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自然精灵：小暖的幸福人生第二章 山村初印象

　　第一卷 山村岁月

　　第二章 山村初印象

　　三天后，青石村

　　老槐树的枝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七十三岁的赵德柱拄着榆木拐杖，站在树下等待。他灰白的头发像一团乱麻堆在头顶，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两颗浑浊的眼珠，左腿因年轻时摔下山崖而永远弯曲着。

　　"山神说的缘分，到底是个啥..."老人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槐树粗糙的树皮。突然，他触电般缩回手——那树皮上竟渗出了晶莹的树脂，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像极了眼泪。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沾满泥浆的面包车摇摇晃晃驶来，在村口停下。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抱着襁褓钻出来。

　　"老赵头！你要的货到了！"女人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

　　赵德柱蹒跚着走过去，拐杖在泥地上戳出一个个小坑。当他看清女人怀里的孩子时，呼吸一滞——那是个约莫一岁多的女婴，皮肤白得像新磨的米粉，睫毛又长又密，在脸上投下两片小扇子似的阴影。最惊人的是她的眼睛，乌黑发亮，仿佛盛着整个星空。

　　"这...这娃娃..."老人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城里有钱人家的种。"女人不耐烦地颠了颠怀里的孩子，"路上哭闹得厉害，喂了安眠药，估计还得睡会儿。"她粗鲁地把孩子往老人怀里一塞，"五千块，一分不能少。"

　　赵德柱手忙脚乱地接住襁褓。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暖从孩子身上传来，顺着胳膊流遍全身。他那条残废多年的左腿，竟隐隐有了知觉。

　　"钱..."老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他全部的积蓄。女人一把抢过，吐口唾沫数了起来。

　　"对了，"女人数完钱，突然压低声音，"这娃娃有点邪门。路上我亲眼看见她手里凭空变出一片枫叶，那叶子还会发光..."她打了个寒战，"反正钱货两清，出了事别找我！"说完跳上面包车，一溜烟开走了。

　　赵德柱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他。老人心头一颤——那眼神太清澈了，清澈得不像个孩童，倒像是...山里的精灵。

　　"乖娃，跟爷爷回家..."他轻声说着，用粗糙的手指拂去孩子脸上的尘土。就在这时，一片鲜红的枫叶从襁褓中飘落，叶脉上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赵德柱的家在村子最西头的山坳里，是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墙壁上爬满裂缝，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一样纵横交错。茅草屋顶塌了一角，阳光从那缺口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一块晃眼的光斑。

　　屋内仅有的几件家具：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两把瘸腿的椅子，墙角堆着晒干的草药，散发着苦涩清香。

　　"娃啊，这就是咱家了。"赵德柱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床上，转身去灶台生火。他佝偻的背影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单薄，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随着动作起伏，像一面褪色的旗。

　　小暖坐在床上，小手紧紧攥着那片枫叶。陌生的环境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墙角一丛野花上时，奇迹发生了——那些蔫头耷脑的野花突然挺直了茎干，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

　　"哇——"孩子终于哭出了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哭声惊动了正在添柴的老人，他慌慌张张跑过来，差点被自己的拐杖绊倒。

　　"不哭不哭..."赵德柱手忙脚乱地在屋里转圈，突然想起什么，扑向那个歪斜的柜子。他哆嗦着从最底层掏出一个布娃娃——那是他女儿小时候唯一的玩具，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一只眼睛掉了，露出里面的棉絮。

　　老人颤抖着将布娃娃递给小暖时，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悲伤——他的女儿二十年前跟货郎跑了，再没回来过。

　　小暖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伸出小手接过布娃娃，指尖不小心碰到老人的手掌。赵德柱倒吸一口凉气——那种奇异的温暖又出现了，这次更强烈，像一股热流涌进他衰老的身体。更惊人的是，他看见自己手背上那块顽固的老年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老天爷..."老人喃喃自语，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他蹲下身，平视着床上的孩子，"娃啊，你到底是个啥..."

　　仿佛听懂了老人的话，小暖咧开嘴笑了。她举起手中的布娃娃，轻轻碰了碰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窗外，一阵清风吹来，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香气。赵德柱突然发现，屋里那些常年不散的霉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

　　山村的第一夜

　　夜幕降临，青石村陷入一片寂静。赵德柱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土墙上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煮了一锅稀粥，小心地吹凉了喂给小暖。

　　"慢点吃，烫..."老人用缺口的瓷勺舀起粥，看到孩子乖乖张嘴的样子，心里某个角落突然柔软起来。自从女儿离家后，这间屋子已经二十年没有过孩子的笑声了。

　　小暖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小手抓着布娃娃不放。赵德柱叹口气，把剩下的粥一饮而尽。他正要去洗碗，突然听到一阵"沙沙"声从门外传来。

　　"啥东西？"老人警觉地抓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推开门，他惊得差点摔倒在地——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梨树，竟然一夜之间开满了花！雪白的花朵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香气浓郁得几乎能醉人。

　　更诡异的是，梨树下的杂草丛中，几朵蘑菇正以惊人的速度生长，伞盖很快就有巴掌大，表面布满蓝色的荧光斑点，像极了星空。

　　"山神显灵了..."赵德柱颤抖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随即又觉得不对，改为双手合十。他回头看向屋内——小暖已经自己爬下床，正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来。孩子每走一步，地上的尘土就自动向两边分开，仿佛在为她让路。

　　老人急忙把孩子抱起来，生怕她摔倒。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

　　"老赵头家咋这么香？"

　　"你看那梨树！昨天还半死不活的..."

　　"听说他买了个城里娃娃，该不会..."

　　赵德柱脸色一变，赶紧抱着小暖退回屋里，轻轻关上门。他把油灯吹灭，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娃啊，"老人摸黑把孩子放回床上，声音压得极低，"在这村里，有些事不能让人知道..."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小暖的额头，触到了一片冰凉——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叶形印记，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绿光。

　　清晨的发现

　　天刚蒙蒙亮，赵德柱就被一阵鸟叫声惊醒。他睁开酸涩的双眼，发现小暖已经醒了，正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晨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在孩子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边。

　　"起这么早..."老人嘟囔着撑起身子，突然愣住了——他的左腿竟然不疼了！二十年来第一次，他不用拐杖也能自己站起来。更神奇的是，他看清了窗台上的情景：几只山雀正围着小暖叽叽喳喳，其中一只甚至大胆地落在她肩膀上；而窗台缝隙里，几株嫩绿的芽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开出紫色的小花。

　　小暖回头看见老人醒了，开心地伸出双手。赵德柱走过去抱起她，发现孩子手里攥着一把野花——那些花他认识，是长在山崖上的"断肠草"，平时根本采不到。更奇怪的是，这些花的花瓣上都有细密的金色纹路，组成一个个小小的符文。

　　"这..."老人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赵头！快开门！"是村长王铁柱的声音。

　　赵德柱慌忙把花塞到枕头底下，抱着小暖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只是村长，还有五六个村民，个个脸色凝重。为首的村长四十出头，膀大腰圆，一双三角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听说你买了个娃娃？"王铁柱开门见山，"拿出来看看。"

　　村长说话时不断搓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那是他去县城开会时买的假货，却总吹嘘是祖传宝贝。

　　老人下意识地把孩子往怀里藏了藏，"就是个普通娃..."

　　"少废话！"王铁柱一把推开赵德柱，目光落在小暖身上。当他看清孩子的面容时，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娃娃不一般啊...老赵头，你从哪弄来的？"

　　"就...就是人贩子那儿..."赵德柱结结巴巴地回答，同时注意到其他村民正探头探脑地往院里张望。当他们看到那棵开满花的梨树时，纷纷发出惊叹。

　　"这树昨天还半死不活的！"

　　"太邪门了..."

　　"该不会是..."

　　议论声越来越大，赵德柱感到怀里的孩子开始发抖。他鼓起勇气，提高嗓门："看够了吧？娃还小，经不起吓！"

　　王铁柱眯起眼睛，突然伸手去摸小暖的脸。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孩子时，一道绿光闪过——村长的拇指突然被自己的玉扳指烫到，疼得他"嗷"地一声缩回手。

　　"什么东西？！"他惊恐地看着发红的拇指，扳指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其他村民见状，纷纷后退。赵德柱趁机抱着小暖退回屋里，"砰"地关上门。他背靠着门板直喘粗气，心跳如擂鼓。

　　"娃啊..."老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发现她正专注地望着窗台上的野花，而那些花居然随着她的目光轻轻摇摆，像是在跳舞。赵德柱突然明白了什么，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你不是普通孩子，对不对？"他轻声问道，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小暖额头上那个已经消失的叶形印记，"没关系...爷爷会保护你的。"

　　午后的秘密

　　午后，赵德柱哄睡了小暖，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线装书——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山野奇谈》，记载着各种民间传说和草药知识。

　　老人颤抖着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一个与小暖额头上极为相似的叶形印记，旁边用古旧的文字写着："自然之子，万物之灵，得天地精华而生..."

　　"果然..."赵德柱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屋内的孩子。小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怀里的布娃娃掉在了地上。就在娃娃触地的瞬间，地面上几株小草突然疯长，很快将娃娃轻轻托起，送回孩子身边。

　　老人合上书，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他慢慢走到梨树下，摘下一朵白花别在衣襟上。奇怪的是，那花离了树枝却不凋谢，反而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山神啊..."赵德柱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您送来的这份礼物，老朽定当用性命守护..."

　　微风拂过，梨树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而在屋内熟睡的小暖，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她的手中，那片神秘的枫叶再次出现，叶脉上的蓝光如同呼吸般明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