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亲到，程明修可是想得心痒，一直盼着这一晚。
朝思暮想的佳人在下，他俯身就准备亲下去。
“等等等等！”池音捂住他的嘴。
程明修微眯了眯眼：“…如何？”
“我们还没行合卺礼呢！”
“不喝不行吗？”他皱眉问。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繁冗的礼节，现在更加不喜欢了。
碍事的规矩。
“规矩不能不守，恒王殿下说是不是？”
“你刚才不还擅自掀盖头，偷吃东西了吗？”
“…那是我饿得太厉害了。”池音小声嘟囔道，“而且最后我不是还把盖头补回来了吗…”
“那合卺礼也等以后再补。”
言罢，他又准备亲下来。
“不行不行不行！”
池音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捂住自己的。
“合卺礼哪有事后补的？今晚就必须要行！不然这段婚事不会幸福的…”
她这么一说，程明修又想起大婚之前见面被她训斥埋怨的事。
原本想着抛开这些无用的规矩礼节，这下，为了她，倒是不能抛下了。
程明修从她身上起来，快步走到了桌边。
“过来，喝合卺酒。”
等池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连酒都倒好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她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犹犹豫豫地接过其中一杯。
“放心，这个不辣。”
见她盯着杯子里的酒发呆，迟迟没有动作，程明修便忍不住提醒道。
“…噢。”
…
刚小口小口慢吞吞地喝完，池音就突然被抱了起来。
离床越来越近…
直到被再次压倒。
“等等！”
“又怎么了？”
“后背，硌得慌。”
“…”
一拉开红色的薄被褥，下面满满的红枣，花生，桂圆，圆满，荔枝，豆子…
程明修简单几下，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了。
池音第三次被压在了身下。
“等等等等等等！”
第三次叫停。
也是程明修第三次得逞不能。
他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还有…还有…”池音灵机一动，“你都不说些好听的话吗？一上来就动手动脚，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只喜欢和我做这个…”
程明修略略一愣，随后唇角微扬：“想听情话？”
“…”
池音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我心悦你。”
“就这么一句？也太敷衍了？”
“语句太苍白，你给我亲一口，便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你就是嘴贫，净会些胡扯八道的活儿，给自己的色.欲熏心找借口，一点儿都不认真…”
“嘴贫不贫，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
池音假装怒道：“你平日里没个正形就算了，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还这么不正经，好好说句情话都不成…”
“吾心悦汝已久。”
“…嗯？”
他突然的正经，池音有点儿猝不及防。
“初见动心，渐识渐沦陷，眼中无她，不能自已。此情一动，再难收回。
得以娶汝，吾之大幸。自此，此情脉脉难却，岁月荏苒不变，青灯孤影月为伴，不足以诉春秋，绣温柔。
愿与吾妻，世世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如那梁上燕，朝朝暮暮好，岁岁…常相见。”
池音听得有些失神。
“如何？”程明修嘴角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慵懒而柔和，温然道，“娘子可满意了？”
“…”
这…她怎么着也说不出不满意三个字。
“那，”程明修抚上她精致的面庞，继而捏住其下颌，嘴角的笑意挂着丝丝狡黠，“我这个做相公的，可以亲自己的娘子了吗？”
“不行。”
“…为什么？”
“不能亲就是不能亲…”池音声音渐渐小下去。
程明修从她的语气里，竟隐隐约约听出来委屈和隐忍的情绪。
但他并没有多想。
只以为小姑娘是害羞，为了不让自己亲，连苦肉戏的戏码都使上了。
他也作担忧的样子，细声问：“为何不能亲？”
“有人说，要是亲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程明修便又以为是有谁恐吓威胁她了，而且那人多半是冲着她来的。
有这个胆子跟他抢的…
之前还有个谢景湛，现在，他是真的想不出会有谁。
不过无论是谁，都休想从他这儿抢人。
“那人是唬你的。”程明修信誓旦旦地说，“怎么可能亲一下，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生死两隔吗？谁敢？”
池音红了眼圈儿：“就是生死两隔…”
“胡说，那人定是胡说。”他摸着池音的脸安慰她。
“放心，亲一下而已，什么事都不会有。方才还说过的，我们要长相厮守。”
“唔，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我担保，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
池音的表情还是有些彷徨夷犹，小手抓得紧紧的，内心的不安暴露无遗。
程明修却没心思继续陪着她一起疑心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可耽误…
等不及，他便强吻了下去。
“唔…”
池音兀地睁大小鹿眸般的眼睛，连同瞳孔一起放大。
然后，她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一股力气，狠狠地推开了程明修。
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的泪也跟着下来了。
这是程明修万万没想到的。
他赶紧上前，二话不说先道歉，一阵好哄。
小姑娘却呜咽个不停，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仿佛死亡前的抽泣，伤心至极，还有埋怨。
“呜呜…我都说了，亲了会死人的…你怎么…唔…都不听…”
“现在好了，马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你就是故意的…呜嗯…你根本就不…不，呜喜欢我…”
她抑制住哭腔，想要完整地说话，后来终于抑制不了，干脆直接“呜哇呜哇”地大哭起来。
她哭的声音每大一个分贝，程明修的心就跟着揪紧一分。
“别哭别哭别哭…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程明修慌忙地给她擦泪，哪怕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很无措，只能笨拙地哄着。
“这不是没事吗？我说过了，那人是骗你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啊。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呜…嗯呜…你没有…哪儿呜…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着呢…你也好着呢…”
“我一…呜呜…一点儿都嗯…不好！”
程明修紧张更甚，抓住了她的肩膀打量：“哪儿不舒服？”
“呜呜…”
池音一抽一抽地说：“我有…点儿…唔，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