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夜色如墨。
陈默和余雪菁,杜俊承,还有松伯一行人,低调地被司机送到了老宅子的附近。
选择夜晚来,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此时余老爷子躺在宽大的黄花梨木床上,面色灰败。
就连呼吸微都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路上余雪菁和陈默说,全国的名医请了不少,昂贵的药材也用了许多,但老爷子的情况依旧一日不如一日,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余雪菁守在床边,一双美眸早黯淡无光。
原本莹润的脸颊也消瘦了几分,写满了无助和焦虑。
松伯站在一旁,花白的眉头紧锁,不住地叹息,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好在,当他们听到陈默或许有机会治好余老爷子的时候,余雪菁和松伯是既兴奋,又忐忑的。
陈默和杜俊承在松伯的引领下轻声走进房间。
当看到余老爷子这般模样,陈默的心也沉了一下。
杜俊承收敛了平日里的跳脱,安静地站在陈默身后,此刻也显得很安静。
但凡是正常人,只要这么见一眼,大概率都能猜测到老人差不多是要行将就木了。
“陈默……”余雪菁的声音沙哑,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陈默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到床边,仔细端详了一下余老爷子的气色,那是一种生机几乎被耗尽的枯槁。
他沉吟片刻,从随身的内袋里取出了那个非金非木的黝黑小方盒。
盒盖打开,那块通体漆黑,光滑如镜的木牌静静躺在其中。
灯光下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唯有中心那个天然的漩涡状凹痕,隐隐透着难以察觉的深邃。
余雪菁和松伯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木牌上。
他们眼中都是疑惑,这木牌能做什么?
只有杜俊承眼睛是微微明亮起来了。
他可是知道这木牌的用处,甚至可以说救活了他一命呢!
陈默小心翼翼地将木牌取出,然后轻轻地把木牌放置在余老爷子胸口正中。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房间里落针可闻,只有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起初,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不过一两分钟之后,松伯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了!
余老爷子那原本如同蒙上一层死灰的脸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褪去了那些青白!
一丝极淡极淡的血色,极其缓慢地从皮肤底层渗透出来。
他原本气若游丝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实了一些。
虽然依旧缓慢,但胸膛的起伏有了力量,幅度也大了。
甚至连他紧蹙着的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了一些。
这变化并不是翻天覆地的,因为老爷子依旧昏迷。
但大家都能明显感觉到,余老爷子明显地向好的方向扭转!
“这……这……”
松伯激动得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完整,只是指着老爷子的脸,老泪纵横。
余雪菁更是猛地捂住了嘴,泪水瞬间决堤。
那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惊喜和激动所冲刷出的热流!
她激动到娇躯都在剧烈颤抖着。
多久了,他们耗费了多少的钱,等待多少的时间,请了多少的医生,可是从来都没有像今晚这样……
下一秒,余雪菁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陈默。
在陈默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一双玉臂已经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陈默!谢谢你!真的……真的谢谢你!”
她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温热的泪水迅速浸湿了陈默肩头的衣衫。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微微颤抖着。
她抱得那样紧,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样。
陈默身体先是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女孩的柔软、温暖和那毫不掩饰的激动。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放松下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老爷子能好转就好。”
一旁的杜俊承看得眼睛发直,嘴巴微张,随即露出一副“我懂了”的暧昧表情。
他挤眉弄眼,但又不敢出声,生怕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
好一会儿,余雪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陈默,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一直染红了耳根。
她羞赧地低下头,不敢看陈默的眼睛,声如蚊蚋:“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陈默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老爷子的情况只是暂时稳住,根源还未清除。”
这时,松伯也终于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他对着陈默,竟是深深一揖。
“陈默,大恩大德!老朽代余家,谢过你了!”
言语间,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陈默连忙扶住了松伯,道:“松伯,不用这样。”
“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余雪菁也抬起头,美眸中充满了好奇和不可思议:“陈默,这木牌到底是什么宝物?”
“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简直比那些百年老参、灵芝的效果都要强得多!”
陈默将木牌从老爷子胸口轻轻取下,那股温润平和的气息似乎也随之减弱了一些。
他把木牌托在掌心,目光落在其深邃的黑色表面上,缓缓开口:“这东西来历有些特殊。”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上次我和俊承,还有两位朋友,意外发现了一处古代地宫……”
陈默把地宫探险的经历简略道来。
当然他没有提到墨云居士,更没有提到清玩秘宝。
但在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余雪菁和松伯听得惊奇,但并没有深问。
因为在他们看来,能让余老爷子有起色,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杜俊承见气氛没有那么沉重了,笑道:“当时我们都以为,陈默这件可能是价值最低的。”
“没想到是最值钱的!”
“当时我们身体……”
“我们身体受了风寒,佩戴了一下,居然就好了!”
杜俊承马上改口,余雪菁和松伯都是啧啧称奇。
“上古建木?”
余雪菁和松伯都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余家虽是世家,但对这些玄之又玄的古物传说所知也并不详尽。
“嗯。”陈默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已经平稳许多的余老爷子。
“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本源亏损,又沉疴缠身,体内正气不足,易受病气邪气侵蚀。”
“这建木牌的生气,恰好能弥补一些本源,驱散那些缠身的病气阴霾,所以能起到些效果。”
听到陈默玄之又玄的话,余雪菁和松伯只是点头。
他们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陈默了。
陈默想了想,看向余雪菁:“雪菁,这木牌暂时对于我来说,目前更多是研究的用处。“
“既然它对老爷子的身体有益,那就暂时留在你们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