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浊斯:“……”
“我不需要补习,池同学还是留空自己多看看书吧。”
说完,他看了池音紧紧拉着自己书包肩带的手一眼,淡淡道:“池同学,请松手。”
“…噢。”
池音不情不愿地松开。
不知道为什么,许浊斯觉得她那副表情,像是自己欺负她,让她受了委屈似的。
“再见。”
“嗯…班长再见。”
然而许浊斯还没走出门,就又突然被叫住。
转头,看见的是朝自己跑了过来的池音。
“班长,你的口罩忘…”
“谢谢。”
“班长,你的脸…”
刚刚在他一侧坐着,没有看见另一侧脸,这下看了个清楚。
料到他的脸会肿,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没事。”
许浊斯戴上了口罩,准备离开。
却再一次被池音拉住。
他震了一下,想要挣开她的手,却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死死地钳着自己的手。
“跟我过来。”
“…”
无奈,只能由着她把自己拉到了冰箱前。
池音一手拉着他,一手打开了冰箱门。
“…可以松开手吗?”许浊斯浑身不自在地问。
“那你不许跑。”
“…”
“既然班长有跑的心,那我就更要抓紧了。”
“…我不跑,你松开。”
“班长说话算话,我松开了?”
松开后,许浊斯果然乖乖站在了原地。
只是刚才被她拉着的那只手背在后面,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小动作,神色复杂。
几秒后,池音取出了一袋冰冰凉凉的牛奶。
“不好意思啊班长,冰箱里暂时没有消肿的冰袋了,就先委屈你用这个敷脸吧。不过敷完还可以喝呢,牛奶很有营养哦。”
看着手中被强塞进来的袋装牛奶,许浊斯陷入了沉思。
“这样敷。”
见他没有动作,池音亲自上手,摘掉他的口罩,持着袋装牛奶贴在了他脸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凉快?”
“诶…”池音戳了下他另一边脸,“班长,你脸怎么红了。”
“我、我自己可以。”
许浊斯皱眉错过她的手,自己贴着牛奶捂住了自己的脸。
“牛奶的钱和冰袋也算在一起。”
池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噗嗤。”
清瘦的背影在视野内消失,池音勾了勾手中的口罩绳子。
“笨蛋,口罩又忘了。”
…
黑暗中,某个若有若无的虚影,听见这句“笨蛋”,皱起了眉。
…
转眼间,到了一个课间。
池音刚起身准备去找许浊斯,就听见一声“班长,有人找你”。
?
她默默地跟上了离开教室的许浊斯。
…
才一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池音犯迷地四处寻找,终于在走廊尽头楼梯口发现了许浊斯。
他和一个人,正站在楼梯角处。
一个女生。
…于知鱼。
她不出现,池音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了。
池音躲在一旁,靠着墙静静地听着。
“有事吗?”
这是许浊斯冷淡的声音。
“嗯…许…许浊斯,我找你…有事。”
这是小女生羞羞答答的声音。
池音已经想象到许浊斯那一脸无语的神情,这样磨磨蹭蹭的回答,别说许浊斯,她都受不了,一个字都不想多听。
果然,两秒后——
“没事的话再见。”
“啊…等等!给你这个。”
“什么?”
“情…情书。”
“…”
许浊斯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谢谢,不过我不喜欢你。”
“为,为什么?”
“我们认识吗?”
“许浊斯,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认识的…”
“我不想认识你。”
听到这里,池音不得不暗爽一下,同时也替许浊斯感到同情。
同情他被自己的不会说话狠狠地坑了一把。
“许浊斯,你回去看看好吗?就算你不想认识我,也不要这么快拒绝我。”
池音没有等到许浊斯的回答,却听见了朝自己这边来的脚步声。
只是那脚步声响了几步,就突然停住了。
接着就是冷冽如冬日寒雪,不带一丝温度的凌厉低音:“松手。”
池某偷偷地探出头看了一眼。
只见于知鱼正双眼含泪地拉着许浊斯的手,那封情书就在两人手间。
“许浊斯…你看看吧。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别这样…”
“我再说一遍,松手。”
“我不松,你不答应我就…”
许浊斯已经没耐心和她说话,直接一用力甩开了她的手,那封情书也飘落在地。
来个不知情的人,或许就真的以为是许浊斯的不对了。
池音不准备插手,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转身就准备离开,却先一步迎上了许浊斯的目光。
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他的眼底是错愕,接着是冷然,甚至不悦。
“班长,我…”
许浊斯径直从她身边越了过去。
“…”
“班长,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池音追了上去,在他斜前方倒着步子走。
许浊斯没理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你昨天把口罩落在我这儿了,我是想把口罩还给你,才误打误撞听到的…”
池音拿着口罩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班长,我没骗你。”
许浊斯只是一把把口罩抢过,塞进了口袋里。
从头到尾,依旧没看她一眼。
“……”
“班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池音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我请你吃糖,班长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
意外的,许浊斯居然真的伸出了手。
那修长的手指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拉。
池音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他身后,到了走廊边上。
那颗大白兔奶糖,就掉在刚才她站着的位置。
池音想去捡,却被许浊斯拦在身后,手也紧紧地抓着不让她乱动。
下一秒,她才注意到一旁腾空出现的两人。
祁铭闻看了池音一眼。
那眼神,池音一如既往地想打他。
江焱则看了许浊斯一眼,不屑地轻嗤。
两人从他们走过,一股子廉价的高贵。
祁铭闻一脚踢开了那在路中心碍事的糖。
池音:“…”
江焱又踩了一脚。
池音:“……”
两个人的身影远去,许浊斯才松开池音。
池音走到那颗不幸殡天的奶糖前,蹲了下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
越看越气。
“别看了,我再赔给你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