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张柏林四下看看，树林寂静，万籁无声，哪有宁宁的踪影。
我一阵眩晕，大声喊宁宁的名字，山中隐隐回音，却没有她的回应。
张柏林倒是沉稳，拉住我的手，“别慌。我们是遭遇到了攻击……奇怪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宁宁不见了，我是心急如焚，抄起棍子就往树林深处去。
张柏林在身后道：“别急，宁宁不一定遇害……”
我回头吼：“被感染了也不行。”
张柏林愣了一愣，严肃起来，这不是没可能。他不再劝我，我满头冒汗，提着棍子就进到树林里。
来回跑了两圈，别说宁宁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我急着从树林里出来，正看到张柏林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不知在哪捡来一根粗粗的树棍，挑着那只死鸟，出了树林，把它和踩烂的虫蛹放在一起。
然后他用树棍来回拨弄，不知在观察什么。
我没过去，而是先到了车前，又钻进车里，来来回回检查了两遍。
宁宁……
我颤抖着声音说：“别调皮了，赶紧出来，赶紧出来。”
车里没有人，没有声音，空空荡荡，宁宁已经不在了。
我从车里出来，一瞬间竟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靠在车边，看着深深的黑暗树林，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玄，你过来！”
张柏林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心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赶忙过去问，发现宁宁踪迹了？
“不是。”他说：“你看，这两个怪物出现的太奇怪了。它们都是奇形怪状的动物。”
他用树枝拨弄着虫蛹和大鸟，里面的亡灵蚯蚓都化成了黑色灰烬。
“它们不单单是动物，里面都被寄生了亡灵蚯蚓。说明它们都有灵体的存在。”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虫蛹似乎能迷惑我进入幻境，差点就着道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张柏林说：“你曾经说过，追随上师修行的，除了有钱人或是明星外，还有一种存在。”
我抹了把脸，问什么。
张柏林道：“好像还有三十二亡灵。”
他这么一说，我怔了怔，猛然想了起来。关于三十二亡灵的事，还是程先生和我说的。
我赶忙道：“骨灰！陈红兵的骨灰就是三十二亡灵之一。”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圆通！”
此时来攻击我们的，如果是上师，以及他带来的三十二亡灵。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圆通长老。
因为陈红兵的骨灰，现在在圆通长老手里。
张柏林从我手里夺下棍子：“走！去圆通那看看。”
我急着跑过去，跑了没两步却停下来：“你先去，我想再找一遍树林。上师攻击的是圆通长老，那为什么，宁宁会失踪？我不甘心，还要再找找。”
张柏林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我自己小心。
他抄着棍子跑下去，去湖边找圆通。
我勉强冷静下来，到车里扒拉，果然在储物箱翻到了手电。打着手电，再进树林，这次检查的非常仔细，几乎是地毯式搜索。
找了一圈，别说，还真有所发现，在一棵树下，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那是用纸折叠成的纸鞋，深红色的，小小巧巧一个，看着很像是红色的金元宝。
我倒吸一口冷气，没敢用手去触碰，用脚拨弄了两下。
我打着手电四下里看着，沉寂无声，甚至连风都没有。
再回头看着这个东西，就觉得瘆得慌，而且没法肯定，此物跟宁宁的失踪有关系。
要知道，这里本来就是坟山，烧纸祭拜的人很多，不定是什么人烧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包括这只纸鞋。
没有烧干净，让风卷到这儿了。
但我又不敢一口咬定，此物就和宁宁一定没关系。我忍着膈应，蹲下身，用手电把此物挑起来，然后走出树林。
在车里找了一张纸，把它裹起来，扔进后备箱。
再进树林，来回检查了两遍，又喊了几嗓子，确实没有宁宁的踪迹。
我正从树林往外走，就接到电话的信息，是张柏林发来的，只有两个字，“快来！”
我打了个激灵，赶紧往湖边跑。
其实就是个大下坡，很快就能到，老远就看到风水亭里，有手电光亮。
借着光看过去，我是大吃了一惊。
风水亭里躺了一地的老僧。亭口的地上，靠在柱子上，还有一个年轻僧人，正是智远小和尚。
他的前襟全是血，嘴角也是血，身体一起一伏，喉头发出古怪的咕噜声。
我赶忙跑过去，正要扶起他，智远和尚赶紧摆手，用喉头呜呜的声音说：“别动，断了！”
我赶紧收手，真是着急了：“智远，发生什么事了？”
智远勉强抬起手，指着风水亭后面的小路，那里直通湖水。一句话都没说话，只是不住地咳嗽。
我掏出手机，赶紧打了急救电话，让他们过来，不管怎么样，救人总没有错。
我打着手电走进亭子，这些老僧不同程度都受了伤，趴了一地，地上带着血。
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圆通长老，另外，张柏林也不在。
我打着手电，顺着亭后小路往深处走，周围都是冬日乱草。能听到湖水静谧的流声，空气的温度在直线下降。
连我这样的身体，都感受到了寒意，像是走进了停尸房一样。
这时，光线中找到了人。
在湖边，临近悬崖，下面便是湖水。只见一个人背对着我，面向湖面，他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我定睛去看，抓住的正是圆通长老。
他双脚离地，也不折腾，脖子就这么被人掐住。只要那人稍微松松手，圆通长老便会落入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