配。
直到我真正离开,娄泞才后悔。
至此,夜夜站在门外,祈求我的回应。
——
1.
【安宁总裁旧爱归来,或再续前缘?】
醒目的头条从早上就开始弹出,涉及顶层集团,热度不断飙升。
我忽略掉手机里的其他信息,点进置顶的对话框里。
大面积的绿色配着稀少的几点白色,页面的最下面显示的是我今天早上发给他的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我又发过去一句“我一会去公司,你吃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看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我,就合上手机。
我抿了抿唇,独自开车去公司。
我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杨乐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眼尖地瞧见我就快步向我走来。
“哎呀云姐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走这段时间我怎么过来的,真是忙死我了。对了,那些文件我都放你桌子上了,娄总让我来的时候说过让我忙不过来就交给你,我也不拿你们当外人了!今天我实在是有事,就先走了哈!”说罢不等我说什么就走了。
杨乐是杨冉冉的表妹,走后门进来,有恃无恐。
我身体不适,也不打算再找她争论,进去坐下后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工作了。我一边看一边皱眉,杨乐这是处理了些什么?
不定的心沉浸在工作中,才像是终于着地,
——
工作到深夜,我打开手机看了眼,娄泞依旧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娄泞一向如此。
我又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我马上就回家了,问他今晚能不能回来。
我收拾完走出公司,开车朝住处驶去。
打开门,不出我所料是一片漆黑。
娄泞从来不会等我,到现在也不回消息,也不清楚他现在怎么样了。更想开口问早上的事。
我本来想问问他身边一起去的助理,可是娄泞不喜欢我打听他的消息,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胃隐隐发痛,忍着忍着我就睡了过去。
2.
或许是今天我的状态实在不好,又或者周围太安静了人就会胡思乱想,我盯着和娄泞的聊天页面,不自觉地开始发呆。
我第一次见到娄泞是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刚结束高考的学生就像是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对外面繁华自由的事物那是一个比一个新奇,而我却为了学费发愁。
不过我很幸运,在KTV找到了一个端盘子送酒跑腿的服务员工作。
娄泞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可能是因为喝了一点酒,脸色微微透红,有些迷离的彩灯照在娄泞的脸上,那张脸精致美丽,却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得像是漆黑的湖水。目光却是冷硬的,略凉薄地扫过我的脸。
他周围的人也都是好看的,是不是说着什么,像是在劝解。
“哎呀娄哥别生气吗,女孩那不都得哄着吗?”
旁边的人于是七嘴八舌地应着。
“是啊是啊,咱娄哥大气,跟个小女孩计较什么啊是吧。”
娄泞也不说话。
而本以为和娄泞就此别过,就和每天见到的过路人一样,我在大学里又遇见了他。
我这才知道,他有女朋友。
不过幸运的是,前两个月刚分手。
我迟钝地想起KTV的事,原来那是分手了啊。
大学的我和家里决裂,只偶尔和弟弟联系,生活费一般都是自己去兼职赚取。
我在找兼职的时候看到有人家招钟点工,结果到那里一看,雇主是娄泞。
娄泞自己住个大房子,我又经常去他那里收拾,一来二去我们才逐渐熟悉起来。
娄泞经常会和朋友出去玩,偶尔也会叫来家里聚会。娄泞被他们围着,就像星星拱着明月。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明显了,他的朋友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了我,开他的玩笑:“行啊娄总,现在就学会金屋藏娇了?”
我感觉脸有点热。
虽然娄泞只随意地说了句别闹,他身边的朋友却是放浪地笑起来。
我又突然想起来向娄泞告白的时候。
娄泞家里有很多书,我曾经在他书房里借过许多书看,偶尔里面会有娄泞写的小纸片。
我借过《简爱》,并深深为此吸引。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娄先生,你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有些轻佻地笑:“怎么了?”
我鼓起勇气:“我觉得这本书很好,简爱是个努力追求爱情的姑娘。我也想像她一样努力追求爱情。”我红着脸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道:“我也有喜欢的人,虽然他和我的差距也很大。”
他没吱声。
我等了一会,再度鼓起勇气:“娄先生?”
他似乎回过神来:“是吗?”娄泞笑了笑,“我没看过这本书,谁知道呢?差距太大的话,可能不太合适吧?”
一瞬间,我脸色苍白。他看过这本书的,里面还有他的批注。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临睡前看了一眼闹钟,好像是23点了。
——
我醒来时天色大亮,打开手机一看已经6点多了,旁边依旧是一片冰凉,一切和昨晚都没有什么区别。
娄泞昨晚没回来,也没有给我发消息。
我轻舒一口气,收拾收拾赶去公司,想着只有在公司才能看到他了。
到了公司,周围人和我打招呼,“云姐好!”我点头回应。
来到办公室时,我看到了杨乐,就知道娄泞今天肯定回来了。
杨乐也看到了我,挑了挑眉站起身来,有些嚣张地对我说:“来了呀云姐,怎么没和娄总一起呀?”转而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说:“哦对,娄总最近都带着冉冉一起出行活动呢。”
“比起这个,还是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比较好,毕竟有人,连基本工作都完不成,留下有什么用呢。”
我平静反击,不看杨乐的样子,径直进入娄泞办公室,他果然已经在公司了,侧颜惊艳,办公室内的装潢偏向暗色,却衬得他更加突出,如同丝绸中的美玉,琳琅无暇。
我向娄泞报告工作进程,他全程没有抬过头。
等到汇报完,我顿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没回来呀?”
娄泞还是没有抬头,盯着文件,微微皱着眉,像是丝绸起了褶皱,过了一会回道“没怎么,程家有个宴会,回来就直接去了。”
我知道娄泞前段时间去了欧洲,但确切的信息并不清楚。
我抿了抿唇,还是说出口:“下次能不能给我发个消息?我很担心你。”其实我想问他为什么杨乐会知道他的行程,我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没问出口。
“嗯。”娄泞回答了我,注意力还集中在文件上。
我怀疑他根本没有仔细听我说什么。
他看我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说:“林英姐怀孕了不方便,今天公司招收了一个新秘书。”
我的思绪被夺去,林英学姐确实有和我提到过这件事,不过这种事我早就提前布置好了,怎么突然提起来?已经选好了吗?
娄泞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于是出去了。脚步有些虚浮,我感觉脚下像是云在支撑。
3.
晚上下班,我特地早早回家,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来,做了一桌子菜。家里有个弟弟,父母又重男轻女,我早早地就学会了一身生活技能。
等收拾完,我一看时间,快七点了。
娄泞还没回来。
我有些担心,给他发了个消息:“到哪里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娄泞没回我。
我想可能他临时有事,娄泞有时是会有突发状况的,于是就继续等。
我坐在餐桌前,原本还能看到光亮的天已经黑得看不清了,外面的路灯亮起来,行车也打开了灯,菜一直温着我担心味道会变,又发过去消息问他。
娄泞没回。
我继续等,直到肚子又不舒服起来,我才反应过来已经过去好久了。夏天的天不应该黑得很慢吗?
娄泞如果不回来都会提前告诉我的,这么晚了,不会出事了吧?
我给娄泞身边助理发消息,他表示今天不是他当班不太清楚,我越想越着急,穿上衣服就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大楼一片漆黑,已经11点了,早就锁门了。
夜晚微风徐徐,我却觉得有点冷,站在门口,我给娄泞打了数十个电话。
终于,最后一个被接通了,我慌忙问他怎么了,公司没人他也没回家。那边嘈杂,娄泞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告诉我需要跟进云山的一个项目,很快就回去了,让我在家等他。
我刚想开口,突然听见那边传来女声。
这个声音让我感觉有些熟悉,可我认识娄泞身边的人,这个声音不像他以前身边的人。
我有些在意,但也没空多想,很快自己开车回家。
我到家打算收拾一下娄泞的房间,却看到桌子上的文件夹。
【云山】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云山,不是娄泞今天说跟进的项目吗?
我顿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