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令他一下子欣喜起来,可那声“夫君“,又喊的沈风栖眸子沉了下去。想不到,那个容颜俱毁身形消瘦的男人居然是叶隐风?
而他的手又捏住了传讯的烟花,只要他放出烟花,在村外等候的鸣秦王便会将整个村子团团围住,而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沈风栖看向树下,陆云袖转过身,明显肚皮那里还微微,行动颇有不便的感觉,她瘦了太多,走路都有些艰难,但她还是努力咬牙将叶隐风给扶上了车,自己则站在那里又与惠娘说了好些话。
但她似乎感觉到这边的目光,突然间转头看向沈风栖的方向,沈风栖立刻贴在墙面上,忽然间呼吸急促起来,若他捏碎了手中的烟筒,那么陆云袖会因为他,再死第三回,沈风栖突然明白了,如今的陆云袖已经与那个叶隐风,无法分离。试问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赶赴西南凤水这等地方,便是为了见一眼可能正在危险当中的叶隐风;又试问一个女子为何不介意叶隐风如今的模样,定然是因为深爱至斯。
沈风栖颓丧的靠在那里,几度浮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他纵然对天下人狠心,也已经再没办法,将她往死路上推。
茯苓在车里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来还是无争冷冷的开了口,“你还是早些与大人交代比较好。”
茯苓委屈的嘟嘟嘴,“大人。我因为在王府里头看见个金毛小狗,一时贪玩,结果惹到了王府里头的机关……恐怕早就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那为何居然没有人追上来?
崔圣之狠狠的看向茯苓,已经有冲动将他扔下车子丢到西南面壁思过的冲动,但小碧不忍心他这么凶茯苓,轻声说:“大人,没有人追上来就好。也许他们还没有发现丢了药材。”
崔圣之冷冷的说:“若是沈风栖和鸣秦王都那么傻便好了。”
叶隐风握拳咳了两声,“改变计划,不要回府邸收拾行李,现在立刻出城。”
叶隐风和崔圣之都是与沈风栖打过交道的人,虽不知道鸣秦王的实力为何,但沈风栖岂是那么容易想与之辈。
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忽然掉头就往城外头走。沈风栖眸光渐渐泛起了无奈,如今他也只是帮忙拖得一时,能不能顺利逃走全看他们自己。
忽然间就看见从村子外头跑来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男子,跪下说:“世子,方才鸣秦王府那方传来消息,说我们埋下的那个地方,忽然间被人炸,一时间损失惨重。”
沈风栖陡然间簇起眉头,好你个叶隐风,我放过了你,你倒是下手狠辣。
他抬声道:“立刻搜查整个凤水城,务必将毁器之人翻出来。”
已经猜到了那群人的去向,但是念及正在马车上的陆云袖,沈风栖又咬牙忍了兵器库被毁掉的痛。现在整个睿王府可谓是元气大伤,在朝都的府邸被火烧去一半,而在西南的兵器库也被尽数毁去,如今手中的筹码在不断的减少,全因为个叶隐风,全因为个叶隐风阿。
若不是他的出现,沈风景与陆云袖可能便过着安稳的生活;而若不是他的出现,如今的睿王府又如何能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回禀世子,鸣秦王已经派兵朝城外追去。”
是么?那他们能不能逃出生天,全看自己了,他沈风栖输在足够狠绝上,却也输在不够心狠手辣上。
沈风栖抚了抚手腕,低声说:“既然如此,那我便要看看,他们可有什么本事,真的离开这西南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