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度被林舒的激烈弄的一愣。
“你们……不可能在一起？那你之前处处为难他，一门心思想征服他，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
“当然不是啊。”
林舒头摇的拨浪鼓一样，随后将跟林玥说的那一套说辞又跟凌飞度说一遍。
凌飞度神色凝重起来：“所以，舒儿你是想借林玥的背景做跳板，彻底摆脱林家，摆脱林重安的掌控？”
林舒点头：“哥，母亲是怎么嫁给林重安的，你比我清楚。这些年母亲是怎么过的，你都看在眼里。我不想重复母亲棋子的人生，不想母亲一辈子在林家过得不开心，不想哥哥被林重安刁难，在军中危机四伏。我想改变我们的命运，我想要自由，所以我才会选择和林玥结盟。”
凌飞度的手在桌上慢慢缩紧：“哥哥错了，哥哥还以为舒儿想在林家做小姐。如果早知道这不是舒儿想过的日子，哥哥早该带着你和母亲远走高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远走高飞又能走多远？飞多高？林重安还好摆脱，宋元正呢？他可是国舅爷，他若是不想放过我们，那我们就只能一辈子东躲西藏，过着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日子。”
林舒这番话终于让凌飞度警觉到什么：“那舒儿说的自由是……”
林舒将茶杯端给凌飞度：“哥，你先喝口茶稳稳神，我等下要说有点刺激。”
凌飞度狐疑的接过茶杯，给面子的一口喝了。杀人对他来说都稀松平常，真不知道妹妹还能说出什么刺激的事来。
“好了，我稳好神了，舒儿有什么刺激的就说吧。”
林舒左右看看，确定房间就他们两人后，才凑近凌飞度很小声道：“赶弘业下王座，让宋元正再无靠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真正自由。”
凌飞度忽然被点了穴道一样，妹妹说的这个的确是很·刺·激。
半晌，凌飞度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舒儿，林玥到底什么身份？赶弘业下王座，那又有谁来坐这个江山呢？”
林舒轻咳一声，道：“林玥的身份是弘业皇帝第七子上官玥。那儿子坐老子江山，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
凌飞度再次惊愕。
“南国十年前被新汉灭国。南贵妃十年前葬身火海。林玥十年前来到林府。寄人篱下的林玥气质斐然，贵气天成。这些可都不是巧合。”
林舒看着凌飞度的眼睛，慎重问：“哥，这可是搏命的事，你敢一起么？”
凌飞度从惊愕中回神，“当然要一起。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舒儿都不怕的事，你觉得哥哥会怕？”
“哥，这不是开玩笑，你好好想想再决定。”
“不用想，舒儿想做的，就是哥哥想做的。”
“哥……”
“谁！”
凌飞度忽然警觉的一声冷喝，接着身体一闪，人就已经到了门外。他眼见一个黑影窜入隔壁，快速就追过去。
林舒追出门，就见凌飞度去了隔壁院子。林玥住在隔壁，难道刚才偷听的人是林玥？
但如果不是林玥，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林舒心提到嗓子眼，撒腿就往隔壁跑。
凌飞度一脚踹开林玥的门，林玥从内室出来，一身中衣中裤，脸上墨色已经洗掉，露出原本白皙绝色的脸。显然，他已经就寝。
“凌飞度，你……”
凌飞度没工夫回林玥的话，身子一拧就错开林玥从外室进去内室。
林玥眼底一紧，转身跟过去。
外室点着蜡烛，内室没点。内室窗户关的很好，蜡烛的芯子冒着一丝丝烟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刚吹灭蜡烛的那种气味。
床上，床下，帷帐后，衣柜里。
林玥见凌飞度忽的往上看，立刻出声：“凌飞度，你在找什么？”
凌飞度看向林玥，眼底满是寒意：“我在找夜行衣，亦或是一个穿夜行衣的人。”
“你怀疑我刚才穿了夜行衣出去？”林玥神色淡定的反问。
林舒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见凌飞度和林玥在对峙，赶紧道：“林玥，刚才有一个人在我屋外偷听我和哥哥说话。如果偷听的人不是你就要坏事了，因为我和哥哥说的事跟你有关的。”
林玥眉头皱起，犹豫后，往上看：“都让人追到这儿了，还好意思躲么。”
房梁角落的黑暗处有个黑影动了动。下一秒，韩莫非跳下来。
凌飞度一步上前，就要扭住韩莫非的脖子。
韩莫非吓得一跃到林玥身后，只探出一个头急着说道：“自己人，自己人，别动手。”
林玥不得不伸手护住韩莫非：“凌飞度你别冲动，真是自己人。他叫韩莫非，他父亲是我授业恩师。”
凌飞度闻言收手，退后两步，去找火链子点蜡烛。韩莫非这才放心的从林玥身后钻出来。
蜡烛点起来，房间亮起来。
林舒歪头看韩莫非，看着看着，眼睛忽然瞪起老大，凌空一指：“我知道你！在林城飞凤阁后院的竹字间，那个藏在林玥床下，被我放火烧的刺客是不是你！”
韩莫非忙伸手捂脸，发现脸上有蒙面黑布，又改去捂眼睛：“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
林舒眼睛左转右转，过去烛台拔下一根烧着的蜡烛就往韩莫非身上扔。
韩莫非登时麻爪，吓得“妈啊”一声大叫，一个高儿又窜房梁上了……
凌飞度和林舒眼角一起抽搐。
林玥弯腰捡起蜡烛，插回烛台上。
“韩莫非小时候玩火，不小心将他的眉毛头发都烧秃了。虽然后来长了回来，但从那时候起他就落下了毛病，见不得火。”
林舒双手叉腰，仰头看着抱紧房梁不敢下来的韩莫非，得意非常：“那天在竹字间他被火烧了袍子后，居然想用口水给吐灭，全程表现的好像个傻子，我就猜到他怕火。果然被我猜中了，哈哈。”
被取笑的韩莫非脸上挂不住了，房梁上趴着也不忘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谁表现的像个傻子？明明你才像个傻子！我那晚上是去找林玥说事的，结果被你当成刺客。你居然拿个竹笛就想消灭我，结果被我一把抓住扔床上就昏过去。哈哈……不堪一击，不堪一击！”
本来已经打算发过韩莫非偷听的凌飞度忽然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