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沈亦安将所见所闻讲给林妈妈听。讲完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之前那个落水的唢呐手,在护住头之前,有一个电光火石的小动作。
那就是双手抱胸。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护住最重要部位——头部。
唢呐手能把胸部放到头部之前关注,证明胸部对他来说更重要。
什么样的胸部能比小命重要?
藏了贵重东西……不,女人!
对,她一定是女人!
女扮男装的女人!
她扮成男装,做着忌讳女性,只有男人才有资格做的响匠营生。所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女人身份,其次才是小命。
因为暴露了女人身份,会比死更惨!
沈亦安一下子激动了,心想这运气也太好了。出门一趟,竟然有奇遇。
女唢呐手可不好找。唢呐对身体素质要求太高了,一般女人学不了。加之太吵闹,无用武之地,几乎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去学它。
他和姜南正发愁呢,没想到会天降一个。
天降的福气没有不接着的道理,沈亦安当即叫上沈刀,对他耳语几句。
距离京城一百里路的王家村。
王大山忙到深夜才回,在村口面铺买了一盆面,就着刚剥出来的大蒜头,蹲在院子里暴风吸入。
吸到快见底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不住的朝他打量。将剩下的面和汤全部倒入嘴里,用袖子将嘴一抹,提着唢呐过去,恶声恶气的问:“爷爷好看?再看一下,信不信爷爷把你们眉毛下面俩窟窿挖出来喂狗!”
来人是沈亦安和沈刀。
沈亦安和沈刀辗转打听到这个唢呐师,一路找过来。见到人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沈亦安有些不好意思,抱拳行礼:“抱歉……”
“滚!”
王大山不想听废话,转身走人。
“放肆!站住!”沈刀看到自家郎君被撅,气得忘了规矩,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人。
王大山猛得回头挣开自己的袖子,一双粗粝的大手按到沈刀的肩膀上,沉着脸问:“想打架?行啊,爷爷奉陪!你们一个一个上,还是两个一起上?”
沈刀时常跟着主子练武,自认武艺不差,但这一下感觉到了压力,不由得看向主子,用眼神告诉他:
您错了,这不是女的,是个纯爷们!咱们不要耽误时间了,撤!
沈亦安不信,脚下轻轻一勾,勾起一个小石子。小石子凌空而起,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对方的右手手腕。
王大山手腕一阵剧痛,被迫放开按住沈刀的手,踉跄后退。退着退着,忽然感觉脖子一凉,有刀抵在脖子上。
刚才被他压制的人在身后说:“老实跟郎君说话!”
王大山安静下来,拿眼睛看向沈亦安。
眼睛里写着四个大字:“有屁快放!”
沈亦安看到他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心想莫不是真的错了吧?
沈亦安到底没放弃,再次抱拳:“在下沈亦安,京城人士。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王!猛!男!”王大山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幸会!”沈亦安微笑着,忽然降低音量,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王小娘子,幸会!”
王大山一楞,随即冷笑:“小娘子?深夜尾随原来怀疑爷爷是娘们!堂堂富家公子,真是闲出屁来了。”
随即开始解裤带:“叫你的狗把爷爷放开,爷爷脱裤子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