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明修一边在她后背轻拍，一边忍俊不禁地笑：“你喘不上气是因为哭得太凶了，一会儿就能好的。”
“我不…信…！你骗人呜呜…”池音哭得更加伤心，“我就是…唔要死了…”
“没骗你。不信你停住哭，歇一会儿看看？”
“呜…”
“我要是骗你，便教我娶不到你，此生不得所爱。”
“唔，这算…什么啊。”
“这还不够恶毒啊？”程明修苦思冥想了一下，“死无葬身之地？行么？”
“不要，还是嗯…上一个。”
“好，上一个就上一个，反正我不怕。”程明修顺着她要求的说，“这下，你可不许哭了？”
“…嗯。”
池音足足花了半刻的时间，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止住了哭声。
“如何？现在还觉得喘不上气吗？”
“…好像真的没有了诶！”池音欣喜地说，“我被救活啦…！”
“…”
程明修刮了下她的鼻子，无奈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死不死的，别胡说。”
“唔，噢。”池音抽抽鼻子，“姑且这么认为吧。”
“什么姑且这么认为？”
程明修哭笑不得，假装不满：“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人就是瞧你单纯，所以编瞎话骗你的。这不，你个小傻子还真的上当了。”
“…你才傻呢！”
“嗯，我傻我傻。”程明修把她提坐到自己腿上，“娘子说的都对。”
看着小姑娘刚褪下的红晕重新漫上白皙的脸蛋，他心里痒痒的。
“所以你之前不让我亲你，亲个脸都发火，就是因为这个吗？”
“…嗯。”
听到这儿，程明修才松了一口气，几日以来堆积的不安一哄而散。
他亲上池音的额头。
“还好，还好只是因为这个。”
吻由额头又落到眼角。
池音不得不闭上一只眼，小手紧张地抓住他的衣服：“…嗯？”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不愿嫁给我，不愿让我亲。”
“所以…娘子喜欢我吗？”
“娶都娶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娘子都嫁给我了，刚才不还闹着要听情话吗？怎的到了为夫，就不许听一句好听的了？”
池音嗔了他一眼：“你这歪理。”
习惯了她这样自己没理就耍个小赖，程明修熟练地顺着她：“对，我歪理。所以你喜欢吗？”
“唔，不讨厌。”
“那便是喜欢了。”
“我可没说唔…”
“嘶…”程明修松开了她的唇，委屈地皱眉，“怎么还咬人呢。”
“谁谁谁叫你说都不说一声就亲上来的？…活该！”
程明修眼里的小姑娘，此时像只被侵犯的小白兔，羞怯得不行，只能用发火来掩饰。
这火一点儿都不能使人生气，反而让他的兴致更高。
“那我便说一声。娘子，我要亲你了。”
“你嗯…”
突然的堵住，令人防不胜防。
池音一开始还会锤他几下，妄图挣脱，但被他精准地抓住手腕后，便渐渐安生下来。
程明修只是气势凶，柔和的吻被他亲得像是要吃掉池音一样，偏偏又不进来，只是在她柔软的唇外流连。
亲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这小姑娘不会换气，亲着亲着就缺氧了，他有些头痛，不得不在兴致好的时候强行暂停。
池音一边喘息着，一边睁开雾气蒙蒙的星眸，眼底都是不解。
程明修揉捏着她手心，嗓音低沉：“放松点，别这么紧张。”
“等你歇歇，我们继续。”
“我…歇好了。”
“哪有这么快。”
程明修看她还小喘着，忍住了再一次的冲动。
“不急，你好好歇。”
“我真的歇好了。”池音主动搂住他说。
“…”
“真的不再歇会儿？”
“嗯…”
“想歇了，就睁眼。”
这个暗示不会那么费劲。
池音点点头。
…
亲了一小会儿，看到池音睁开眼，他会意地停了下来。
但是她不是为了休息，而是…
让自己别再这么亲。
程明修没想到自己只亲外面都让她承受不了，苦恼地准备改。
结果没想到，她…是嫌自己亲得太浅薄。
“…”
他知道自己真的亲起来，这小姑娘肯定是受不住的，所以才一直没敢更进一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小姑娘。”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池音扬眉，“怎么，你怕了？”
“…我怕？”
程明修略一迟疑，半带轻笑言：“是，我怕。我怕你怕，还怕把你亲坏了。”
“我可不怕。再说了，哪有把人亲坏的？你净会骗我，实际上就是怂了吧！”
“那就让你看看，我怂不怂。”
话音刚落，程明修按着她的头亲了上去。
不过只进出了一下，就又松开了她。
刚才还因为不适应而打颤的池音，红着脸硬装不屑：“就这？”
程明修：“…”
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娇艳欲滴的诱唇，程明修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这一次，他才暴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横冲直撞，毫不留情。
“唔唔嗯…”
池音搂紧他，加深这个吻。
…
一边吻，她一边汗如雨下。
多半是焦急的汗。
吻得难舍难分时，程明修开始不安分。
池音更加焦急。
程明修慢慢抱着池音往她身后躺，直到她躺到柔软的被子上，被自己压在身下。
正准备再进一步时，嘴中突然冒出丝丝腥甜的味道。
紧接着，与自己忘情纠缠着的…也没了动作。
这个味道…
他从小舔着刀剑的血长大，手沾鲜血无数，怎么会不知道？
程明修精神一恍惚，立刻松开了池音。
接着，脑中一片空白。
大量的鲜血便从她嘴里咳出来，星星点点撒到她脸上，落在眼角，落在脸上…还有的落在喜服上，分不清喜服和鲜血的红。
顺着嘴角而下的，在纤细白嫩的玉颈上留下一条蜿蜿蜒蜒的红色血迹。
池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身体很疼，疼得厉害，撕心裂肺。
仿佛五脏肺腑，在一瞬间被撕扯成碎片。
她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程明修的惶恐狼狈，顶着红得吓人的双眼朝自己伸出了手…
而最后一丝意识，她留给了…
橙子。
“…”
什么破药，亲到这种程度才行…
还有，为什么这么疼啊…
她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