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
刘喜循着声音转头,一个穿着粉红色袄子,头上插着一个绣花的姑娘正站在门口叫她。
刘喜眨眨眼,不说话。
小姑娘有些生气,“李平!你为什么装作没看到我?!”
天地良心啊,刘喜从李平的记忆里就没看到过她,自然而然的就把她略过去了。
“李平,你过来。”
刘喜眨了眨眼乖乖的靠了过去。
小姑娘递给他一个腕子,“我看你敲锣的时候手腕漏在外面,我就给你绣了个。”
她有些害羞,一把塞进刘喜怀里,“我不管,你必须收下!”
说完她一把掩上了门。
刘喜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李平这小子的桃花债啊。
她将腕子塞进袖兜里,转身顺着大路一直走,直到走出了巷子,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李立是个平安镇的更夫,自然住的就离着镇子不远,她数着时间也就走了七八分钟,而且刘喜有看过,虽然周围邻居居住的不紧凑但是并不远。
所以她猜想的是不是因为太远了所以她第一次死亡的时候才没有人过来这件事是错的。
因为哪怕谁不来,李平的阿爷阿婆一定会来查看。因此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导致没人来查看那一声锣响。
刘喜低着头顺着主干走着,看到不少小摊,有卖糖葫芦的,刺绣的粘牙糖的,包子的。
她揣着兜里的几个铜板什么也没买,一直顺着人多的地方挤。
“诶,诶,诶!挤什么呀!”
刘喜看着挤成一团的人群,没有冒然的塞进去。她就站在外围听着他们讨论。
“你说这都死了几个人了。”
“可不是吗,这翠花怎么也死了。”
“这都几天了,县太爷也没给我们一个说法呀。”
“谁说不是啊,这以后谁还敢一个人出去啊。”
“你担心个屁担心,他们是宵禁还不回家,你回家不就行了。”
“你话不能这么说,那杀猪家的翠花咋也死了。”
平安镇死人了,还不止一个。
“李平,你怎么在这?”
一个肌肉鼓鼓囊囊的大汉突然凑了上来,“你不是不爱出门吗?”
刘喜迅速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跟这个大汉拉进了关系。
原来这个大汉就是之前递给她腕子的小姑娘的哥哥,王铁蛋。那个小姑娘叫王红。
听着王铁蛋将来刘喜才知道平安镇这段时间一点也不平安,发生了好几个大事件,死了不少人。
头一个就是半个月前一个姓孙丝绸商人死在了他新赎身的娘子绿玲床上这件事。
然后就是三天前死了一个叫王麻子的地痞无赖,之后又死了这个叫翠花的屠户家的女儿。
刘喜皱着眉头,死了一个王麻子,又死了一个屠户家的闺女,再然后就是刘喜现在的这个身份李平。
这三者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过这个死在新娘子床上的丝绸商人是怎么回事,他是第一个平安镇的命案。
“你不出家门当然不知道了。”,王铁蛋兴致勃勃,“这个绿玲是。”
他挤了挤眼,“是百花楼的花魁,她跟这个来平安镇卖丝绸的孙姓商人好上了,这个孙姓商人就给她赎了身,两人在城东头买了个院子住下了。”
“半个月前这个绿玲一大早就跑去县衙,说是这个孙姓商人死了。衙役去看啊才发现这个孙姓商人就死在绿玲的床上,哎呦那一床的血啊,吓死个人了!”
“就这样这个绿玲还说自己睡得死什么也不知道呢,还好咱们县太爷明察秋毫才将这个毒妇捉拿归案!”
“她在自己的床上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刘喜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绿玲真的想杀人那她不应该在自己的床上杀了孙姓商人,她更不应该杀了人就跑去县衙报官。
“这个案子结案了?”
“当然,绿玲都被下大狱了,只等秋后问斩!”,王铁蛋点点头。
平安县是个平静的村庄,这应该归功于县太爷的领导。从王铁蛋对县太爷的推崇能听出这明县太爷是个好官,平安县的人都信服他。
这种人不会草草结案,因此绿玲的案子一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
但是刘喜实在想不同绿玲为什么要杀了一个将她从百花楼赎身,又和她结为夫妻的人。
而且她的杀人手法很是拙劣,刘喜偏向于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至于死了的王麻子,翠花,还有已经被人杀死过一次的李平,这三者一定是有关联的,甚至可以跟之前死了的孙姓商人有关。
毕竟在死了孙姓商人以后的半个月又陆续的死了两个人,时间相隔的这么短。
王麻子是个地皮额无赖,翠花是个屠户家的女儿,至于李平,他是一个内向的少年。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将这三个牛马不相干的人能凑到一起呢?
或许就是夜晚,夜晚打更的李平,不管宵禁的王麻子,还有天不明早早就起床准备帮着屠户杀猪的翠花。
只有黑夜才能将他们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