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集
鲍鲸鲸2022-06-02 19:0022,226

  第二十四集三稿修改备注

  1。部分台词细节修改

  2。小王老师婚礼夜改日

  3 铁栅栏门前 日 内

  小霾一动不动的坐着,一身英气,目视前方,静静的等着。

  领导困惑的看向系主任。

  领导:这位同学…。。是有话要说?

  系主任崩溃的表情。

  系主任:学音乐的孩子嘛,有些与众不同,这可能是练的走火入魔了……

  这时,西洋乐区,一扇琴房门打开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小霾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西洋乐女孩,推着竖琴,经过系主任和领导,走到铁栅栏门边,坐下。

  两人隔着栅栏对阵。

  女孩开始用竖琴演奏《阿拉伯幻想曲》。

  领导惊喜的表情。

  系主任崩溃的表情。

  竖琴女孩结束演奏,抬头,挑衅的眼神。

  两个女孩对视。

  系主任:回琴房吧!都给我……

  这时,西洋乐区,郑有恩率领一群小提琴学生,杀气十足走了出来,各自拿着椅子,放好,坐下,将小提琴架好,看向前方。

  另一侧,民乐区,樱仔率领五把二胡默默拎着椅子来到走廊,坐下。

  樱仔抬头,勇敢的直视着对面的小提琴区。

  樱仔把帽衫的帽子摘下,头昂起。

  西洋乐区,几把大提琴和长笛学生走出,坐下。

  木管乐和铜管乐学生坐在队伍最后方。

  民乐区,贝贝塔塔率领弹拨乐同学走出,坐下。

  马头琴同学和革胡同学各自就位。

  孙子源带领竹笛和埙笙同学,站在了民乐区最后方压阵。

  整个走廊,逐渐被被挤的满满当当。走廊尽头的台阶上,都站满了学生。

  隔着栅栏,两拨学生互相对视,气氛紧张。

  系主任拼命擦汗,领导静静看着两边的同学。

  小霾看着郑有恩,挑起嘴角轻轻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币。

  小霾手指轻轻一弹,硬币在空中划一个弧线,穿过铁栅栏,落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硬币落地为正面。

  郑有恩自信一笑,轻轻竖起琴弓。

  所有西洋乐学生都看向郑有恩。

  郑有恩一个帅气起势。

  小提琴区开始演奏《四季。夏》,动作整齐划一,节奏飞快。

  民乐区,樱仔静静看着对方,等了两个八拍,各二胡学生没有人看樱仔,大家各自倾听。

  在八拍后,二胡学生一起起势,加入了演奏。

  西洋乐区,长笛学生加入。

  民乐区,竹笛学生加入。

  西洋乐区,响起响亮的小号声。

  民乐区,几个吹笙学生加入战斗。

  西洋乐区,低音贝司学生走上走廊。

  民乐区,马头琴学生也随即跟上。

  西洋乐区,长号学生演奏出洪亮声音,圆号学生声音低沉的吹奏长音。

  西洋乐学生整齐演奏,轻车熟路的状态。

  民乐学生紧紧跟随。

  郑有恩不屑一笑,开始默默加速。

  众人紧紧跟随郑有恩的节奏,开始加速。

  民乐区学生互相交换眼神,也艰难跟随。

  8小排练厅夜内

  民乐乐队众成员围坐一圈,看着站在中间的陈惊。

  油渣:神经,你昨天和我说的必胜法是?

  陈惊看看众人,表情认真。

  陈惊:孙子源,之前你说,西洋乐的乐队,是有体系的,合奏过程中,一定要紧紧跟着指挥。对吧?

  孙子源点点头。

  陈惊看向其他乐队成员。

  陈惊:我们里面,有人曾经是校民乐队成员吗?

  三个女孩举手。

  陈惊:我们民乐队在排练时,指挥是不是一样重要?

  女孩们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女孩1:说重要……当然重要了,但是……

  女孩2:但有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注意指挥。

  女孩3点点头:有的时候更注意的是……嗯……怎么说呢,是一种……

  陈惊看向油渣。

  陈惊:油渣,你每年的期末作业,都是我给你伴奏,咱俩的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油渣:天,天造地设?

  众人起哄的笑声。

  孙子源:那祝二位百年好合?

  油渣脸通红。

  油渣:说,说错了,是浑,浑然一体。

  陈惊也脸红的表情,瞪一眼油渣。

  陈惊:那咱俩在合奏的时候,你觉得谁是指挥,是你还是我?

  油渣犹豫的表情。

  油渣:咱俩?不存在谁指挥谁吧,好像谱子背熟以后,互相注意听对方,然后找到一个气口儿,该进就进了……。就像是什么一样呢……

  油渣眼神一亮,瞪大眼睛,指着陈惊。

  刚刚的三个女生,也忽然明白过来。

  陈惊点点头。

  陈惊:没错。这就是这次比赛,我们能打败西洋乐的地方。西洋乐的乐队,一直都是系统化的训练,每个声部,哪里进哪里出,哪里起哪里停,都要严格计谱,严格跟随指挥。但是这次……。

  陈惊看向众人,笑笑。

  陈惊:他们没有指挥。只有首席。比赛没有谱子,哪个小节进,哪个小节出,没人心里有数。

  油渣:但我们民乐,一直都是原生态训练,乐队合作的机会不多,但这恰恰是能赢的可能。

  小霾也笑了,赞同的点点头。

  小霾:上课的时候,都听老师说过一句话吧?别死盯着谱子,去找音乐里的韵……

  乐队成员纷纷点头。

  陈惊:从小,每个老师都和我们说过,民乐最早的起源,其实是一种语言。

  小霾:不管是最早的祭祀作用,还是后来的各式词牌,我们的音乐,最早是为了叙述一件事,而存在的。

  油渣:所以,在演奏时,比起节拍,小节,旋律,我们更在意的是,演奏时的呼吸,是不是有在讲述一件事……

  众人恍若大悟的表情。

  陈惊:所以,我们的必胜法就是……

  乐队众人眼神都亮了。

  陈惊:去。聊。天。

  闪回结束。

  48冯安宇车里日内

  冯安宇认真看着对面广场上,跳跃奔跑,互相追逐的乐队成员们。

  冯安宇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

  冯安宇拿出手机,拨通黄一娜的电话。

  冯安宇:娜姐,我认真问你,你是不是特别怕从高处掉下来啊?

  黄一娜:什么?又抽筋了吧你?微博也不转发!掉下来?这一行谁不怕啊?

  冯安宇:比死还怕吗?

  黄一娜:我这儿怀孕呢,瞎说什么死啊活啊的!

  冯安宇表情变的冷峻而坚定。

  冯安宇:娜姐,我正式通知你,被人骂死也好,从高处摔成肉泥也好,我啊……不怕了。人这一辈子,且活呢,走走看吧。

  黄一娜:什么意思啊你……

  冯安宇:意思就是,你的为难,我能理解。但是我有点儿想明白了,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不是让别人对我失望,而是我自己看得起我自己。

  冯安宇深呼吸。

  冯安宇:那微博我不转了,您自己解释,要是没这个勇气,就……换我来。

  冯安宇挂断电话。

  冯安宇看向助理。

  冯安宇:走吧,去机场。路上找药店停一下,去印度呆这么久,我得备点儿拉肚子的药。

  车缓缓向前开去。

  助理怔怔的看着冯安宇。

  助理:哥?

  冯安宇看向助理。

  助理:哥,跟你干活这么久,说实话,第一次啊,我觉得自己也跟着牛逼起来了呢。

  冯安宇云淡风轻一笑。

  51小型婚礼现场日外

  《结婚进行曲》延续至此。

  婚礼上,彩灯串串,草坪上铺满玫瑰花瓣,亲友围坐。

  音乐声中,小王老师搀扶着头戴面纱的新娘,缓缓走向舞台。

  小王老师一身西服,非常帅气,新娘低头,脸笼罩在面纱中,看不清样子。

  第二十四集《闪光的日子,闪光的我们》

  1琴房外日外

  系主任和其他老师,陪着一群领导走进琴房里。

  2琴房楼走廊日内

  走廊里,乐声阵阵。

  系主任陪在领导身边,介绍。

  系主任:这是我们的西洋乐练习区,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学生们比较紧张的练习时间。

  纪律方面我们抓的比较严,琴房里绝对不能打闹,不能聚众聊天……

  领导频频点头。

  领导:艺术的氛围很浓重啊……哎?这是……

  领导走到了铁栅栏门前。

  系主任:啊,门那边,是民乐练习区。为了确保他们不互相干扰……。

  领导:哦,这个意思哦……

  系主任:民乐区基本和这边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就不过去了。再去宿舍看一看?

  领导:好。

  系主任带着众人转身走下楼梯。

  忽然,众人身后,铁栅栏一头,民乐练习区,一扇琴房门打开。

  铁栅栏对面,小霾抱着古筝,一脸肃穆的走到了铁栅栏门前。

  众老师及领导愣住。

  系主任狠狠瞪着小霾,但小霾不管不顾,在古筝前静静坐下。

  领导:这是……给我们准备的节目?

  系主任为难的点头,表情焦虑。

  系主任:啊……是……

  小霾在琴前坐好,闭眼,呼吸,然后轻轻抬手,伸手扫弦。

  四周,一阵古意弥漫,古筝苍老浑厚的声音直穿人心。

  《广陵散》。

  小霾的演奏沉稳中带着杀气。

  领导享受的表情。

  系主任着急的表情。

  小霾结束演奏。

  校领导鼓掌:不错,真不错啊。

  系主任隔着铁栅栏冲小霾挥手。

  系主任:行了行了,快回琴房去吧。

  小霾不动声色,静静的坐着。

  她对面,铁栅栏另一头,除了系主任和领导外,没有琴房门打开,走廊上空空荡荡。

  四周一片寂静。

  3陈惊琴房日内

  陈惊和油渣脸紧紧贴着小窗口,脸几乎挤变形。

  陈惊:没人来啊!我就知道他们胆子比跳蚤屎还小!怎么办!

  油渣:再等等,一定会有人忍不住的。

  陈惊:你哪儿来这么大自信啊?

  油渣帅气的笑了笑。

  油渣:我们互相不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大家都把自己的乐器,看的比命还重要吗?

  4铁栅栏门前日内

  小霾一动不动的坐着,一身英气,目视前方,静静的等着。

  领导困惑的看向系主任。

  领导:这位同学…。。是有话要说?

  系主任崩溃的表情。

  系主任:学音乐的孩子嘛,有些与众不同,这可能是练的走火入魔了……

  这时,西洋乐区,一扇琴房门打开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小霾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西洋乐女孩,推着竖琴,经过系主任和领导,走到铁栅栏门边,坐下。

  两人隔着栅栏对阵。

  女孩开始用竖琴演奏《阿拉伯幻想曲》。

  领导惊喜的表情。

  系主任崩溃的表情。

  竖琴女孩结束演奏,抬头,挑衅的眼神。

  两个女孩对视。

  系主任:回琴房吧!都给我……

  这时,西洋乐区,郑有恩率领一群小提琴学生,杀气十足走了出来,各自拿着椅子,放好,坐下,将小提琴架好,看向前方。

  另一侧,民乐区,樱仔率领五把二胡默默拎着椅子来到走廊,坐下。

  樱仔抬头,勇敢的直视着对面的小提琴区。

  樱仔把帽衫的帽子摘下,头昂起。

  西洋乐区,几把大提琴和长笛学生走出,坐下。

  木管乐和铜管乐学生坐在队伍最后方。

  民乐区,贝贝塔塔率领弹拨乐同学走出,坐下。

  马头琴同学和革胡同学各自就位。

  孙子源带领竹笛和埙笙同学,站在了民乐区最后方压阵。

  整个走廊,逐渐被被挤的满满当当。走廊尽头的台阶上,都站满了学生。

  隔着栅栏,两拨学生互相对视,气氛紧张。

  系主任拼命擦汗,领导静静看着两边的同学。

  小霾看着郑有恩,挑起嘴角轻轻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币。

  小霾手指轻轻一弹,硬币在空中划一个弧线,穿过铁栅栏,落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硬币落地为正面。

  郑有恩自信一笑,轻轻竖起琴弓。

  所有西洋乐学生都看向郑有恩。

  郑有恩一个帅气起势。

  小提琴区开始演奏《野蜂飞舞》

  ,动作整齐划一,节奏飞快。

  民乐区,樱仔静静看着对方,等了两个八拍,各二胡学生没有人看樱仔,大家各自倾听。

  在八拍后,二胡学生一起起势,加入了演奏。

  西洋乐区,长笛学生加入。

  民乐区,竹笛学生加入。

  西洋乐区,响起响亮的小号声。

  民乐区,几个吹笙学生加入战斗。

  西洋乐区,低音贝司学生走上走廊。

  民乐区,马头琴学生也随即跟上。

  西洋乐区,长号学生演奏出洪亮声音,圆号学生声音低沉的吹奏长音。

  西洋乐学生整齐演奏,轻车熟路的状态。

  民乐学生紧紧跟随。

  郑有恩不屑一笑,开始默默加速。

  众人紧紧跟随郑有恩的节奏,开始加速。

  民乐区学生互相交换眼神,也艰难跟随。

  5走廊尽头王文琴房日内

  琴房里,王文坐在钢琴前,低头,面无表情的听着走廊上的战况。

  四眼仔贴在门口小窗,看着门外。

  四眼仔:哼,就这么跟吧,拿自己弱项和我们比,一定会输呀!

  6走廊尽头陈惊琴房日内

  陈惊低头坐在扬琴前,手里捏着琴竹,认真看着琴弦。

  油渣趴在门口小窗,看着门外。

  油渣:被这么一直带着节奏,我们一定会输。

  油渣回头看向陈惊。

  陈惊抬头,看向油渣,但眼神里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油渣也露出一个兴奋的微笑。

  油渣:他们西洋乐的家伙,一定在这么想吧?

  两人对视,一起点点头。

  油渣忽然猛的打开门。

  陈惊开始跟随乐队演奏扬琴。

  另一扇门里,陈惊师妹也打开门,和陈惊重奏。

  走廊上,民乐众人烘托扬琴的演奏。

  对面走廊,王文也打开门,开始演奏。

  西洋乐队整齐跟上,速度越来越快。

  西洋乐同学轻车熟路,民乐学生紧紧跟随,毫不让步,气氛紧绷。

  忽然,陈惊深呼吸,停下了演奏。

  在陈惊停下演奏的同时,全体民乐学生都停了下来。

  西洋乐仍在演奏,但众人一愣。

  站在走廊尽头的四眼仔开心一笑。

  四眼仔:哟?放弃啦?

  这时,突然一阵唢呐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出。

  唢呐吹着自由的solo,民族感十足,旋律自由,无法捕捉。

  西洋乐学生节奏大乱。

  在唢呐学生的演奏中,整条走廊,变成了一片野蜂飞舞过后的,百鸟飞翔的田野。这是唢呐独有的拟声效果。

  西洋乐学生逐渐无法捕捉唢呐的节奏,停下了演奏,看向负责指挥的郑有恩。

  郑有恩皱眉,努力想跟随唢呐毫无规律的演奏。

  7陈惊琴房日内

  陈惊和油渣对视,两人眼神闪亮。

  闪回。

  8小排练厅夜内

  民乐乐队众成员围坐一圈,看着站在中间的陈惊。

  油渣:神经,你昨天和我说的必胜法是?

  陈惊看看众人,表情认真。

  陈惊:孙子源,之前你说,西洋乐的乐队,是有体系的,合奏过程中,一定要紧紧跟着指挥。对吧?

  孙子源点点头。

  陈惊看向其他乐队成员。

  陈惊:我们里面,有人曾经是校民乐队成员吗?

  三个女孩举手。

  陈惊:我们民乐队在排练时,指挥是不是一样重要?

  女孩们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女孩1:说重要……当然重要了,但是……

  女孩2:但有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注意指挥。

  女孩3点点头:有的时候更注意的是……嗯……怎么说呢,是一种……

  陈惊看向油渣。

  陈惊:油渣,你每年的期末作业,都是我给你伴奏,咱俩的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油渣:天,天造地设?

  众人起哄的笑声。

  孙子源:那祝二位百年好合?

  油渣脸通红。

  油渣:说,说错了,是浑,浑然一体。

  陈惊也脸红的表情,瞪一眼油渣。

  陈惊:那咱俩在合奏的时候,你觉得谁是指挥,是你还是我?

  油渣犹豫的表情。

  油渣:咱俩?不存在谁指挥谁吧,好像谱子背熟以后,互相注意听对方,然后找到一个气口儿,该进就进了……。就像是什么一样呢……

  油渣眼神一亮,瞪大眼睛,指着陈惊。

  刚刚的三个女生,也忽然明白过来。

  陈惊点点头。

  陈惊:没错。这就是这次比赛,我们能打败西洋乐的地方。西洋乐的乐队,一直都是系统化的训练,每个声部,哪里进哪里出,哪里起哪里停,都要严格计谱,严格跟随指挥。但是这次……。

  陈惊看向众人,笑笑。

  陈惊:他们没有指挥。只有首席。比赛没有谱子,哪个小节进,哪个小节出,没人心里有数。

  油渣:但我们民乐,一直都是原生态训练,乐队合作的机会不多,但这恰恰是能赢的可能。

  小霾也笑了,赞同的点点头。

  小霾:上课的时候,都听老师说过一句话吧?别死盯着谱子,去找音乐里的韵……

  乐队成员纷纷点头。

  陈惊:所以,我们的必胜法就是……

  乐队众人眼神都亮了。

  陈惊:去。呼。吸。

  闪回结束。

  9走廊日内

  唢呐学生仍在吹奏。

  民乐学生各自手持乐器,备战状态。

  西洋乐学生想要切入,但抓不住节奏,众学生紧紧盯着郑有恩,郑有恩微微皱眉。

  这时,唢呐学生演奏放缓,开始准备结束演奏。

  郑有恩眼神瞬间变亮,手指按在弦上,准备进入。其他学生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民乐区,所有学生表情安静,随着乐曲呼吸,侧耳倾听。

  唢呐学生演奏最后一个音,将尾音拉长。

  现场气氛紧张。

  唢呐学生开始深呼吸。

  所有民乐学生也在随着乐声呼吸。

  郑有恩紧紧盯着对面的动静。

  几个西洋乐学生开始用手指打拍子。

  唢呐学生吐气的一瞬间,郑有恩准备拉开琴弓。

  但电光火石间,民乐学生已经整齐划一的开始了演奏,每个人的呼吸节奏都是一样的。

  小霾开始率领所有人演奏起了民乐名曲《林冲夜奔》。

  高潮处,油渣将堂鼓推到走廊,开始跟上演奏。

  西洋乐学生不甘心的表情。

  民乐学生演奏的风生水起。

  四眼仔在走廊尽头跺脚。

  四眼仔:不会是要输了吧?

  王文表情冷峻的看着走廊,眼神犀利倔强。

  王文:怎么可能。

  王文闭上眼睛,手指轻轻随着民乐演奏的旋律,在钢琴上摸索。

  王文忽然睁开眼睛。

  王文:别小瞧我们西洋乐记旋律的能力啊!注意听,他们的乐段有重复。

  王文认真的表情。

  王文:两小节后,就是重复!

  王文将手举起,落下时,手指飞速演奏,演奏出的乐声,和民乐区的旋律一模一样。

  西洋乐学生纷纷回头看向王文。

  王文没有停下演奏。

  王文:抢回来!

  郑有恩率先明白,开始用同样的旋律和民乐齐奏,并且开始在旋律中添加技巧。

  王文和郑有恩配合默契,两人眼中是不服输的光。

  民乐区,陈惊看向王文,举起琴竹,跟上了王文的演奏。

  陈惊脑中闪回。

  音乐厅。

  王文:扬琴?也算是乐器吗?能登上什么样的舞台,我倒是很好奇呢。

  陈惊闪回结束。

  陈惊认真演奏,整个人身上是满满的战斗魂。

  王文也紧紧的随着旋律演奏,表情认真。

  王文脑中闪回:

  琴房里,主课老师拍拍王文。

  主课老师:王文,老师心里也很难受,这次的国际音乐比赛呢,以你的能力,拿到比赛资格,是应该的。但是分到咱们国内的名额,太少了。在中国学西洋乐,想走出去,可能比你想的要难……。

  王文沉默的低头。

  王文:……老师,这不公平。

  闪回结束。

  王文认真的演奏,眼神倔强。

  镜头穿过走廊,最前排,郑有恩紧紧盯着小霾,两人对视。

  郑有恩闪回。

  琴房,郑有恩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泪光,看着主课老师。

  郑有恩:老师,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总是差一点点?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的技术很完美,但感情有缺陷?老师,我不想当一辈子的第二名。

  郑有恩闪回结束。

  郑有恩认真演奏,嘴角抿成一条线,较劲的眼神。

  小霾一边演奏一边和郑有恩对视。

  小霾脑中闪回。

  宿舍里,妈妈在她床铺上收拾,表情愤怒。

  妈妈:真后悔让你学了古筝!本来是想培养一下你的气质,以后找工作也好,嫁人也好,都用得上!谁让你真把它当职业?你趁早给我走回正路上来!

  小霾沉默的表情。

  闪回结束。

  小霾手势利落的扫弦。

  西洋乐区,郑有恩身后,大提琴女孩加入演奏。同样不服输的眼神。

  大提琴女孩耳边声音闪回。

  男生:哇,女孩子学这么大的乐器,背进背出的,不嫌累啊?干嘛不学点可爱的乐器呢?

  民乐区,革胡女生和文琴女生,迎上大提琴区的演奏。

  革胡女生声音闪回。

  路人:这种乐器,以后能找到工作吗?

  文琴女生声音闪回。

  路人:哇,您练的这种东西,很容易当第一吧?毕竟没什么人学嘛,羡慕羡慕。

  小号男生和长号男生吹响号角。

  两人声音闪回。

  小号男生耳边。

  朋友:哥们儿你就听我一句劝嘛,大学跟我一起学流行吧,你一把小号,改学爵士乐,就是整个乐队的灵魂人物啊,干嘛跟交响乐队里呆着呢?坐一下午,都混不上几句solo。

  小号男生:……我喜欢交响乐。有几句,我就吹几句,不行么?

  小号男生闪回结束。

  长号男生看着远方,认真演奏。

  长号男生声音闪回。

  父亲:(声音黯淡)儿子,爸爸呆了这么多年的管乐团,说解散,也就解散了。你以后……还想接着学吗?铜管乐啊……未来就和它这个乐器一样,容易生锈吧。

  长号男生:……爸,我想接着学。起码,让我学到能和您吹的一样好的,那一天。

  长号男生闪回结束。

  走廊上,众人的演奏,变的越来越激烈。

  两方人,互相对视,但眼神由之前的互相敌对,变成了为自己而坚持。

  乐声逐渐融合在一起,产生了配合。

  王文认真演奏,眼神坚定。

  王文画外音:老师,我想赢。我会想尽办法去赢。

  陈惊准确击弦。

  陈惊画外音:我想赢,我想在舞台上赢。

  郑有恩画外音:我不甘心,我想赢。

  小霾画外音:妈妈,我想赢。

  油渣奋力击鼓,手起手落间,眼神坚定。

  油渣:不能输,起码这次,我想赢。

  樱仔勇敢看着对面的花小喵。

  樱仔:我不怕你们了,我想赢。

  大提琴女孩:这乐器再大,但我喜欢它。

  长号男生:爸,你的乐器,让我接过来吧。

  整条走廊,是少年少女们燃起的战斗魂。

  铁栅栏可以阻挡住学生们的往来。

  但无法阻止音乐。

  乐曲进行到高潮,比赛仍然胶着。

  民乐区,大家一边演奏一边开始减速。

  随着气口儿与默契,民乐区节奏把握的非常好。

  西洋乐努力跟拍,但始终无法跟随这样的呼吸节奏。

  众民乐学生一起呼吸,演奏了一个完美的减慢。

  慢速演奏中,陶埙男生走到队伍前端,开始吹奏solo。

  陶埙声音轻软清幽。旋律很难捕捉。

  西洋乐学生努力的表情。

  民乐区学生整齐起手,重新回到快速的快板。

  西洋乐学生彻底跟丢。

  西洋乐众人不甘心的放下了乐器。

  民乐区众人,结束了完美的演奏。

  西洋乐学生愣住的表情。

  系主任崩溃的站在原地,光秃秃的头顶上,有汗流淌下。

  众人停下动作。

  但狭窄的走廊里,余音未散。

  民乐众人迅速撤回琴房。

  西洋乐众人不甘心的表情,也起身离开。

  一阵沉默后,领导开始鼓掌。

  其他陪同也跟着开始鼓掌。

  领导:很不错啊!非常新颖!中西结合呀!

  领导指着铁栅栏。

  领导:弄这个东西干什么呢?没有用嘛!音乐怎么会互相干扰呢!对不对!

  系主任拼命擦汗,点头。

  系主任:对,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领导:拆掉吧。好好的艺术殿堂,干嘛弄的和牢房一样。是不是?

  系主任:好,拆,拆掉。

  系主任带着领导走下台阶。

  空荡荡的走廊上,陈惊站在琴房门口。

  走廊另一头,是手扶着琴房门的王文。

  两人隔着走廊对望。

  沉默。

  王文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容中有自嘲,有释怀,但这个笑容很明亮。

  陈惊也笑了。

  王文轻轻关上琴房门。

  走廊上,重新响起了练琴声。

  陈惊如释重负的表情,也轻轻关上了房门。

  走廊里,各式各样的练习声响起。

  10系礼堂日内

  所有学生坐在礼堂里。

  气氛压抑。

  系主任濒临暴怒的脸色。

  系主任:关乎学校声誉的检查,你们就这么胡来?全体记口头警告一次!

  同学气氛沉默。

  系主任:还有!民乐专业的同学,我知道你们想借此机会证明自己,但学校不是你们的游乐场!有想法,要通过正当手段实现!

  系主任扫视众人。

  系主任:散会!

  系主任离开礼堂。

  众同学坐着没动。

  油渣和陈惊交换一个眼神。

  两人贱贱的笑了起来。

  11地铁日内

  陈惊,油渣和502四人,坐在地铁上,各自都戴着耳机,面无表情。

  陈惊随着耳机里的音乐上下翻滚手腕。

  油渣在书包上练习节奏。

  贝贝飞速练习着轮指。

  塔塔在手背上手指翻飞,练习指法。

  小霾面无表情坐着,但脚下打着节拍。

  樱仔手腕悬空抖动,练习弓法。

  四周的乘客躲避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帕金森患者。

  12502宿舍日内

  塔塔手里捧着手机,其他人围着她,一起浏览网页。

  电脑上是演出服销售的页面。

  古色古香的照片上,模特身着中式演出服,非常清秀高雅。

  塔塔回头看众人。

  众人满意的频频点头。

  塔塔看回手机,思考半秒,按下买家秀页面。

  画风完全不对,商品和卖家秀毫无共同之处,做工粗糙,颜色夸张。

  众人露出惊恐表情。

  13街边裁缝店日内

  简陋狭窄的街边裁缝铺,戴老花镜的裁缝师傅一脸惊恐的看着围在桌前的众人。

  5个女孩挤在桌前,围堵着老师傅,七嘴八舌。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自己手绘的演出服图纸。

  14街边裁缝店日内

  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裁缝师傅。

  师傅胆战心惊的抬头看看几个女孩,然后小心翼翼的在纸条上写下一行数字。

  师傅将纸条塞进小霾手里。

  小霾打开看看,脸色一变。

  众人围上来,看清数字,全都是惊恐表情。

  陈惊:这么贵!我不如去买大牌啊!

  裁缝没好气的表情。

  裁缝:那你去啊。

  众人颓废的表情。

  15公车夜内

  陈惊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呼呼大睡,嘴大张着。

  随着车的颠簸,陈惊的头不时撞到玻璃上。

  第二次要撞向玻璃时,身后的油渣突然伸出一只手,挡在了窗户上,陈惊的头安全的靠在了油渣手上,继续呼呼大睡。

  油渣俯身一直伸手垫头。

  502四人从前排回头看他,眼神狡黠,写满了“我懂。”

  油渣脸红,抬头看别处。

  贝贝和塔塔联手坐出动画中“爱的小甜甜”手势。

  几人沉默打闹,起哄油渣。

  车窗外的霓虹灯,将车厢里的这一幕打亮。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玻璃。

  16吴宇凡车上夜内

  吴宇凡一脸疲惫的坐在嘉仪姐旁边,身上穿着writeoff坠满长短抽绳的卫衣,一条破洞牛仔裤。

  吴宇凡看看自己的衣服,一脸烦躁表情。

  吴宇凡:什么衣服这都是?这些玩意儿再长点儿,我都能跳绳使了。

  嘉仪姐帮吴宇凡整理好衣服。

  嘉仪姐:一会儿要参加的这个活动,除了你,其他受邀明星,都是95后,还有两位00后,所以是我要求造型老师,帮你往年轻化去做。不然,和他们同场比较,你再穿的太正式,很容易被划成另外一个年龄层。

  吴宇凡暗淡的表情。

  吴宇凡一边玩儿着身上的带子,一边看看嘉仪姐。

  吴宇凡:姐,今天怎么有空陪我出活动了?公司签的新人,不需要见导演?

  嘉仪姐客气笑笑。

  嘉仪姐:公司总要吸收新的血液,小朋友们的前途,我是重视的。但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位。

  吴宇凡想说什么的表情,嘉仪姐忽然拍拍手。

  嘉仪姐:首先,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也是这段时间,我最紧张的事情。

  吴宇凡表情激动。

  吴宇凡:娜姐的事儿,能解决?

  嘉仪姐:是安普奶粉的合约代言,我帮你谈下来了,三年,合约金非常漂亮,稍后我给你看。

  吴宇凡愣住。

  吴宇凡:奶粉代言?这是您最近紧张的事儿?怎么着?家里断奶了?

  嘉仪姐:宇凡,我做经纪人,始终是在帮演员寻找他在行业内的不可替代性,你懂吗?

  吴宇凡:我懂不懂,重要吗?

  嘉仪姐:你知道你现在身上的不可替代性,是什么吗?

  吴宇凡:我不想知道。

  嘉仪姐:你在流量明星中,是唯一一个即将成为爸爸的人。

  吴宇凡:但我脑袋顶上,也闪着别人没有的绿光呢。

  嘉仪姐眼神威严的看着吴宇凡。

  嘉仪姐:这不重要。

  吴宇凡噎住的表情。

  嘉仪姐:今天的活动,有的小朋友,甚至要叫你叔叔了。你和他们去横向比较,就拿代言来说,能抢到什么呢?时尚品牌是很势利的,整个行业大趋势,就是利用年轻明星,

  来吸引年轻受众。而你,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吴宇凡沉默的表情。

  嘉仪姐:黄一娜这件事,是我认为,你三十岁收到的很好的礼物。

  吴宇凡无语的表情。

  吴宇凡:嘉仪姐,您这么乐观啊?

  嘉仪姐:当然了,这份礼物是带刺的,那根刺,会扎的你心里不舒服,但我会用别的方式,让你觉得这根刺,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嘉仪姐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吴宇凡。

  嘉仪姐:你可以先看看合约数字。

  吴宇凡不耐烦的翻开合约,眼睛忽然瞪大。

  吴宇凡看向嘉仪姐,嘉仪姐微微一笑。

  嘉仪姐:我呢,入行这些年,什么问题都遇到过,也都有办法试着解决。但我最怕一种情况,就是明星跑来和我说,嘉仪姐,我需要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恋爱,我要自由,我要工作和生活区分开。那我会很困扰。这一行里,有人可以做到工作与生活分开吗?有的。我们把他们叫做:演员。而不是明星。演员是安全的,在屏幕上发光发热,生活不会被干涉。但同样,他们也是寂寞的。没有粉丝会那么关注你生活里的细枝末节,演员也不需要这些。但吴宇凡先生,你当初选择和我合作,明确的和我说过,你,要成为一个明星。你不要做一个普通人。那么,有些东西,就不要强求。你身上承载着很多人,对于完美人生的想象。你为了私念去破坏它,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罪恶。

  嘉仪姐眼神凌厉的看着吴宇凡,但脸上仍在微笑。

  嘉仪姐:再看看那行数字,再想想那根刺?

  吴宇凡沉默的表情。

  嘉仪姐看向窗外。

  嘉仪姐:如果你明白了我说的话,那么接下来,有两件事,我还要和你汇报。一,我听你助理讲了,希望买下陈老师那套房,但今年,你刚刚在三亚买了别墅,你帐户的费用,是不太够的,当然,如果签下这个产品合同,就不是问题了。

  吴宇凡手里捏着合同,沉默。

  吴宇凡:我也不能为了套房就……

  嘉仪姐:没错,你想留的,是房里的人,而不是房子本身,对吧?

  吴宇凡看向窗外。

  嘉仪姐:第二件事,黄一娜确认怀孕的微博,发了有些时间了,你再不回应,质疑的声音就会开始变大了。今天晚上,正式回复一下。

  吴宇凡:回复啥啊?我能回复一个“系统自动转发”吗?

  嘉仪姐轻轻笑笑。

  嘉仪姐:要做,就做好它。年纪轻轻,和顶级流量明星结婚,未来成为一位父亲,一家三口出来曝光,不止是你的粉丝,整个大众层面都会认可你是人生赢家,在对的年纪,做了该做的事。现在的舞台,就交给一波一波扑上来的小朋友们厮杀吧。你安全了。

  吴宇凡低头叹气。

  车缓缓停下。

  车窗外,是年轻的粉丝们举着写满各式名字的灯牌,尖叫雀跃着。

  写着“吴宇凡”的灯牌,并不显眼。

  吴宇凡透过车窗,眼神复杂。

  下车时,卫衣上的标签挂在车旁扶手上,吴宇凡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助理迅速上前扶住。

  17公车站上夜外

  陈惊刚睡醒,迷迷糊糊的下车,油渣跟在她身后下车。

  贝贝塔塔等人在车上冲众人招招手。

  公车开走。

  陈惊半睁着眼睛四处看看。

  陈惊: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下车啊?

  油渣:醒醒,你不是要回陈老师家一趟吗?说去拉演出服的赞助。

  陈惊朦胧的看着油渣。

  陈惊:那你是谁?你跟着我干嘛?

  油渣无奈的表情。

  油渣:你让我陪你一起回去,说你姐肯定不送你回学校,有我陪着,万一路上遇到坏人,你也能先伸腿绊我一跤,好自己先跑。

  陈惊意识清醒的表情。

  陈惊:啊……都想起来了。

  陈惊向路边走去。

  油渣打开雨伞,小跑着为陈惊遮雨。

  18陈和煦家夜内

  陈和煦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陈惊和油渣。

  油渣和陈惊跪坐在陈和煦对面,一脸谄媚笑容。

  陈和煦:陈惊,你跑来跟我借钱,你爸知道吗?

  陈惊摇摇头。

  陈惊:我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提前跟我爸透支了。

  陈和煦:你突然要这么多钱,用来干嘛?

  陈惊含糊的表情。

  陈惊:买……买点儿东西……

  陈和煦:你不是又打算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陈惊猛烈摇头。

  油渣也跟着摇头。

  陈和煦冷冷的审视陈惊。

  陈惊着急的表情,举起双手,做准备磕头状。

  陈惊:姐!江湖救急啊,不然这样,我先给您拜年了!您就把春节的红包提前给我吧!

  陈惊和油渣同时要磕头的动作。

  陈和煦:嘿嘿嘿!李由同学,你也不是我的家人?跟我要什么红包啊?

  李由尴尬的愣住。

  李由:呃……也是……。目前我还不是……。

  李由小声念叨。

  李由:以后……也许会是……

  陈惊转头看着油渣,脸红。

  李由装作什么都没说的表情。

  陈和煦刚想说话,门铃声响起。

  陈和煦:都先给我起来。

  陈和煦走到门口,愣住。

  吴宇凡站在门外。

  陈和煦吴宇凡对视,两人沉默,气氛微妙。

  吴宇凡看着陈和煦,想说什么的表情。

  陈和煦低头。

  陈和煦身后,两颗脑袋鬼鬼祟祟探出来。

  吴宇凡:哟,你们也在啊。

  陈惊:嗯……我们来给我姐拜年。

  吴宇凡:啊?

  陈和煦:陈惊,闭嘴。

  陈惊:奥。

  19院子里夜外

  陈和煦和吴宇凡两人站在树下。陈和煦撑着雨伞。

  屋里客厅,陈惊和油渣的脸紧紧贴在客厅玻璃上偷看。

  陈和煦怒视两人。

  吴宇凡:房子……我可能暂时买不了……

  陈和煦:我会找别的客户的。

  吴宇凡:那我弟回头就……

  陈和煦抬头摸摸树干,怅然的表情。

  陈和煦:一个夏天,长大了不少,现在天也凉快了,挪到你那边去,应该没问题。

  吴宇凡:我接了个戏,要走挺长时间的。

  陈和煦:要是你没时间,我帮你搬过去。

  吴宇凡:那就……谢谢了,我到时候让助理来。

  陈和煦点点头。

  吴宇凡看着陈和煦,想说什么的表情。

  陈和煦:还……有事吗?

  吴宇凡:哦,我在我弟这儿,放了点儿东西,今天一起拿走吧。

  陈和煦:什么东西啊?

  吴宇凡蹲下,开始在树干后的墙壁空隙中摸索,掏出了狐狸啾啾。

  陈和煦:你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吴宇凡:一开始,我怕我弟太孤独,每次来看他,就从家里带点儿东西过来陪他。不敢跟你说,怕你给我扔了。

  吴宇凡接着往出掏东西。

  一个相框,里面放着吴宇凡的梦幻写真。

  毛绒坐垫、手电、小鸡扇子、化妆镜、补妆喷雾、折叠粉丝手牌、小瓶枸杞药酒等等……。

  陈和煦无语的表情。

  陈和煦拿起毛绒坐垫,看向吴宇凡。

  吴宇凡:有时候坐地上抱着我弟聊天儿,怕,怕着凉……。

  陈和煦拿起吴宇凡梦幻写真,看向吴宇凡。

  吴宇凡:那个……我不在的日子里,给弟弟留个照片,加深印象……。

  陈和煦拿起粉丝手牌,看向吴宇凡。

  吴宇凡:让弟弟知道自己哥哥混的不错……很奇怪么?

  陈和煦服气的表情。

  吴宇凡把所有的东西装好,抱好了手里的东西。

  吴宇凡:不知不觉……把这儿当成家了,攒了这么多东西……

  吴宇凡摸摸树枝。

  吴宇凡:弟啊……过几天你就要换地儿了……。

  陈和煦站在树的另一侧,和吴宇凡,树,组成一家三口队形。

  陈和煦低头沉默。

  陈和煦:……那不是正好,兄弟俩终于团聚了。

  吴宇凡:但是一直照顾他的那个人……不在了。

  陈和煦:说的跟我死了似的。

  陈和煦抬头,看向吴宇凡。

  陈和煦:东西拿齐了吗?

  吴宇凡低头沉默。

  陈和煦走到树后,在缝隙里掏掏。

  陈和煦皱眉,掏出了一串布满青苔和灰尘的串儿灯。

  陈和煦看着串灯,愣住。

  吴宇凡:这个不是我的。

  陈和煦看着串灯,表情复杂。

  陈和煦:这个……是我的。

  陈和煦难过的笑了。

  陈和煦:是陈惊送我的,我说这种东西,花里胡哨的,生活里根本不需要,她和我说,人生的必需品应该是什么,是由自己决定的。收到这串灯的那天,想了想她的话,我就没把灯扔掉,试着挂在了院子里,亮起来的时候,还挺漂亮。刚亮起来的那一刻,家里门铃忽然响了,我去开门,然后……

  陈和煦看向吴宇凡,表情温柔而难过。

  陈和煦:然后,就遇到了你。

  两人对视,气氛怅然。

  吴宇凡拿起串灯的另一端,低头看看,然后按下电池盒的开关。

  两人之间的串灯,没有亮起,是一条黑暗的线。

  吴宇凡难过的笑笑。

  吴宇凡:可能电池没电了吧。

  两人看着手里的串灯,放弃的表情。

  忽然,客厅门拉开了一个小缝。

  两节五号电池咕噜噜的滚进了院子里,滚到了两人脚下。

  客厅门迅速关上,陈惊和油渣跑走的背影。

  吴宇凡捡起了电池,装进了电池盒里,按下开关。

  两人手中,串灯亮起。

  灯光映亮了两人的脸。

  陈和煦眼中带着一点点泪光。

  吴宇凡:真好看。

  陈和煦认真的看着吴宇凡,然后突然将雨伞当在两人面前,躲在雨伞后,轻轻亲上了吴宇凡。

  漆黑的雨伞下,黄色的灯光荧荧闪烁。

  时间静止片刻。

  陈和煦抬起头,一行眼泪缓缓落下,但嘴角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

  陈和煦:有些东西,不是人生的必需品,我也知道它留不住,但是这一次,我点亮的东西,很值得。

  吴宇凡难过的表情。

  陈和煦:认识你真好。以后……多保重。

  吴宇凡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

  吴宇凡轻轻擦了擦陈和煦脸上的泪水。

  吴宇凡:你……能等等我么?

  陈和煦难过的摇摇头。

  陈和煦:不能。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的。

  吴宇凡放弃的表情,点点头,然后深呼吸,松开串灯,转身离开。

  陈和煦站在原地,看着手中仍在发光的串灯。

  陈和煦缓缓关上了串灯。

  四周重回漆黑。

  20吴宇凡家门口夜内

  吴宇凡沉默的走到家门口,将东西放在脚边,打开密码锁的盖子。

  吴宇凡按下密码锁,屏幕一片漆黑。

  吴宇凡皱眉,再次按下屏幕,依然没有反应。

  吴宇凡急躁的表情,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吴宇凡:哎,稳子啊,我的电子锁屏幕怎么黑了?

  助理:黑了?有多黑?

  吴宇凡忍耐的表情。

  吴宇凡:伸手不见五指那么黑!

  助理:(大喊)噢噢噢噢对了!哥!我前两天不是和您说了吗!您那个锁得换电池了!

  快没电了!你记得吧!

  吴宇凡深呼吸。

  助理:这咋办啊!哥你等等我啊,我这就找个师傅帮你弄,你等等我!稍安勿躁!

  吴宇凡:得了得了,这都几点了?我翻墙进去吧。

  助理:别呀哥!为了防偷拍,你那墙上我们给装了保护栏,翻起来不安全,你等等我!

  吴宇凡:明天再说吧。真行,怎么混到最后,自己家都进不去了。

  吴宇凡挂断电话。

  21吴宇凡家院子夜外

  雨逐渐变大,天上有闪电闪过。

  吴宇凡爬上院墙,四处看看,然后腿跨过院前,看好位置,深呼吸,用力一跳。

  双脚马上就要落地时,忽然,后背上的带子,挂在了院墙防护铁柱上。

  吴宇凡被勒的咳嗽,双脚乱蹬,拼命找落脚点,终于踮着脚站在了脚下窄小的水泥台上。

  吴宇凡喘口气,准备把挂住的衣服摘下来,但双手无法够着。

  吴宇凡以一个非常好笑的半蹲姿势,挂在了墙上。

  吴宇凡崩溃的表情,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吴宇凡:稳子啊,你还是来我家一趟吧……别多问,赶紧来。

  吴宇凡挂断电话。

  一条微信传来。

  嘉仪姐:“黄一娜微博建议转发文案:有亲爱的你,有未来的他/她,漫漫人生路上,我,有了家。”

  吴宇凡愣愣看着这行文字。

  吴宇凡抬头,看向不远处自己家漆黑的客厅,又低头看看挂在墙上的自己。

  大雨落下,吴宇凡被淋的湿透,不时雷声响起。

  吴宇凡抬头看向远处,高楼,窗户中映出的是温暖的灯火。

  吴宇凡叹气,复制下这行文字。

  吴宇凡打开微博。

  吴宇凡看着黄一娜的微博,然后将自己的文案复制上。

  吴宇凡看着转发键,手指颤抖,但无法按下。

  忽然,吴宇凡头上,撑起了一把雨伞。

  两颗脑袋一左一右的凑了上来。

  陈惊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陈惊:哥,你干嘛呢?

  油渣:是在做什么演员训练么?

  吴宇凡尴尬的表情。

  吴宇凡:你,你俩怎么在这儿啊?

  陈惊:你俩刚刚在院儿里,灯一亮我们就溜出来了,不想当电灯泡。

  油渣:所以在小区里溜达溜达,想等你们谈完了再回去。

  陈惊:本来是不应该回去,但我确实和我姐有事儿要聊。也很重要。

  陈惊看看吴宇凡。

  陈惊:所以哥,你到底跟这儿干嘛呢?

  吴宇凡叹气。

  吴宇凡:哥也很难解释,但你俩能不能先把我弄下来?

  陈惊和油渣看看吴宇凡挂着的地方,一起动手把吴宇凡放了下来。

  吴宇凡跳进墙里,松了一口气。

  吴宇凡:你们……一会儿就别回去了,你姐可能想自己呆会儿。你们要不然就来我这儿呆会儿?躲躲雨。

  油渣和陈惊对视。

  陈惊:啊,那我们就回学校了,宇凡哥,你也好好休息吧。

  吴宇凡:找你姐的事儿很重要么?

  陈惊:嗯…。。就是我们那个乐队,想跟她拉点儿赞助。

  吴宇凡:赞助?学校不管么?

  陈惊:哇,这件事儿让学校知道,我们死定了。

  吴宇凡:那还要做啊?

  陈惊:先做了再说吧!

  吴宇凡看着陈惊和油渣,难过的表情。

  吴宇凡:也是,年轻真好啊,天不怕地不怕。

  陈惊和油渣困惑的表情。

  陈惊:跟年纪没关系吧?

  油渣:而且我们也怕……

  陈惊:是啊,再来一个处分,我就要校史留名了。

  吴宇凡愣愣的看着两人。

  吴宇凡: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但风险这么大,图什么呢?

  大雨中,三人互相看着对方。

  油渣和陈惊对视,忽然灿烂一笑。

  陈惊:我们想站上舞台,成为偶像!

  油渣:和宇凡哥一直在做的事一样。

  吴宇凡愣住。

  陈惊:哥,快进去吧!我们走啦!

  陈惊和油渣准备跳下墙头。

  吴宇凡忽然想起什么的表情。

  吴宇凡:哎,等等!

  陈惊和油渣看向吴宇凡。

  吴宇凡:你们说的赞助……是要哪种?

  陈惊和油渣眼神一亮。

  21空镜夜外

  闪电不时照亮天空。

  雷声阵阵。

  天色渐渐转亮。

  22陈和煦家院子日外

  陈和煦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

  她面前,吴宇凡的弟弟,被雷劈了。

  树干变的焦黑,茂密的树杈倒在了地上。

  陈和煦上前清理树枝。

  陈和煦蹲下,轻轻抚摸树干。

  23高定服装工作室日内

  工作室内装修典雅,充满精英气氛。

  一个精英男设计师戴着无框黑眼睛,气质高贵,微微皱眉,表情困惑。

  设计师:吴宇凡老师让我安排的重要朋友,是你们?

  他面前,是一大群乐队成员,穿着校服,一脸呆滞。

  陈惊等人正张着嘴打量四周,一脸的没见过世面。

  陈惊:啊,是我们。

  孙子源手欠的摸着一旁的模特人体,设计师轻轻将他手打开。

  设计师:你们就是他和我说的,一切费用他来负担,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规格,为你们量身定制演出服的,重要的朋友?

  陈惊:没错,我们对他来说,就是这么重要的朋友。

  设计师无语的表情,然后认了,点点头。

  设计师:fine,跟我来量尺寸。男生先来……。

  设计师动作潇洒的挥挥手。

  油渣:谢谢你啊,哥。

  设计师一个转身,翻个漂亮的白眼。

  设计师:别叫我哥,叫我小唐老师。

  设计师走进内间。

  众人激动的表情。

  24小礼堂夜内

  礼堂里坐满了人,音响里有音乐回响。

  小霾按下暂停键。

  小霾:有没有人听出来,我们现在有的编制里,缺了一样乐器?

  众人困惑的互看。

  后排,樱仔靠近陈惊,在陈惊耳边说话,陈惊举手。

  陈惊:编钟。缺了编钟。

  小霾点点头。

  小霾:编钟我想不出办法解决了,打击乐组,你们把那几个句子扛一下,效果可能差了点儿,但是……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咳嗽声。

  众人吓了一跳,看了过去。

  孙大爷站在角落里,不好意思的表情。

  孙大爷:……不好意思啊各位艺术家,我本来是跟这儿偷摸听听热闹,但您现在说缺东西,我就忍不住发个言……

  25走廊夜内

  众人跟随孙大爷穿过黝黑,狭窄的走廊,爬到顶楼的库房门口。

  孙大爷打开库房,灰尘扑面。

  孙大爷开灯。

  灯泡的钨丝缓慢点亮。

  众人站在库房门口,愣住。

  库房里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有的被白布盖着,有的堆放在墙角,上面盖满灰尘。

  库房最里面,灯光照射下,伫立着一套锈迹斑斑的编钟。

  孙大爷:这套钟啊,二十多年前,市民乐团解散的时候收进来的,之后就一直跟这儿放着,没人动过……

  孙大爷走到编钟前,小心的擦上面的灰,抬头看向众人。

  孙大爷:这放着放着啊,也就没人记得还有这个了。这钟也长锈了,你们还能弄响它不?

  四周气氛静谧。

  众人缓缓开始点头。

  26中华大剧院日外

  大剧院空镜

  27中华大剧院音乐厅大堂日内

  横幅和展板树立在音乐厅前。

  “2017少儿普及音乐会”

  许多父母牵着小朋友的手走进音乐厅。

  电视台转播人员,拎着设备与摄像机,步伐匆匆的进出。

  28中华大剧院音乐厅日内

  音乐厅里,满满的坐着小朋友和观众。

  舞台上,依次有钢琴独奏,西洋乐弦乐四重奏,少年合唱团演唱动漫歌曲等演出进行。

  台下的小朋友和父母,认真倾听。

  主持人上台。

  主持人:下面,是我们本次演出的最后一首曲目,《闲聊波尔卡》。

  29后台通道日内

  众西洋乐同学手持乐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深呼吸。

  主持人:有请中夏音乐学院附属中学的青少年交响乐团。钢琴首席:王文,小提琴首席:郑有恩。

  观众席响起掌声。

  随着掌声,众人走向舞台。

  30电视台直播间日内

  女主持人面前的舞台上,西洋乐乐队正在演奏。

  女主持人:精彩的音乐盛宴即将落下帷幕。今晚,我相信所有在场的小朋友,都近距离的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我也相信,也许就是这些小朋友,在未来,会登上这个舞台,继续将美妙的旋律传递……

  身后舞台上,演奏结束。

  31音乐厅日内

  舞台上,众人起立。

  观众席鼓掌。

  交响乐队成员集体下台。

  掌声仍在持续。

  有观众开始三三两两的退席。

  音乐厅入口,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吴宇凡,走了进来,和准备离开的一家三口擦肩而过。

  一家三口中的小朋友好奇的看着全副武装的吴宇凡。

  吴宇凡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摘下墨镜口罩,看向前方。

  32后台通道日内

  所有西洋乐队的同学,抱着各自乐器,狂奔在后台。

  众人跑到后台围墙边。

  众人拿出各自的工作证,此起彼伏的跳起,用力将工作证甩向墙外。

  墙外,是蹲守在围墙下的,穿着华丽演出服的民乐团众人,表情焦灼。

  一大片工作证,如雪片般纷纷落下。

  陈惊和众人跃起,争先恐后的接起工作证。

  33闪回系礼堂日内

  系主任扫视众人。

  系主任:散会!

  系主任离开礼堂。

  众同学坐着没动。

  陈惊和油渣站起来,看向西洋乐区域。

  陈惊搓手,走向西洋乐众人。

  陈惊:各位艺术家?我们什么时候去天桥公演啊?

  西洋乐众人低着头,丧气的表情。

  油渣走到陈惊身边。

  油渣:但是呢,确实是一场酣战,势均力敌啊,各位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对手,所以,你们其实还有一个选择……

  西洋乐众人抬头。

  油渣:帮……帮我们个忙。

  闪回结束。

  34音乐厅日内

  观众席上,掌声还在继续。

  观众:(齐声)安可!安可!安可!

  35后台通道日内

  民乐团众人,抱着各自乐器,向舞台的方向狂奔。

  通道上,民乐大型乐器已经整齐摆放好。

  西洋乐男生:都在这儿了。

  陈惊冲向扬琴,推起,跑向舞台。

  即将奔向舞台时,陈惊手中的琴竹滑落在地上。

  王文上前将琴竹捡起。

  王文:加油。

  陈惊愣住,然后一笑。

  陈惊:瞧好儿吧。

  36舞台日内

  观众席上,仍有人在鼓掌,但也有观众准备离开。

  观众1:都没有返场曲啊,真抠门。

  这时,民乐团众人,抱着乐器,气喘吁吁的上台了。

  观众集体愣住。

  小男孩:妈妈!妈妈!他们是干嘛的啊!

  观众2:什么情况?这不是一拨人啊……

  观众愣愣的坐下来。

  观众3:节目单上没有啊……

  观众4:嘿,还有彩蛋啊?

  台上众人表情紧张。

  台下气氛冷淡。

  已经准备离开的观众向门口接着走去。

  观众4:民乐就不听了吧,宝贝也不学这个……

  突然,一阵编钟的声音传来。恢宏,嘹亮,一声入魂。

  想要离开的观众停下了脚步,看向舞台,愣住。

  舞台上,孙大爷推着编钟,缓缓走上舞台的后方。

  油渣拿着鼓槌,神情庄重,击打编钟。

  钟声在整个音乐厅里回响。

  众人被震慑住的表情。

  37后台灯光间日内

  负责操作的工作人员,被几个男孩死死抱住。

  宋天爽紧紧抱住工作人员的胳膊,做出拜托手势。

  工作人员完全懵住的表情。

  38舞台日内

  油渣手势帅气的敲击编钟。

  编钟声响嘹亮。

  编钟的声音停下

  所有乐队成员回头,看向伫立在舞台最角落的孙大爷。

  孙大爷眼含泪花,颤抖着拿起话筒。

  沧桑而有韵味的清唱歌声响起。

  孙大爷:掩抑大风歌,裴回少年场,诚哉古人言,鸟尽良弓藏。

  孙大爷歌声悲凉。

  观众席一片寂静。

  陈惊和其他人对视。

  陈惊缓缓举起琴竹。

  所有乐队成员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陈惊深呼吸,抬手,头顶的灯光落在她琴竹上。

  众人一起抬手。

  快速的炫技乐声响起。

  39系主任家日内

  家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转播。

  系主任一边用生姜抹着头,一边从洗手间出来。

  系主任看向屏幕,愣住,手上的生姜掉到地上。

  系主任8岁的女儿,坐在电视前,死死的盯着屏幕。

  女儿:爸!我也想学那个钟啊!

  40樱仔家日内

  家人们围在一起打麻将。

  表妹切换着频道,突然愣住,指着电视屏幕大喊。

  表妹:我表姐!我表姐啊!

  41小霾家日内

  冷清的客厅里,小霾父母看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

  42舞台日内

  突然,合奏齐刷刷的暂停了。

  舞台的灯光暗下去。

  一束顶光打在古筝区上方。

  小霾率领古筝组,动作整齐划一,手势霸气的演奏着。

  台下,众人完全愣住的表情。

  43舞台操作间日内

  工作人员重新回到了操作区,身边围着西洋乐同学。

  工作人员操作着现场灯光。

  工作人员:下一个是什么?

  44舞台日内

  古筝组绚丽的完成了演奏。

  拨弦乐组在贝贝塔塔的率领下,开始了炫技演奏。

  灯束笔直的打在琵琶演奏区。

  灯光切换。樱仔率领二胡组跟进。

  二胡苍凉有力的声音响起。

  陈惊率领扬琴组,手速飞快的演奏。

  灯束不断的打在每一种民族乐器上。

  随着大堂鼓一声清脆的响声,乐曲集体中止了演奏,舞台上方突如其来的肃穆与庄严。

  短暂的中止后,众声部进入了全体齐奏。

  琴瑟和鸣,鼓声阵阵,气势万千。

  星火燎原。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呆坐在原地。

  突然,演出开始时出现的小男生,站了起来,跟随应援团的节奏,伸出了双臂。

  渐渐的,更多观看演出的小孩,站了起来。

  众人完美的结束了这一首乐曲。

  现场一片寂静。

  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掌声雷动。

  台上众人,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汗珠。

  他们互相对视,露出了笑容。

  陈惊脸上,露出了最绚烂的笑。

  观众席最后一排,吴宇凡静静坐着,眼神里,闪烁出了坚定的光芒。

  45后台日内

  后台,少年少女们挤做一团,互相击掌庆祝。

  陈惊嚎啕大哭的表情。

  陈惊:怎么办!好热啊!我眼睛在流汗啊!

  陈惊看着众人。

  陈惊:我眼妆是不是花了,是不是很丑啊?

  贝贝塔塔樱仔,看着陈惊笑着。

  油渣忽然表情认真的走到陈惊面前,伸手,将她眼泪擦干。

  油渣:不丑,很漂亮的。

  陈惊愣住。

  不远处,郑有恩认真的走向小霾,两人对视。

  郑有恩向小霾伸出手。

  郑有恩:祝贺。

  小霾认真握住郑有恩的手。

  众人身后,后台门口,吴宇凡靠着门站着,微笑看着众人。

  陈惊一个回头,发现了吴宇凡。

  陈惊:啊!大家注意啊!

  陈惊指向吴宇凡。

  陈惊:这位!就是我们的赞助商啊!吴宇凡先生!

  众人看向吴宇凡。

  众人鞠躬,感谢的表情。

  众学生:谢谢!

  吴宇凡感动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挥手。

  吴宇凡刚想说什么,人群中,传出“嗷”的一声。

  宋天爽抱着柱子跌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眼神飘忽。

  宋天爽:我肯定是死了,是吧,是幻觉吧,妈呀劲儿太大了还是让我死了吧……。

  陈惊走到宋天爽身边,在她耳边蹲下。

  陈惊:先别死啊,你合影了吗?

  宋天爽眼神蹭的变亮。

  46后台出口台阶日外

  吴宇凡戴好墨镜,独自走下台阶。

  身后,油渣匆匆的追了出来。

  油渣:宇凡哥!

  吴宇凡回头。

  油渣:谢谢你。

  吴宇凡笑笑。

  吴宇凡:客气。演出真棒。

  油渣有话想说的表情。

  吴宇凡在台阶上坐下,油渣坐到他身边。

  吴宇凡:接下来准备干嘛啊?乘胜追击?再好好发展一下?

  油渣愣了一下的表情,然后摇摇头。

  油渣:应该不会吧。接下来,就是挨处分,然后该干嘛干嘛吧,嘿嘿。

  吴宇凡不解的表情。

  吴宇凡:不可惜吗?

  油渣:可惜?

  吴宇凡:可以借着这个势头,走的更远啊。

  油渣想了想,笑了。

  油渣:宇凡哥,如果把每一件想奋力去拼的事,都当作起点,人生会变的很长吧?

  吴宇凡愣住的表情。

  油渣看向远处,表情变的认真。

  油渣:不久前,我的好朋友去世了。他只比我大一岁。他去世那天,不止是我,很多我们的同学,大概心里都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件事你听起来也许会觉得幼稚,但那一刻的我们,却发现,它真的很残酷。

  油渣看向吴宇凡。

  油渣:在那天之前,对我来说,很多事,都来得及安排,来得及拖延,来得及无视,因为,人生真的好长啊。可是那天之后,我才明白,人是会死的。

  吴宇凡愣愣看着油渣。

  油渣表情变的难过。

  油渣:宇凡哥,我的好朋友,临走前一天,发了条微信给我。

  油渣拿出手机,打开李飒的对话框。

  油渣打开李飒的最后一条微信。

  李飒:(文字)“躺在床上真不甘心,活蹦乱跳的时候,好多事没来得及干,老子当初到底在怕什么啊!”

  油渣回复:(文字)

  “哥,我们有的是时间。”

  李飒回复:“别这么想啊!混蛋!”

  油渣收起手机。

  油渣: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年轻人,才一直不把人会死这件事,看在眼里。

  油渣认真看向吴宇凡。

  油渣:可是宇凡哥,我现在怎么感觉,成年人,也总是忘了,自己会死这件事呢?

  吴宇凡愣住。

  油渣:宇凡哥,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就不要怕啊!人只有死了,才算真的结束呢。

  台阶上,成年人吴宇凡,和少年油渣,互相看着对方。

  吴宇凡眼眶湿润了,但眼神变的坚定起来。

  47吴宇凡车里日内

  吴宇凡认真看着对面广场上,跳跃奔跑,互相追逐的乐队成员们。

  吴宇凡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

  吴宇凡拿出手机,拨通黄一娜的电话。

  吴宇凡:娜姐,我认真问你,你是不是特别怕从高处掉下来啊?

  黄一娜:什么?又抽筋了吧你?微博也不转发!掉下来?这一行谁不怕啊?

  吴宇凡:比死还怕吗?

  黄一娜:我这儿怀孕呢,瞎说什么死啊活啊的!

  吴宇凡表情变的冷峻而坚定。

  吴宇凡:娜姐,我正式通知你,被人骂死也好,从高处摔成肉泥也好,我啊……不怕了。人这一辈子,且活呢,走走看吧。

  黄一娜:什么意思啊你……

  吴宇凡:意思就是,那微博我不转了,给你24小时,自己解释,您要是没这个勇气,

  就……换我来。

  吴宇凡挂断电话。

  吴宇凡看向助理。

  吴宇凡:走吧,去机场。路上找药店停一下,去印度呆这么久,我得备点儿拉肚子的药。

  车缓缓向前开去。

  助理怔怔的看着吴宇凡。

  助理:哥?

  吴宇凡看向助理。

  助理:哥,跟你干活这么久,说实话,第一次啊,我觉得自己也跟着牛逼起来了呢。

  吴宇凡云淡风轻一笑。

  48陈和煦家院子日内

  陈和煦拿着铁锹,挖着被雷劈过后的树根残骸。

  忽然,陈和煦愣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眼前,树根一角,长出了一颗嫩绿的新芽。

  一年后

  49校门口日外

  校门口台阶上,并排坐着陈惊,宋天爽和502四人。

  艳阳高照,四周蝉鸣声阵阵。

  台阶上的五人,每人都戴着一副墨镜,墨镜腿上挂着塑料袋,每人手上捧着一块西瓜,西瓜籽直接吐尽塑料袋里。

  突然,众人停下了吃瓜的动作,一起目光笔直的看向不远处。

  校门外,一辆私家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父母模样的人和一个小女孩一起下车。

  陈惊将墨镜推到鼻尖,露出眼睛,盯着三人。

  父亲走到后备箱,用力抬出了一个硕大的琴盒。

  那是一个扬琴的琴盒。

  女孩从父亲手中接过琴盒,看向不远处的校门,表情期待。

  陈惊和其他人对视,开心的笑容。

  众人身后,校门上悬挂着横幅:欢迎新同学入学,欢迎来到音乐的世界。

  忽然,樱仔看着手机,露出惊讶的表情。

  樱仔:哇!看起来油渣在美国,活的很不错嘛!

  众人看热闹的表情,眯缝着眼睛看向陈惊。

  陈惊努力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实在忍不住,伸手将樱仔的手机夺了过来。

  手机上,是油渣的朋友圈。

  照片上,油渣身后围绕着一群金发碧眼的辣妹。

  油渣配文:非逼我教她们打鼓……

  陈惊忍耐的表情。

  众人憋笑的表情。

  陈惊:樱仔!你看你,要不然就一个字儿不说,一开口就是八卦!

  樱仔:油渣也是我的朋友啊,他活的开心,我当然也开心啦……

  陈惊憋不住的表情,拿出手机,拨打微信视频给油渣。

  油渣睡得迷迷糊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油渣:神经啊,我这边是半夜哎……

  陈惊:半夜?也才刚十二点吧?没有夜夜笙歌啊?

  油渣:夜夜笙歌?我睡觉前想喝酸辣汤,附近根本没得卖,这边的宿舍啊,根本不让用小家电,自己都没办法煮,我好不容易忍住,刚刚睡着。

  油渣努力睁开眼睛。

  油渣:神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你还好吧?

  陈惊:没……没事啦。我就问你,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暑假你就没回来,明明说好这个夏天,大家一起出去玩……

  油渣看着陈惊,忽然笑了,笑容宠溺而甜蜜。

  油渣:圣诞节,我就回去了,第一站,去找你。

  其他人在陈惊身后起哄。

  陈惊脸红的表情。

  油渣:陈惊啊,错过这一个夏天,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油渣认真的看着陈惊。

  油渣:我们以后,有好多好多个夏天,要一起玩儿呢。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

  身后,忽然轰的响起了音乐声。

  《婚礼进行曲》。

  宋天爽和502四人,一起拿着手机在陈惊身后播放。

  陈惊举着手机,一脸娇羞的和众人打闹。

  50小型(制片老师不要害怕)婚礼现场夜外

  《结婚进行曲》延续至此。

  婚礼上,彩灯串串,草坪上铺满玫瑰花瓣,亲友围坐。

  音乐声中,小王老师搀扶着头戴面纱的新娘,缓缓走向舞台。

  小王老师一身西服,非常帅气,新娘低头,脸笼罩在面纱中,看不清样子。

  51婚礼现场夜外

  陈和煦穿着得体的白色长裙,和小王老师并排坐着。

  两人对视,陈和煦微笑。

  陈和煦:就这么一年,从恋爱,到结婚,速度真快。

  小王老师轻轻笑了,然后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草坪。

  穿着婚纱的新娘,正在和朋友一起跳舞。

  小王老师看向陈和煦。

  小王老师:遇到了她,才明白,原来感情有互动,是件这么幸福的事。

  陈和煦淡淡一笑。

  陈和煦:祝福你。

  小王老师:谢谢。

  小王老师低头想想。

  小王老师:陈老师,喜欢过你,是我的福气。

  陈和煦轻轻摆手,看向不远处,忽然眼神一动。

  陈和煦指着不远处悬挂的彩灯。

  陈和煦:这些灯,婚礼结束后,还有用吗?

  小王老师:……没用了吧?

  陈和煦:那……送我一串吧。

  小王老师点点头。

  52陈和煦家院子夜外

  陈和煦将串灯在院子里挂好,没有打开。

  陈和煦拿着水壶,走到院子中央,蹲下,浇水。

  之前小小的新芽,已经逐渐长高。

  陈和煦小心的浇灌。

  这时,陈和煦手机响起。

  屏幕显示:微博通知:您订阅的吴宇凡相关消息,有最近更新。

  陈和煦犹豫的表情,然后点开。

  视频上,是粉丝簇拥吴宇凡走出机场的画面。

  视频解说:“……一年前,演员黄一娜怀孕后突然选择微博自爆与偶像明星吴宇凡是契约恋爱,而胎儿的父亲其实是跟随多年的经纪人孙健,略显狗血的事件,在黄一娜撰写长篇微博,讲述与经纪人多年打拼苦衷后,博的了大部分粉丝理解,现在一家三口已经过上了甜蜜的家庭生活。而另一位当事人吴宇凡,则选择在风口浪尖的时刻出国拍戏,因为导演的精益求精,拍摄时间长达半年之久,而之后,又直接从外景地印度,转赴美国进行表演进修课程半年,过去这一年内,吴宇凡在公众视野内,几乎处于消失状态。

  近日,电影《喜马拉雅之魂》上映,口碑爆棚,诸多影评人纷纷指出,这部电影中,吴宇凡成为了一位合格的演员。近日,随着电影票房节节攀高,吴宇凡终于回国,重新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陈和煦看着视频中模糊的吴宇凡身影,笑了笑。

  陈和煦关上手机,走到了串灯边。

  陈和煦轻轻将串灯打开。

  黄色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

  这时,客厅里,响起了门铃声。

  53陈和煦家夜内

  陈和煦打开门,愣了愣,然后笑了。

  吴宇凡靠在门边,轻轻摘下墨镜。

  吴宇凡:不好意思,我没吓着你吧?

  陈和煦微微一笑。

  陈和煦:我吓着你了么?

  两人深情对视。

  —TheEnd—

  彩蛋

  一年前音乐厅舞台上日内

  采访画面

  陈惊愣愣的看着镜头。

  陈惊:对十年后的自己说点儿什么?

  镜头外的声音:嗯。

  陈惊:哇……十年后啊?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是个富婆了吧?

  镜头外的声音:精神上的富婆肯定是了。

  陈惊没心没肺一笑。

  小霾看着镜头,表情帅气。

  小霾:十年后的自己?肯定是变成古筝大佬,毫无疑问啊。

  贝贝看着镜头,开心的笑着。

  贝贝:十年后?我希望自己还是这么喜欢随心所欲的唱歌啊!

  塔塔看着镜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塔塔:我的梦想很不好意思啦……

  镜头外的声音:说说嘛。

  塔塔:我想当一个,像我妈一样棒的妈妈。

  宋天爽看着镜头,认真的表情。

  宋天爽:十年后……其实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希望有一天,我能和我的偶像,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郑有恩看着镜头,表情傲娇。

  郑有恩:十年后,起码中夏音乐学院里,说起能力最强,大家会记住的是我吧。

  小霾忽然凑进镜头里。

  小霾:喂,睁着眼做梦,也这么容易的吗?

  郑有恩怒视小霾。

  王文看着镜头,表情同样傲娇。

  王文:十年吗?那时候我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应该可以在百度百科上查到吧。

  油渣看着镜头,表情呆滞。

  镜头外的声音:陈惊说,她十年后的梦想,是变成富婆。

  油渣:是,是吗?啊……那我压力好大啊……

  樱仔看着镜头,认真思考的表情。

  樱仔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屏幕前,出现樱仔手机上的大大的黑字:“致十年后的我们:即使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也请继续热爱它。”

  画面中,众人一起坐在舞台上。

  陈惊看着镜头。

  陈惊:一起喊一句话?喊什么啊?

  镜头外的声音:什么都行啦,总要做个收尾嘛。

  陈惊低头想想,然后双手握拳,深呼吸。

  陈惊:(大喊)喂!十年后的陈惊!

  陈惊看向油渣。

  油渣也大喊:油渣!

  小霾:小霾!

  贝贝:贝贝!

  塔塔:塔塔!

  樱仔鼓起勇气:樱仔!

  郑有恩:郑有恩!

  王文:王文!

  众人看向陈惊。

  陈惊将双手攥拳,站起来,在舞台上奋力大喊。

  陈惊:十年后!请继续闪闪发光!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所有人一起站起来,大喊。

  所有人: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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