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保护好陆选侍,我一人应付就行。”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近来被容谨提拔的李护卫还是轻松自得,接过匕首同剩下的几名护卫说。
“稳着点来,半残就行。一齐正法了,不好问来历。”
陆晚棠身后的另一名护卫接话。
“可是,依我看,他们挺该死的。”
轻巧地把玩着手中匕首,李护卫话音未落,那男子上一刻还执着木棍,打向老人的手,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里,被直接剁了下来。
几个壮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想起几人方才说的话,李护卫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将人变哑巴。
“陆选侍,我们先走吧。”
陆晚棠身后的护卫建议。
万一打斗的场面吓着陆选侍,他们回去还是不好同太子殿下交代。
“你以为,将责任全部推给朝廷,本王就能免了你的罪么?”
县衙。
起初县官还对容谨的讯问不以为意,直到容谨取出腰牌,一下慌了神,县官匍匐在地,苦苦为自己辩解。
容谨一番听着,县官将大半责任都推脱到了京中。一再声称自己派人数度去京中上报情况,只是无人愿管,落得他独自支撑这一个县。
至于按人头收取赋税,更是因为朝中户部每年报的人口数虚高,算到他们这,为了凑齐那么多人数,只能挨家挨户增收。
“天灾难免。不过本王记得,地方财政库款里,是有为赈灾预备的银两。这笔银两支出在何处?”
“回殿下的话,旱灾,旱灾已有数年。那一笔银两,哪里够……”
“账目呢?”
容谨丝毫不给人之乎者也的机会。
既是拿不出账目本,不用想也知,这县官早在平安年,就提前将这笔遇着灾年救济的银两吞了,才会造成旱灾发生时,应对不及时。
此外,又担心自己动用银两的事被揭露,所以灾情之初,这县官不愿上报朝中,造成灾情一再恶化,百姓民不聊生。
“你向百姓隐瞒这笔银两去处,转而将矛头全部对向朝廷,”容谨冷笑:“本王是不是该治你谋逆之罪?”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容谨语气极为严厉,县官被吓得连连叩首,不用容谨再多问,便不打自招了:“若是下官一人,怎敢私吞赈灾银两。”
“上年,是户部侍郎来寻下官,提醒下官将县里人数多报点,好向国库多讨要些银两。他们户部统计时,也能在陛下那讨个好。”
县官瞧着,这么些年来,这一带都是风调雨顺,遇不着灾年,所以对那笔银两起了心思。
也是户部默许他私吞的,甚至还分了一些走,允诺他真到了灾年,也会帮他在朝中说话,讨要赈济。
谁知,谁知就没了下文。
虚报了人口数的担子,还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下官一开始也是不情不愿的,是那户部侍郎他,他,”县官想了一回,为了减轻自己罪责,直言:“威逼利诱下官这么做的。”
“除去户部,还有谁?”
任凭县官已是痛哭涕零,容谨神色淡漠,继续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