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近了,李豹也打开了话匣子。
刘喜装作害怕的样子,“豹哥,你说这贼人到底是谁啊,这翠花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豹哥,你在县衙工作,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明早我就要去见县令了,我实在是有些紧张。”
这一番话将李豹捧了起来,他自然愿意跟刘喜讲讲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啊,这翠花姓钱,是这镇上钱氏肉铺主钱屠户唯一的女儿,今年才桃李年华。
这钱翠花虽然是屠户家的女儿,但是却长得下秀丽能干。钱屠户的娘子去世以后他没有再娶,爷俩相依为命。平常啊,这钱翠花就帮助钱屠户宰猪,卖猪肉。
“这钱翠华出事的当天钱屠户没发觉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李豹摇摇头,“这大男人哪能那么细心。”
这睡前还好好的,直到早上一直没看到钱翠花出门,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天将将亮,上山隔猪草的李木才在山河湾的乱石堆发现死了人。
入睡前?一个姑娘怎么会大晚上的去上河湾呢?这个时间点就很不对。
“钱翠华定亲了吗?”
李豹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这杀手再想去掳走一个人也难免会留下痕迹。赵国平是个老衙役了,手上有两把功夫,他没发现就说明这钱翠华不是被掳走的,是自己主动出了家门,跑去了上河湾。
什么人能这么重要呢,或许就是钱翠华的相好,或者是说钱翠华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主动邀约,花前月下的,一个小姑娘恋爱脑上头,自然是不会拒绝。
“哎,对了,豹哥,我听说死的第一个是王麻子?”、
李豹点点头,“是,刚开始以为这王麻子是喝酒溺死的,后来仵作验尸才发现这王麻子口鼻之中并没有泥沙,这才知道这王麻子掉进河里之前就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就说明凶手杀第一个王麻子的时候还是想隐瞒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如此激烈的杀人砍头呢。
李豹叹息一声,“这平安镇半个月以来都死了几个人了。”
“还有这绿玲,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完,李豹像是反应过来了,尴尬一笑。
既然李豹主动提起绿玲了,刘喜当然不会放过,她像是没看出李豹的尴尬,瞪着两只大眼睛再次发问。
“豹哥,这绿玲真的杀了她丈夫啊。”
“是啊,县太爷都审过了,就是她杀了孙攀。”
“哎豹哥,这绿玲有没有说她为什么杀孙攀啊。”
“她没说,抵死不认,还是县太爷找到了证据才把她下了大狱。”
刘喜好奇,“证据,什么证据啊。”
“是绿玲手帕包着的凶器,她将那凶器放在房梁上。”
“奥,是这样啊。”,刘喜点点头。
“你说这绿玲杀了孙攀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五百两吗?但是只要她跟孙攀好好在一起,孙攀肯定也舍得给她花钱。”
刘喜敏锐的察觉到李豹的话,“五百两?”
“是啊,这孙攀死之前从钱庄换了一千两银票,其中五百两他去孙记丝绸铺买了蜀锦,剩下的五百两不知所踪。”,李豹感叹,“这孙攀失了财又失了命,也是可怜。”
“这五百两失踪了?绿玲没说她放在哪里了?”
李豹摇摇头,“没有,她抵死不认杀了李豹,又怎么会承认是她偷拿了那五百两呢。”
听到现在,刘喜愈发不认为是绿玲杀了孙攀了。这五百两如果不是绿玲偷藏拿走的,或许就是落在了旁人手里,这个旁人或许才是杀死孙攀的真正凶手。
如果按照这个推算,死了的王麻子,钱翠华,还有这即将要死的李平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案子查下来雪滚雪,谜团越来越大,刘喜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查了。
绿玲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在拿不出重要证据证明绿玲没有杀死孙攀之前,这个案子没有翻案的可能,可是这孙攀到底跟谁有交情又跟谁有冲突刘喜一概不知,这又从何查起?
如果这事报到县衙,告诉了县太爷,先不说别的,她自己也得麻烦缠身。更何况查孙攀真正死因这事还是得靠证据说话,不是刘喜嘴上说几句就行的。
这事还真得靠自己。
天一亮,刘喜就被提去了县衙,县令又问了刘喜昨晚发生了什么,刘喜就按照她告诉赵国平的话又说了一遍,来回又捣鼓了两炷香的时间,她才被赵国平送出了县衙的大门。
“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两天也不用来上职了,我找老牛给你替更。”
刘喜拱手,“谢谢赵叔。”
赵国平看着李平那惨白的小脸,不由感叹。看着一会儿工夫将人都蹉跎成什么样了。
“行了,快回去吧。”
刘喜招招手,这才转头走了。
不过她当然不会回家,她的第一站是钱屠户家。
经历了丧女之痛的前屠户闭门不出,刘喜转到后门那儿,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钱家的后门不算凌乱,门口靠墙那里还放着不少的竹竿和堆在一起的竹筐。
刘喜闲着没事,随意的翻翻看。
“咦?”,她弯下身子,“这是什么?”
竹竿被拿开以后的墙角那里有一点红色的晕染。
刘喜伸出手指摩擦了两下,这红色已经凝结咋墙壁上,稍微用力还擦下了点红色的粉末。
她将这粉末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腥臭的血味。
是猪血。钱家杀猪,这血自然也不会浪费,大多都卖去了酒楼做了血旺,因此在墙壁上发现血迹自然不稀奇。
不过这团血的形状倒是有些奇怪,不是一团,也不是喷溅上去的点滴,而是细细的像是被什么扫过一样,是无数个细细密密弯弯曲曲的小线条,下边重,越往上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