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见她上楼梯时脚一拐一拐的,他还不知道她膝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她这样不爱惜自己,他却觉得有些生气,于是沉着脸替她消毒,又替她上药包扎。
见他这样,朱凡的心没来由的软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是她爱了整整四年的人,她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她的心事,只是痴迷的,上瘾的,不知死活的爱着他。
所有关于爱情的苦她都吃了,所有的滋味她都尝了,可是依旧不死不休。
而此时此刻,他就在她面前。
他的脸色很不好,甚至难得一笑,可他上药的动作却及其温柔细致,令她心里的情绪泛滥成灾。
是她之前奢求太多了,无论他怎么想的,现在的他,仅仅只属于她不是吗。
无论他爱着谁,现在和他交颈而卧的只是她不是吗。
也许她和他只有这短暂的交易情缘,但那又如何,能一尝夙愿,哪怕最后分道扬镳,她也毫无怨言。
想此,她忽然侧身,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如此主动的侵占他。
张应霎时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纱布落在了地上。
看着她笨拙的索取又认真的索取着,他的眼神立刻变得讳莫如深。
“朱凡,你这是干什么?”他推开了她,的语气更冷了,脸色更沉了。
吃饭之前,这个房间里,她还在因为晏扬而变着花样的劝他放手,现在又如此主动的热吻,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吗?
朱凡没有说话,她再次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不单是唇,她温柔的、带着香气的吻落在他的眼睛,鼻子,脸颊和喉结上,她的手攀着他的肩,吻却一路向下。
回家后换上的休闲服外套被她脱掉,她搂上了他的腰,吻继续向下。
“够了。”他捧着她的脸,声音沙哑,仿佛已经无法压制心中的欲念。
该死,见她这样,他心里的防线简直节节溃败,那浓浓升起的欲念都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不要在这里……”下一刻,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横抱而起,朝着门口走去。
他关了一直大开着的卧室门,又折身将她抱回了床上,然后欺身而下。
“刚才,没有关门吗?”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大窘。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要是被看到了,她真是要丢脸死了。
“不管了。”他低哑着声音,伏在她的身上,努力发泄着心中的情念。
…………
走廊之上,冯采文看着关闭的卧室大门,脸色有些发白。
朱凡离开后,张应的目光也跟着她离开了,连饭也没多吃一口就上了楼,她有些不放心,也跟着上来了,结果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一幕。
他们在接吻。
虽然女方主动居多,但她的应哥哥并没有拒绝,更没有厌恶。
后来门关上了,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冯采文觉得心口凉了一下,隐隐的还有些钝痛。
他们……竟然睡在一起,还……成了实质夫妻。
不是说是协议么,不是只是帮忙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连忙冲下了楼,去到了冯伯冯婶的房间。
“妈,应哥哥和朱凡,他们……他们一直同居吗?”她有些急切的问。
“傻孩子,他们是夫妻,为什么不睡在一起?”冯婶有些不解。
“可是他们是协议夫妻啊,就算以前喝醉酒发生了关系,现在为什么还要睡一起?”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瞧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什么协议夫妻?人家小两口感情可好了呢。”虽然不善表达,没有什么逾矩举动,但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协议夫妻啊。
瞧着闺女的脸色,冯伯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采文啊,我知道你喜欢张先生,但他已经结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改天爸爸给你物色人家,保管找个你喜欢的。”冯伯摸了摸她的头。
喜欢?
除了张应,她还能喜欢谁?
又有谁的身份比张应还好,能够满足她所有的条件?
她自诩清高,即便出身不好也从没有妄自菲薄,但张应是她一生所求,为了他,她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甚至出国留学,如今叫她放弃,她又怎么能放弃?
“不。”她声音洪亮,眸色坚定。
“他根本不爱朱凡,一定是朱凡勾引了他。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只有我才能成为他的妻子。”她眸光灼灼。
“我不会放弃他的,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的好,回到我身边的。”说完,她推门出了房间。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人家都结婚了,你能有什么办法。”从小这么乖巧,现在怎么这么固执。
冯伯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这个朱凡就好了。”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朱凡,破坏了一切。
“你这老头子可别跟着犯糊涂,太太人那么好,找时间还是劝劝你闺女吧。”冯婶说。
冯伯没有接话,转身到阳台点了支烟。
如果他的女儿不放弃,那他也不会放弃。
要是还有机会,他一定要帮女儿把张先生抢回来,这样的话,他们冯家也算是一飞冲天了,以后再也没人敢骂他是下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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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某重点医院,贵宾病房。
“来啦。”周以安正在给嘟嘟削水果,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季闻渊一身湿气的走了进来。
“外面下雨了吗?”周以安连忙迎上去,见他的西装有些地方沾了水珠,湿湿的,便问他冷不冷。
季闻渊将外套脱掉,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朝她张开了双臂。
周以安腼腆一笑,扑进他的怀里。
“刚才有点冷,现在不了。”他伏在她耳边说。
“以前你也是这么抱着别的女孩子取暖的?”周以安问。
季闻渊眉头一挑:“吃醋了?”
“我不管,反正以后只能抱我取暖,别人不行。”周以安松开他,转身朝嘟嘟走去。
“好,只抱你。”他追上来,在她脸颊吻了一下。
旁边的杨元洲简直没脸看了,大周末的,他被抓来看病居然再次被虐狗,他觉得自己的身心受到了极大伤害。
“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点,再这样的话,下次我可不来了啊。”他撂狠话。
“好像也没请你。”季闻渊直接补刀,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