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旭日东升。
武宁县城的城墙上,飘扬着红色的军旗。彰显出,此城已经被收复!
与此同时,赵博洋那边也迎来了凯旋。
一师再次胜利完成任务。
根据上级指示,三旅驻守武宁县城。
距武宁县城九十多公里外的就是瑞昌县,此时瑞昌县还在鬼子的手里。
日军占领瑞昌县城后,随即向武汉方向继续发起进攻。攻至南山一带,遭遇抗日精锐汤恩伯集团军的顽强抵抗,经过七天七夜惨烈的战斗,重创日军。打得骄横的日军垂头丧气,一度丧失了进攻能力。
大战过后,满山满岭都是骸骨。日军焚尸处军衣上的铜扣子要用谷箩装,由此可见日军伤亡之重。
日军占领瑞昌后,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到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发泄出极端的疯狂性和野蛮性,给瑞昌人民带来空前的浩劫。被日军杀害的无辜百姓,被日军侮辱的妇女,被日军抢劫的财产都是无法计算的,日军在瑞昌的暴行罄竹难书。
狂轰滥炸,烧杀抢掠,是日军暴行的典型表现。但是,侵略者无恶不作,瑞昌人民遭受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
日军侵占瑞昌后,魔爪在全县境内到处伸张。设据点,修碉堡,强拆民房,强征“苦力”,征粮派款,大肆进行经济掠夺和奴化教育。并搜罗本县民族败类陈铁珊、张仿良、余传忠等汉奸,建立日伪政权,充当日军傀儡和走狗,鱼肉百姓,为虎作伥,使瑞昌人民蒙受了深重灾难。
据历史资料统计,抗日战争期间,瑞昌全县被日伪军杀害的人群就达18660余人,房屋被毁11101栋,其中农民房屋被毁5211栋,造成财产总损失272亿元,这还是以以民国34年9月的物价为基准核算的。
日军的暴行点燃了瑞昌人民的满腔怒火,他们不畏强暴,纷纷起来反抗,随时打击日本侵略者。
在抗击日军的日日夜夜,瑞昌人民万众一心踊跃支援前线,许多农民群众参加挖战壕、抬担架、运军粮、送弹药;各界人士筹办猪肉、糖果、糕点,慰劳抗日将士;各地人民主动“坚壁清野”,将粮食、牲畜、衣物隐蔽起来。这些行动,表现了瑞昌人民坚定的抗战决心和顽强的斗争精神。
李正的武工队接到命令,进入瑞昌,联合当地有抗日热情的人民城里农民抗日便衣队,重点破坏鬼子的后方基地的军事建设,扰乱鬼子的挺进计划!所谓的军事建设,包含甚多,机场、铁路、碉堡、据点,等等等等,只要是能为鬼子停供战力的设备设施都算是军事建设。
李正奉命,带着武工队潜入了瑞昌。
李正来到瑞昌,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战后的惨景,处处废墟,处处残亘断壁,处处血迹,处处战火的烧痕。
战争初期,县城里的百姓逃的逃,藏的藏。战后,在鬼子三光政策下,没逃出县城的百姓死的死,亡的亡。
而此时,县城里聚集着无数的百姓。这些都是鬼子从周边乡镇村屯抓来的壮丁,有的表现好的壮丁被招进伪军部队,表现不好的全部充当苦力。
第一个工作对象就是原瑞昌泮池小学青年教师,进步知识分子吴建功。
吴建功在抗战初期,就动员本校20名师生组织抗日救亡宣传队,深入县城、码头、南阳、瓜山等地,利用小型报告会,演唱活报剧,书写标语,散发传单等多种形式,向广大群众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暴行,激发人民对日本侵略者的民族仇恨。不少爱国青年和学校师生以笔杆作刀枪,创作大量诗歌、快极、漫画,编写墙报、画报,扩大抗日宣传声势。从而掀起了瑞昌人民同仇敌忾,坚决抗战的热潮。
茫茫人海,上哪去找吴建功?武工队混成普通百姓,穿梭于苦力之中,可是一连三天一无所获。
寻找仍然在继续,而此时,李正已经身在九江的黑崎大佐的指挥部里了。
李正的目的只有一个,万一在瑞昌有个为难招灾的,黑崎就是他的护身符。
黑崎见到李正,大喜过望。大野君自从上次离开九江市,已经差不多一年未曾露面了。长谷川泰现在都是少将了,他还是个大佐,他能不急嘛?
李正开门见山,告诉黑崎,自己将在瑞昌秘密调查民间抗日队伍的发展情况。因为他和瑞昌的驻军不熟,为避免冲突,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需要黑崎引荐。当然了,既然是秘密行动,自然不会让瑞昌的驻军知道李正乃是大司令女婿的真实身份。
黑崎高兴坏了,既然大野君求到自己头上,必然没拿自己当外人。让大野君钱自己一个人情,那可是对自己好处大大地!
黑崎立即着手办这件事情。为了掩盖李正的身份,黑崎干脆任命李正为九江市驻军联队副联队长,要是有可能,他都想把联队长的位置让给李正,当然,前提是他得升迁。
黑崎还给李正开除了介绍信,内容是,视察瑞昌战备情况!
瑞昌是在九江的管辖范围之内,黑崎有权派出视察组。
李正找到了靠山,告别黑崎,回到瑞昌。
李正把队员们都召集在一起,停止了队员们四处打探和搜寻吴建功的活动。而是给出了另一套令大家热血沸腾的方案。
瑞昌鬼子联队长饭冢大佐,这两天是焦头烂额,嘴上都起泡了。
最近一段时间,瑞昌管辖范围内,挖公路,毁桥梁,割电线,炸碉堡,端据点的案例每天都在上升。而且驻军的士兵被偷袭致死、明目张胆的开枪击杀的事情屡见不鲜。虽然自从他驻军瑞昌以来,这样事件不少,但是绝对没有现在多。扰得敌人日夜不得安宁。
更让他感到郁闷上火的是,这些作恶分子,即使面对大队人马的围剿,竟然依旧可以逃之夭夭。
武工队的一些列打法不但让鬼子不得安生,让鬼子官们暴跳如雷,而且终于一起了当地抗日队伍的注意。
半个月后,李正如愿见到了已经成为瑞昌学生会抗日联盟总盟主的吴建功,吴老师。
吴建功是自找来的,是通过他手底下遍布瑞昌每个角落的学生,找到了李正他们栖身的农家院。
李正和吴建功初次见面,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而是打量着对方、
吴建功今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肤色略白,身高一米七多点,瘦瘦的,一身书卷气。貌似弱不禁风,但是他的眼神流露出来的睿智和犀利,会让人不自觉的肃然起敬。
在吴建功眼里,李正就是个毛头小子。
当双方互相通报姓名后,吴建功惊愣当场。他做梦都没想到,坐在他面前的毛头小子居然是赫赫有名、威震敌胆的传奇英雄----黑面战将!
“久仰吴老师大名,今日得见,李某三生有幸!”李正笑呵呵地看着吴建功,笑着拱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能一睹传奇人物,黑面战将的风采,吴某死而无憾!”吴建功说话,文绉绉的,跟李正装逼的时候有的一拼。
陈半仙在为吴建功倒茶,听到两人文绉绉的寒暄致辞,陈半仙差点笑喷了。
“不知吴老师来此有何贵干?”本来是李正要找吴建功的,正好他主动送上门来,李正自然不会低三下四地去拉拢。他确信,吴建功也是拉拢他来了。
“那个,都是抗日保家卫国的队伍,我就是来看看!”吴建功还真的是想拉拢这股新起来的队伍,只是知道对方的头领是黑面战将以后,他还能说出口吗?
“呵呵呵,吴老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来拉我入伙的吧?”李正笑着说道。
吴建功脸一红,但也相当爷们:“正有此意,只是现在我哪有那个胆量,不被你拉过去就不错了!”吴建功很聪明。
“哈哈哈,既然你也这么想,那你就投靠我们八路军如何?”李正哈哈大笑,他喜欢直爽而且聪明的人。
“你来完了!”吴建功歉意地说道。
“来晚了?你们已经.......”李正一愣,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国军,实际上是原东北军!”吴建功也不隐瞒,很直接的说道。
“东北军?他们在江西?”李正更惊讶了。
“实际上,他们只来了一个人。”吴建功面有无奈之色。
“呵呵,肯定有隐情!说说!”李正来了兴致,他很好奇,什么人凭一己之力,就能收编瑞昌的抗日民众。
“比武,我们输了!”吴建功惭愧地说道。
“激将法?”李正睁大了眼睛,猜到了其中奥秘。除此之外,吴建功会轻易把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抗日民众拱手让给国军?当然,在当时,国军的总体实力还是比共军壮大得多得多。不过,吴建功不像是个唯利是图或者随便择木而栖的人。
“不错!我们队伍里有一员猛将,名叫洪四,武林世家洪家拳的传人。本来我们根本不想加入任何组织,这不是儿戏,我们就像打鬼子,别无所求。可是那位国军军官就像是个武痴,一眼就看出严四是个习武之人,非要比武,赌注就是赌人,谁输了谁做大哥。结果......”吴建功叹了一口气。
“等等!那位东北军军官叫啥名?”李正感觉这场景咋那么熟悉呢?
“谭海!”吴建功一愣,看向李正。
“哈哈哈哈.......”李正捧腹大笑。
把吴建功笑得不明所以。
“你认识?”吴建功问道。
“认识,谭海还在你这吗?”李正强忍住笑问道。
“在!就是他让我来收编你们的!”吴建功苦笑着说道。
“带我去见他!”李正笑着站了起来,他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小弟。
“请!”吴建功也是痛快人,立即前天带路。
吴建功的栖身之所,竟然是一个地道。地道设在一户被鬼子飞机炸得残破不堪的废弃土房里。地道出口,就在烟筒底下。
钻进地道,里面是一个斜坡,没有台阶,身子往下一趟,就出溜下去了。
到了坡底,有两个农民打扮的年轻人在看守。看见吴建功,热情地打招呼。吴建功微笑着点点头。两个年轻人看着李正,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地下大恨宽敞,一人多高的高度,一米半左右的宽度。很干爽,应该设了不少出气口。
地下的地道不止一条,四通八达的,也不知延伸到哪里去。有的地方还支撑着木头,应该是防止泥土塌陷。
李正随着吴建功七拐八拐,终于走进一个挖成房间模样的屋子,屋子有木门,屋内都是用木板积压在墙上和棚顶,两根小孩腰粗的大木头顶天立地,支撑着棚顶的木板。屋子里有一张床,几把长条凳子,还有一个木板制作的方桌。桌子上摆着水壶和瓷碗。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侧着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弟?”李正笑嘻嘻地走过去,对着谭海的屁股就是一脚,看得吴建功一激灵,没想到,李正见面就踹。
“谁?哪个王八犊子踹老子屁股?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嘛?”谭海噌的一下就爬了起来,带着血丝的眼睛,怒瞪着李正。瞪着瞪着,他的眼神变得惊讶起来。
“大哥?”谭海揉揉眼睛,看清李正。
“你在骂我?”李正抬起脚直接把谭海踹趴在床上。
“大哥?我哪知道是你呀?”谭海捂着脑袋,让李正踹。
吴建功都傻了,四十多岁的谭海不但给面前的年轻人叫大哥,而且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太不可思议了!
李正踹了两脚就不踹了,他也没使劲踹,谭海咋说也是自己小弟不是?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正一把把谭海拽起来,问道。
“俺是奉少帅之命,收编各地的抗日队伍。”谭海老实地答道。他看着李正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也不明白,李正咋也来到瑞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