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让他死了算了!”傅老爷子气得猛地咳嗽了两下,大口的喘着气。
傅幼云不敢动了,只好搓着手站在那里,担忧的看向季闻渊。
季闻渊依旧立在那儿,眸色冰冷。
“怎么,我砸伤了你,你也准备送我去牢里吗!”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傅老爷子更气了,又猛地咳嗽起来。
“闻渊,你这是干什么!”
“你太冷血了,傅家对不起你,老爷子没有对不起你,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就是,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了不起吗,没有傅家的血脉,他能有这么聪明?!”
…………
众人连忙上前安慰老爷子,一面说着讽刺的话,场面一时乱成一团。
见老爷子这样,季闻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我傅家人,又不肯放人,就赶紧给我滚!”老爷子又操起旁边的碗朝他砸去。
这一次,正中他的额头。
鲜血又顺着流了下来。
傅老爷子愣了,没想到他居然毫不躲闪,一时间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季闻渊擦了擦额头的血,笑了。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所谓的关心。
逼迫他过来,为的是要和他谈条件,他不答应,就冰刃相向。
所以何必道貌岸然的提什么一家人,装什么亲情温暖,他不需要,也懒得陪他们演戏。
“以后我不会再踏足这里,也请在座的各位不要来骚扰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客气。”说完,他疾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闻渊哥哥!”
季闻渊离开了傅家,打开车门快要上车时,傅幼云从里面追了出来。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别生气,爷爷只是想要见见二伯和盛鸿哥哥,他没有别的意思。”傅幼云解释,“这半年来,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怎么好,所以……”
“他怎么了?”季闻渊有些焦急的问。
“都是老.毛病了,一直在吃药,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傅幼云叹了口气。
“爷爷肯定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想要见见亲人,才对你说这些话的,以前他可从来没对你提这样的要求。”
季闻渊皱着眉没有说话。
的确,当时他羽翼未丰,盛世创投才刚刚建立,傅家是最有机会救两人出来的,可那时候老爷子一句都没提过。
为什么?
担心两人回来了,威胁他季闻渊在傅家站稳脚跟?
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私生子……季闻渊嗤笑了一下。
“好了,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了,先处理伤口吧。”她出来时,顺便把药箱拿了出来。
她没有季闻渊高,只能垫着脚替他擦着血迹,一时有些力不从心。
“这段时间你先避一避,等爷爷气消了再回来吧。”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傅幼云有些心疼,“疼吗?”
“不疼。”
他拂开了她的手:“我先回去了,你进去吧。”
听见他要走,傅幼云呆了一下,有些失魂落魄:“要不伤口处理完再走吧,我带你去我家?”
三房傅谊虽然去世早,只留下这么个养女,但也有着殷实的家底,他们的别墅就在这附近,只是一直只有傅幼云一人居住。
“不了,回家让你嫂子处理。”他眸色软了软,浮上一层温柔。
没等傅幼云反应过来,季闻渊已经上了车,一路扬尘而去。
许久许久,她才脸色大恸,震惊不已。
“嫂……嫂子。”
他结婚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他……不是常年单身,被外界怀疑是同吗,结婚,为什么会结婚?
那个所谓的嫂子……又是谁?
想到这里,傅幼云如坠冰窟,心头那点隐隐的希冀,突然就这样熄灭了。
………………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1点。
季闻渊望着别墅的方向,想必她已经睡了吧……
在一起的第一个团圆饭,竟因他而错过,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遗憾和歉疚……
想此,他下了车,疾步朝里面走去,却见偌大的客厅里留着一盏昏暗的灯,周以安躺在沙发上,手里的服装设计杂志歪歪扭扭的放着,她已经睡着了。
他的心瞬间温柔成一片。
走上前,他轻轻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吻,语气温柔不已:“季太太,新年快乐。”
沙发上的人却察觉到什么,慢慢睁开了眼。
“你的额头怎么了,怎么到处都在流血?”看着他满脸的血,周以安顿时惊醒,连忙抱着他的头四处查看。
“你被人打了?被抢劫了?劫财还是劫色?”
季闻渊:“……”
他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笨蛋,有你在,谁敢劫我的色。”
周以安眉头一挑:“那可不一定,色胆包天的人多着呢。”
她掀开毯子下地,抱起药箱走到他面前:“别动,我给你上药。”
他特别乖:“嗯。”
“痛吗?”清理了周边血迹才看到,额头和左边的脑袋都有伤口,看样子是被砸伤的 ,周以安的心抽搐了两下,就好像伤到自己身上一样。
她倒宁愿伤到自己身上……
“痛……痛死了……”他软着语气,暗暗撒娇。
一股强烈的怒气顿时从心里升起,她十分生气:“告诉我是谁干的,明天我去找他算账!”
居然敢欺负她的男人,还打成这样,实在是不能忍!
季闻渊低首浅笑:“要替我报仇?”
“那当然了,他打你两下,我要打他十下,不,二十下!才能泄我心头之恨!”越说越气,她现在就想抄家伙走人了。
季闻渊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怀里。
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周以安以为他情绪不好,连忙拍了拍他的背。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居然下得去手……”她喜欢都喜欢不够呢,恨不得天天观瞻,居然有人敢伤害他。
季闻渊薄唇弯起:“季太太,彼此彼此。”
“这伤……是你家人干的吗。”想起在定源时,那个不亲自来的老爷子,再想想季闻渊的脾气,如果真的是别人干的,他的容忍度也不会这么高。
季闻渊默了一下:“嗯。”
周以安更气了:“那就不要理他们好了,咱们不跟他们玩!”
季闻渊眼睛一暖:“嗯……”
过了一会儿,伤口终于包扎完毕,周以安起身朝厨房走去。
“干什么?”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他实在是有些不舍。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她冲他眨了眨眼,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