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安摇了摇头，笑了：“不是。”
“那你和季先生——”
“我们是男女朋友，才在一起没多久。”周以安说。
蓦地想起什么，周以安抬头看着朱凡：“对了，你和张大助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恭喜哦~~”
时不时都能见到张应，没想到他居然瞒得这么好，现在都没说。
“我们……”朱凡本来想解释什么，想起个中曲折，又打住了。
“阿应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别人，我一定会成全他。”朱凡眼含深意的看着周以安。
周以安：“……你也太有牺牲精神了，我可做不到。”
以前她想保持理智，奈何终究被情感战胜，现在谁要是来抢季闻渊，她第一个冲上去干架。
不过——
如果要结婚的话，她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她对前方的未来毫不了解，也不知道以自己的勇气究竟能走多远。
可嘟嘟现在这个情况，又实在是头疼。
想到这里，周以安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围着花园逛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张应抱着宁宁下来，两人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朱凡从张应手里接过女儿，和周以安道了别，这才上了车。
张应正准备跟上，周以安却叫住了他。
“张大助理，能不能耽搁你两分钟，请教你一个问题。”
“周小姐可别这么客气，boss看到了还不得灭了我。”张应态度上兢兢业业，表情上却带了点开玩笑的意味。
他们认识也这么久了，也算是混熟了，时不时开个玩笑也是常事。
“行了行了，天底下还有张大助理怕的人？”
虽然季闻渊算一个，但这小子经常仗着自己和季闻渊的情谊，说些连她都不敢说的话。
“当然。周小姐想问什么问题？”张应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当初你和朱小姐领证是为了帮她忙，那个时候，你有想到离婚后该怎么办吗？”周以安想了想，发现自己面临的问题也算是和张大助理相似，不如找他取取经，解解困惑。
张应愣了一下，目光朝车上看了看。
“自然。”
那时候的朱凡，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虽然都是华国人，但第二次见面就要领证结婚，的确是匪夷所思了些。
但是——
“不过于我而言，离个婚并不是什么难事。婚姻的目的可以是爱情，为什么不能是其他呢？”张应回道。
“不对，这桩婚姻里，你什么都没有得到，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答应？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周以安一语点破。
张应又愣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话到嘴边，他却发现自己回答不了。
因为什么？
因为看她可怜一时不忍？
可婚姻这种事，他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轻易怜悯一个陌生人。
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还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就为了所谓的正义之举？
周以安看着他的神情，心下却看得更明白些了。
她笑了笑，半开玩笑打趣道：“张大助理，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这时，车上的朱凡默默的哄着宁宁，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路边。
张应的神色一直在变，最开始他是笑着的，神色十分轻松，朱凡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笑；随后他们谈着什么话，他朝这边看了过来；再然后，周以安说了什么，他脸色微变，有些魂不守舍的立在那里。
直到周以安走开，他都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又皱着眉头，魂不守舍的朝这边走来。
“我要回公司处理点事，你和宁宁先回去，或者去周围逛逛也可以。”张应对她说道。
“爸比再见。”宁宁特别乖，挥了挥小手，和他道别。
“宁宁再见。”张应没有在看朱凡，直接关上了车门。
“太太，我们现在回家吗？”司机问。
朱凡一时情绪起伏，心乱如麻，回家想必心情会更糟，不如按他说的先出去走走，权当是散心吧。
“找个附近的商场停车吧。”她淡淡地说。
朱凡并没有心思逛，只是抱着宁宁在商场里胡乱走着，漫不经心的看着衣服，时不时应付女儿几句。
“妈咪，宁宁要这个！”
“好，妈咪给宁宁买。”
不知不觉走到了童装店，朱凡替宁宁挑了几套衣服，打算往回家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左肩不小心撞到了人，一个手提袋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抱着孩子没有看到。”对方是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掉落的手提袋露出一条宝蓝色的领带。
朱凡连忙道歉，抱着孩子弯腰想要把东西捡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女孩子披着波浪卷发，笑得温柔可人，一双眼睛生得十分好看，仔细看和她的眼睛还有些像。
“真的不好意思，领带没弄脏吧？要是脏了我赔你一条。”朱凡歉意的说。
“没有脏，你放心。”女孩子温柔一笑。
“这可是NL的领带，一条好几万块呢，想赔你也赔不起吧？”同行的女孩打量着朱凡，不屑的说了一句。
“阿雨，别这么说。”冯采文制止了她，转头看向朱凡，“没事的，没有脏，你不用道歉，再见。”
说着，她拉着阿雨的手朝前走。
“采文，你给谁买的领带呀？”阿雨问冯采文。
“我男朋友，不可以吗？”冯采文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笑容有些腼腆，脸颊飞上一抹红晕。
“男朋友？你刚回国哪来的男友啊，别是哪个暗恋对象的吧，居然舍得买这么贵的礼物。”阿雨感叹了一下。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
两人的对话慢慢飘远，朱凡手有些酸了，将宁宁放了下来，牵着她朝商场外走去。
一出商场，外面竟然下起了雨，门口堵了一大堆人打不到车。
司机送她们过来后，她就叫他回去了，现在她没伞又打不到车，她该怎么回去呢。
“妈咪，给爸比打电话。”宁宁的声音脆脆的，伸手要去拿她的手机。
“手机没电了宝贝，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好不好呀？”她抱着女儿，找了个休息区坐下。
且不论他是否在忙，也许她的安危在他眼里并不重要吧，她又何必恬不知耻的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