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这个样子,许清斯可放心不下让她来开车。任她怎么说自己可以开,许清斯都没答应她。
“你不是我老公吗?都不相信我。”
许清斯低头看着手机,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这样令人难以相信。”
“啥?”池音蹬了下车侧,“你好好说,说点儿我听的懂的。”
“别乱动啊!你一会儿再掉下来。”
“哦~”
池音又蹬了几下,往后挪了一大步,实实在在地盘腿坐在了汽车前上面。
“危险,过来点儿,到我身边来。”
“不用——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就这么高,哪有危险…等等,你其实是怕我太重把车压坏吧?过分!你老婆还没有汽车重要吗!”
“……”
许清斯已经不知道她的脑子飘到哪个大洋里去了。刚刚还死活不肯下地穿鞋,口口声声说下面是悬崖峭壁,这会儿就又瞧不起这点儿高度了。
现在还开始给他扣起黑锅来了。
“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对不对?在你心里,我就是没有这破车重要是不是?许清斯,你个渣男…”
“再闹就把你丢在这儿。”
“我错了。”
许清斯嘴唇微微抿起,几秒后,指尖上的动作也终于停止,收齐了手机。
一抬手,一张五官因为忍着哭意而挤成一团,涨红了的脸出现在眼前。那紧瘪着的嘴,像极了小孩儿犯委屈。
“对不起。”
许清斯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过了,心窝也跟着升起难过来,接着就把人抱了过来,摸了摸头。
“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我保证。”
“…嗯。”
…
没过多久,许清斯叫的网约车就来了。
开车的师傅见他背着个看起来就醉乎乎的女人,忙下来帮忙开了车门。
“谢谢师傅。”
报了地点后,车子出发了。
见师傅总时不时地从后视镜往后面看,许清斯开口了:“师傅,你不用担心。她吐了我会赔偿的,麻烦开快点儿。”
“哦好。”
吃了定心丸,师傅继续专心地开起车来。
许清斯护着池音,把她搂靠在自己怀里,眼睛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离开过,一直小心翼翼地照看着。
半路,怀中的人却忽然抬起了头,还撅起了嘴:“亲。”
许清斯把她又按回怀里,当做没听见。
“嗯…你按着我干嘛!”胸膛前的脑袋不安生地想要从他手下挣脱,“松开松开!”
师傅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只迎上许清斯的微笑:“没事儿,您继续开。”
师傅回头,许清斯则立马低下了头,在某大闹腾的耳边小声蹙迫地提议:“这儿不方便,回家再亲行不行。”
“不行,就要现在亲!”
这一声,响彻天际。
许清斯顿时不敢抬头了——他特别能想象到前面老师傅的脸色和眼神。
老师傅:“没事儿,你们想亲就亲,不用顾忌我!”
许清斯唰的一下就脸红了,嘴里还习惯性出于礼貌地回应:“、哦好。”
而他要完成某人执着的要求时,某人却又突然不愿意了,一巴掌挡开了他的脸——
“我叫你亲你不亲,他叫你亲你就亲…不要你亲了。”
许清斯:……你想得美。
都到这一步,搞成这个局面了,他怎么可能还顺着她的意愿,继续被她牵着鼻子走。
恼火之下,他捧起对方的脸就气哄哄地低头堵了上去。
“唔…”
许清斯用行动告诉池音,再抗拒也没用,一时间把她吃得死死的。
…
“钱已经付了,谢谢师傅。”
到了地方后,许清斯才松口,抱着晕晕乎乎的人下了车。
“到家了。”许清斯蹭了蹭池音的额头,“想好一会儿怎么跟伯父伯母解释没?”
“唔,解释什么?”
“你这个样子啊,又脸红又光脚的,还有这一身的酒气。”
“是你灌我喝的酒,把我亲得脸红的。”她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起来,“至于光脚嘛…”
她嘟了嘟嘴,又趁机拽开了许清斯衣服上的一个扣子:“是刚从你床上下来,来不及穿。”
“把锅都推给我背了啊。”
“嗷!你怎么又咬我。”池音揉了揉脖子,蛮不高兴地叫。
“配合你留点儿痕迹。”
随后,许清斯笑着按下了门铃。
池父知道是他们回来了,匆匆忙忙地来开门,池母也抱着哭哭闹闹的小家伙而来。
不久前,许清斯已经和他们说过池音的状况了,所以一开门,池父池母都迎着两人往里走。
“我泡了蜂蜜水,给音音喝点儿吧,赶快把酒解了。”
“好。”
给大的喂完蜂蜜水,许清斯又抱起小的哄。只是这次小家伙实在是饿得太厉害了,他费劲了心思,却怎么也哄不好。
“不许哭了!!”
池音亮丽的一嗓子,给几个人吓了一大跳,包括小家伙。但这一吓后,它也哭的更厉害了。
“把她给我!”
许清斯抱着孩子,退后了两步。
“给我!”
“…”
虽然她很有可能抱起孩子就胖揍一顿,但经过一番斟酌,许清斯还是把孩子交给了她。
池音接过孩子,就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许清斯赶紧跟上,担当起护送这一大一小的任务。
好在虽然一路“坎坷”,但也算平安抵达房间。
许清斯关个门的功夫,回头却看到这母女俩一起躺在了床上。小家伙还在哭,而池音却在一旁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许清斯无奈地走近:“先别睡,孩子还在等着吃奶呢。”
对方仿佛睡死了,根本不鸟他。
“……”
一顿心理挣扎后,许清斯决定自己上手。
“啪!”
“你干嘛!又想耍流氓了是不是?”
许清斯看了眼泛红的手背,又看了眼全方位防备自己的池音。
“小家伙要吃奶啊。”他无奈地指了指一旁的小家伙。
“噢。”
池音抱起了孩子,又向许清斯勾勾手指:“过来。”
他照做不违。
然后,小家伙就转移到了他手里。
“你喂。”
“…?…哦。”
几秒后,许清斯才动了动喉结,红着耳尖准备去掀她的衣角。
又是一道干脆利落的掌声落下,许清斯的另一只手背,也红了。
“是叫你喂,不是掀我衣服给她喂!”
“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给她喂?”许清斯窘迫地跳下了床,喊道。
“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能给她喂?”
“我…我没有你那个啊!”
“哪个?”
许清斯躲过头,伸出手指:“那个。”
“…谁叫你给她吃奶了?”
“嗯?”
“我是叫你给她煮奶粉!我喝了酒了,这会儿不能喂奶,你给她喂奶粉好了。”
“她不是不喝奶粉吗?”不然也不会一直挨饿到现在。
池音在床上摆出了个‘大’字,懒懒地说:“你给她加点儿白糖就行,记住,只加一丢丢,不用太多。”
许清斯担心起来:“小家伙能吃白糖吗?”
“嗯,就吃这一次,没问题的。”
这小家伙会喝加了白糖的奶粉,只是不宜多喝,喝多了还是会影响身体的。
…
“我要洗澡!”
“嘘!”许清斯捂住突然跳起的池音的嘴,“刚把孩子哄睡着。”
“哦~”
池音趴到许清斯耳朵旁边,声音小小的:“我、要、洗、香、香。”
“明天再洗,不早了,你又喝了酒…”
“我就要洗。”
“听话。”
“可酒气会熏着小家伙的。”
“我带你去沙发上睡?”
“不要,沙发不舒服。我就要睡在这儿,睡床上。”
许清斯把人抱起来,轻手轻脚地往房间外面去:“放心,把沙发给你铺得软软的,保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