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与我说那么多,我只要听实际的。”陆云袖着急起来,拍着他的胸膛,被叶隐风一把拿住,皱眉说道:“我与你说的可都是朝中机密,你居然还嫌弃我说的太慢?”
于是叶隐风懒得再说,按住陆云袖一阵,吻的她气喘连连,再没力气与他计较快慢问题,待她如同个小白兔般柔顺的时候,才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沈风栖已然是个小狐狸,更何况睿王爷那老狐狸,我平日事务繁忙,除了原先夜里能探几回查出端倪,派人去西南取证,暂时无法分身。”
“我与睿王爷在朝廷前,也的确是不大对付的。”
所以当日世子爷定亲,小公子大婚,如果不是为了看眼陆云袖,叶隐风是绝对不会去捧场的。
陆云袖叹了口气,只觉大脑一片混乱。
显然,别以为出了府便能安享晚年,那真是大错特错。睿王爷要谋反,世子爷是帮凶,当初为了这谋反大计,世子甚至不惜将自己抛出去来引出黑暗中的封尘。这也还只是最肤浅的关系,封尘是谁?封尘是当朝镇国大将军叶隐风,可叶隐风却是睿王爷的亲儿子。
说白了,爹要造反,大儿子帮工,可小儿子却是和爹对着干的——最后的结果就是,睿王爷如果谋反了,小儿子要代表朝廷和他打仗;睿王爷如果谋反成功,这小儿子会第一个成为王朝覆灭的牺牲者;睿王爷如果谋反不成功,小儿子亦会因为这个爹而株连九族,受尽连累。
也就是说,不管如何,叶隐风都背负着一个比较悲情的包袱。
那么最有可能逃脱生天的一条路,自然就是制止睿王爷这番行为,不让他再动谋逆的念头,又或者是及时将睿王爷的这行为扼杀,即便是日后皇帝问罪,也会看在叶隐风多年战场之功,大梁不能失去这个战场的鬼王,而网开一面。
陆云袖想到这里,越想越深,越想越害怕,不由的抱住叶隐风的脖子,皱眉说道:“我不管,此事你定要小心为上。”
好不容易逃脱了王府,却感觉陷入了更大的漩涡,这等认知,让陆云袖分外无言。老天爷怎么总与她开这般玩笑。
幸好叶隐风是经过无数死战,流血受伤下来的战士,对于这等朝廷暗斗,反倒不觉事大,他像抱着轻羽一般将陆云袖驾到自己的腿上,四目相对,甚是轻松的说道:“如今还有一些好光景可以过,想那么多做什么。”
陆云袖无奈,“我……”
叶隐风伸手着她的肩背,贴近到她的脖颈中间,一点一点啃出属于自己的印记,“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不是我所想看见的。但是袖儿……你可晓得,除非是内外安定,大梁盛世,否则我永远都除不去身上的危险。若有一日,我要去远赴战场,亦是不能照顾到你。”
可男人若是没有一些家国天下的事业在肩,她又怎么能这般爱眼前的男人。
原本不应该今日便说到这些,但也是自己性子急了些,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到最后,却是将自己问的沮丧不已。
她振作了些许,松开叶隐风的双肩,目光诚挚的说道:“我不怕。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逃离王府,自然已是有了这些准备。我也想能和你青山水长,携手归隐,但你双肩之上,却是黎民百姓,我又怎敢逆你心愿。”
她这只是说的简单,更何况叶隐风有王朝压身,有皇帝信赖,有老将军的恩德,还有……母亲尚需供养。
陆云袖心念一动,倒是突然想起那个阿怀,不晓得如今她却是在哪里?
刚要开口,却听见二人身后一阵轻声咳嗽,陆云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是那个文先生站在后门处,颇为尴尬的看着两人。
她顿时面色羞赧,两颊晕红,不知所措的翻身下了草地。
文先生一贯应是不喜欢她的,当日她站在将军府外,清楚的人自然会猜到她定是遇到了大麻烦,然而文先生却还不如崔圣之。崔圣之虽只见过两回,每回都在帮她,文先生明明是将军的心腹,唯独不赞同她与叶隐风之间的感情。
叶隐风难得的面露微笑,“袖儿,我与你介绍,这是文筠遥。”
陆云袖轻声与他说:“文先生定是有事寻你,你还是去吧,我便不见了。”
她心里头对文先生有些疙瘩,也晓得他不喜欢自己,便也不去给人家添堵。倒是叶隐风听她说后,微微一愣,也便轻轻将她一拥,“那我先去议事,你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