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啊。”
不等池音把话说完,裴翊就把她从木凳上腾空抱了起来。
然后,扔到了床上。
后背砸到硬硬的床板上,疼得池音皱起了眉。
再睁开眼时,裴翊已经压了上来。
池音一惊,慌忙去推他:“皇上!”
裴翊对她的抗拒声充耳不闻,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至头顶,一手扯开她的衣服,就猛然低头埋进了她颈间。
“呃……”
肩膀上传来破皮的疼痛,隐约似有热源流了出来。
裴翊的口舌间充斥起鲜血铁锈的味道,一点点消散了他不多的理智。
猩红着眸子,粗.暴地撕破那单薄的纱衣,动作强横而残戾地向下咬去。
“嗯!皇…皇上、”
池音尽力地瑟缩着身子,想要护住自己,但对方却像只失了控的猛兽,一点儿也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不管不顾地肆意进食着。
利齿不知道穿破了皮肤多少次…帐幔之中,裴翊欺压着的人早已经疼得红了眼,不受控制地害怕地颤抖着。
只一会儿,池音那旧伤都还未好的上身,就又遍布新伤。鲜红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似乎一条条蜿蜒爬行的小蛇,十分瘆人。
伤痕累累的人儿早已经泪流满面,喉咙里是低声的哽咽,裴翊却丝毫不怜惜,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要!”
池音战栗地抓住裴翊的手,嘴唇也跟着颤抖,是几斤乞求的不稳语气:“不要…不要,皇上,求您…至少等臣妾过了月事…求求您…臣妾求您…”
裴翊的动作停了下来,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红了的眼尾。
“乖。”
池音直对着他摇头,盈满眼泪的眼眶红得吓人,喃喃地向他求着“不要”。
裴翊俯腰吻了吻她泪水沾湿的眼角,脾气好得不像话,与他刚才发疯的样子又不似一个人了,极具耐心和温柔。
“妧妧乖乖听话,朕会好好疼爱妧妧的。”
闻言,池音身子一僵,不消片刻,嘴唇都成了青白之色。
“嘶拉——”
衣料破碎的声音清晰而刺耳。
池音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
疼。
身上的人乐此不疲,而池音的意识里,只剩下疼。
很疼,很疼。
阿渊哥哥…
她的眼睛早已经哭得发干发疼了,但脑海中想起她的阿渊哥哥,一滴清泪,便又堪堪地从眼角挤了出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翊才尽兴地停了下来。
看见洁净的褥子多出一片片刺目的红,他满足地翘起嘴角,醉意迷离的双目多出几抹亢奋的意味。
“妧妧,看出朕有多疼爱你了吗?”
裴翊把毫无生气的女子抱起,逼迫着她去看。
池音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轻动一下都疼得厉害,只两眼空洞无神地睁着,说不出话来。
裴翊的一字一句,轻飘飘地进入她的耳朵里,给她带来极为不适的眩晕和恶心。
而裴翊却拿起她几乎凉透了的手,贴住自己的唇。
他的唇发烫。
但连他这份温度,池音都嫌弃万分,只是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抗拒的力气,嗓子哭得沙哑发疼,一个音也发不出了。
一个又一个轻巧的吻,挨着她的手指有规律地落下,暧昧而绵密。
每亲一下,裴翊就柔柔地唤一声“妧妧”。
喊得池音胃里一阵反恶。
接着,她又被裴翊压倒下来。
“妧妧…妧妧…”
这一次,裴翊不再毫无章法地乱咬,而是轻柔地舐着那一个个他不久前才再她身上落下的牙印。
但新落的伤口,这样对待也是很疼的。
池音微张着嘴,吞吐的气息书写着难抑的痛楚。
“妧妧…你不会知道朕有多喜欢你。”
滚烫的掌心烧灼光滑的肌肤,他句句诚恳的告白话语,池音只觉得廉价至极。
“朕很早很早就喜欢妧妧了…”
他的眼眸柔和起来,沾染着丝丝笑意:“那时妧妧才那么小,像只小兔子…你站在朱红宫门前那颗绿意盎然的柳树下,穿着件鹅黄色的裙子,特别好看,特别耀眼…”
池音内心未起波澜,对他说的情景是毫无印象。
“那时朕就觉得,你是属于朕的。”
眼睛轻轻一眯,裴翊的眼神变得特别露骨,其中占有的欲味分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
“就算你冲着裴珩笑,就算他们都说你和裴珩天造地设…朕也知道,你一定会是朕的。”
“看,如今你不就成朕的了?”
裴翊笑意更甚,眼神炽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池音无声地冷笑了下,讽刺之间,只觉得他可怜。
他这样也配说喜欢么?
在她身上留下一笔笔污浊,撕扯着留下一道道无法痊愈的伤口,然后满心满意地说喜欢她。
他这哪里是喜欢,分明是偏执和贪婪的占有欲作祟,无端的好抢和好胜心使之。
她如今总算明白,儿时裴怀渊向自己谈起裴翊时满眼的厌弃从何而来。
“笑便笑吧。”
裴翊丝毫不恼,右手箍住她的后脑,五指贯穿她的秀发,左手则强势地抓在她后颈。
“裴珩已经死了,而你,是朕的女人。你以后只能对着朕笑,在朕身下承.欢。”
“你这样美好的样子,也只有朕能看到。”
说罢,裴翊再一次卷土重来。
这香烛弥红帐暖的短短春.宵,于池音而言,当真是度日如年的人间炼狱。
…
只这一次,池音在床上便又足足躺了半月有余。
难以下床的这半月,听檀云说,太后重重责备了皇帝,关于独召池音侍寝和子嗣二事。
或许是因为太后的督促,又或许是因为不久后的皇家围猎,总之,池音休养期间以及痊愈后,裴翊都没有再来过涟清宫,夜夜在涟清宫之外的其他妃子那儿轮番过夜。
宫中不少人在议论纷纷,说皇上孝心重,有了太后这一管束,涟清宫的那位必然坐不稳宠妃的位置。
因为这个,许多服侍的奴才也不用心伺候了,不只做事不利索,就连宫妃日常的吃穿用度,到了涟清宫,也无端克扣了一些。
檀云整日里恼骂那些见风使舵的,几次讨理不成,心里几次气不过,想要去皇上那儿替自己娘娘抱不平,但都被池音拦了下来。
皇帝是什么人,这些事情,就算檀云不去报告,也会有别的奴才告诉裴翊。而裴翊选择了视而不见,檀云再去也无用。
再者,池音并不想再和裴翊扯上联系,他不来的时候,就是池音在这深宫里自在舒适的时候。
而让池音每日在窗前坐立不安的,是陆川。他这几日的时间似乎特别紧,不知道在忙什么。原本的几近日日来看她,最近成了三日、五日一来,且每次来时都只稍留片刻,便急匆匆地离开。
找人去打听,内官监近来并无什么繁忙之事,就更引起了池音心中的担忧。
池音自然知道陆川不是单纯在宫中这么待着的,也或多或少地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但陆川从不告诉池音太多他的事情,比如他当年是如何大火中死里逃生,比如他是如何进宫来当宦官的,他有什么计划…池音都不清楚。
所以陆川不在的每一刻,她都时常会心慌,怕他出事,怕他一声不吭地消失。
今日,距离池音上次见到陆川,已经过了四日了。
…
“阿渊哥哥…不要…”
“你快跑…快、不要…”
“不要!”
一声惊呼,池音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床木,她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
池音小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想起方才梦中无比真实的血,心中生出阵阵后怕。
“还好,只是梦…”
她不能接受裴怀渊再一次死在她面前,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