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迫不及待的想接她回来,回来之后,却又顾虑着她的情绪,并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
或许,他从头到尾只是为了女儿吧,他这样想着。
算着时辰,她约莫是睡了,张应才下了车上楼。
房间里的人安睡着。
她为他留了一盏灯,他便没再开别的灯,慢慢摸索着去洗漱好,回到床上躺下。
听到动静,朱凡瞬间醒了,却没有睁开眼,一直假寐着。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钻入了她的鼻尖,她顿时心跳如雷。
身边的人躺下后,却没有做什么,朱凡稍稍心安了些,又隐隐觉得有些失望。
她想悄悄翻个身,离他远一些,这一动,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压着了。
朱凡有些无奈,便开了口:“阿应,你压着我头发了。”
女人的头发连着神经,稍稍一扯头皮就痛,更何况她头发还长,要是整夜都被他压着,实在是有些难受。
旁边的人动了动:“不好意思。”
朱凡连忙把头发捞回来,脸颊发热:“没关系。”
“把你吵醒了?”没想到她睡眠这么浅。
“有点认床。”她尴尬地找着理由。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房间内的气氛有一丝丝的怪异,空气内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
“你……事情办完了吗?”她的心跳声都快让她产生耳鸣了,手心里也全都是汗,为了不继续尴尬下去,她只好找话题。
“办完了。”他平静地回答,“孩子没事吧。”
“她睡得很好,你放心。”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听出了她的紧张和害怕,想必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都在想着晏扬吧,却又逼不得已和他睡在一起,想来也是煎熬。
他没有再说话,两人进入了新一轮的尴尬当中。
“有些晚了,睡吧。”良久,张应背对着她侧了身,闭眼睡去。
“嗯,好。”朱凡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看样子,他今晚不打算做什么了,她的确轻松了许多,又隐隐在失望着。
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吗,即便是为了交易,却都下不了手。
算了,既然双方都不愿,那就再等明晚吧,再给她一天的时间,让她再适应适应,明晚她一定主动些,就当是为了宁宁。
这样想着,朱凡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张应的身影。
她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又是周末,他难道忙工作去了吗?
朱凡穿戴洗漱好去了隔间,发现宁宁也不在。
她连忙下楼,见张应正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见到她,宁宁高兴极了,直往她怀里扑:“妈咪,早呀!”
“宁宁早。”朱凡连忙抱起孩子。
“爸比带我去花园啦!”孩子声音稚嫩的,糯糯的,特别好听。
“花园好玩吗?”她问。
“嗯!”
张应看着沙发上咿呀哇呀聊天的母女,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柔和,他上楼收拾东西,换了身衣服下楼。
“要出去吗?”朱凡问。
张应点了点头:“近郊有个项目要谈,晚上会回来。”
“好。”朱凡看向了宁宁,“宁宁,给爸比比心心,和爸比说再见。”
宁宁特别乖,肉肉的小手比了个倒像不像的心,又挥着小手说了再见。
做完这些,她转头看着朱凡:“妈咪,你怎么不做?”
朱凡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张应:“阿应再见。”
“妈咪,比心心。”孩子正儿八经的纠正她。
朱凡大窘,想要浑水摸鱼过去,宁宁却揪着不放,非要她比心心。
无奈,朱凡只好朝他比了个心心。
对上他那双眼睛,她有些心虚的躲开,局促的抱起女儿上了楼。
张应愣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他唇角弯了弯,转身上了车。
办完事情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九点多,宁宁已经睡下了。
张应喝了些酒,浑身的冷气,怕熏着孩子,便站在门边看了看孩子,然后去洗漱了。
出来时,和衣帽间的朱凡撞了个正着。
“我……我去洗漱。”她连忙避开了他,有些慌乱的进了浴室。
洗着洗着,朱凡突然肚子有些阵痛,瞬间意识到什么,用卫生纸试了试,居然真的是姨妈来了。
她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朱凡也是大大的服了。
最最主要的是,她刚来这里,连姨妈巾都没有备,现在这个情景又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待在浴室里不出去吧。
犹豫了半天,她只好像外面的人求助。
“阿……阿应,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她实在是开不了口,奈何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说。”
在外面看书的张应,立刻走到了浴室门前。
“我……我,我生理期到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冯婶去买一下卫生棉。”说完这话,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应愣了一下。
“好,你等等。”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外面重新响起了脚步声。
“太太,卫生棉来了。”冯婶敲了一下门,递了一大包东西进来。
朱凡瞬间傻住了:“这……什么牌子都买了?”
还一样买了好几包,好多不同款式的,阵仗实在是有些吓人。
“是先生出门去买的,他不知道你惯用哪一种,就都买了些。”冯婶解释着,“先生对太太真好。”
朱凡脸上火辣辣的。
想到他亲自去挑选的场面,朱凡都觉得无地自容。
“谢谢冯婶了。”朱凡道了谢。
“客气了,您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冯婶转身下了楼,朱凡也洗漱好了出了门。
房间里并没有张应的身影。
朱凡正在奇怪呢,便见他端着一个杯子走了进来,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姜糖水。
“听说喝了这个会舒服些。”
“谢谢。”朱凡不敢看他的脸,接过杯子慢慢的喝起来。
等她喝完转身,张应已经在床上躺下。
朱凡慢慢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躺下。
生理期刚来时,反应比较大,虽然喝了姜糖水要好一些,可终究是肚子凉凉的,还隐隐作痛。
躺了半天都无法入睡,她又换了个姿势,还是无法入睡,她又换了个姿势……
“不舒服?”身边的人问。
“不好意思,影响你睡觉了,要不我去宁宁那里。”她实在是有些歉疚,他工作那么忙,万一被影响了怎么办。
张应没说话,只是朝她慢慢靠近,从背后抱住了她,将手放在了她的小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