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当你我如减三和弦》
鲍鲸鲸2022-06-02 19:0017,323

  修改部分:

  1:部分台词细节调整。

  28闪回樱仔家中日内

  客厅里,年幼的樱仔缩在沙发上玩玩具钢琴。

  旁边是亲戚们在打麻将,噪杂的麻将洗牌声,和七嘴八舌的聊天声。

  亲戚1:锤子啊!你这个牌乱来的哟!

  亲戚2:少跟我扯皮!我看你就是裤裆里空空你输不起咯!

  亲戚3:有娃娃在噻,开啥子黄腔咯?

  樱仔妈妈:我家阿樱脑壳硬的嘞,听不懂。

  噪杂吵闹的声音中,阳台上,一阵风吹过,挂着的铁衣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樱仔在玩具钢琴上弹出这个声音。

  32琴房楼日内

  陈惊没精打彩的走进琴房楼。

  琴房楼里一片喧闹声。

  学生们纷纷往一个方向涌去。

  陈惊跟着人群。

  陈惊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

  走廊中央,一群工人正在安装铁栅栏。

  铁栅栏将琴房楼隔离成两半。

  另一头,是幸灾乐祸的西洋乐学生。

  陈惊和其他民乐学生站在一起。

  众人一起看着铁栅栏被安装起来。

  学生窃窃私语。

  民乐学生1:这是干嘛?种族隔离啊?

  民乐学生2:太吓人了吧?

  栅栏另一头,西洋乐学生高兴的表情。

  四眼仔:这下好了,你们跑不过来了吧?

  郑有恩冷笑的表情。

  隔着人群,陈惊看到了跟在郑有恩身后的宋天爽。

  陈惊愣愣的看向宋天爽。

  宋天爽低头看地面。

  工人将铁栅栏拉住,上锁。

  在陈惊耳中,铁栅栏闭合那一刻,是轰然巨响。

  33陈和煦家日内

  吴宇凡坐在沙发上,陈惊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陈惊:明白了,我明白您两位怎么回事儿了。我觉得吧,几个字总结,就是阴差阳错,缘,妙不可言!哥,您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我这种小透明,就算说出去谁信啊,对吧?搞不好成诽谤了!是吧?总之您就放心吧!但是呢,话说回来,您两位这么年轻,正是感受爱情的大好年华,国家现在也提倡早婚早育,(删掉)我觉得……

  身后,陈和煦拿起手机,开始给陈惊的成绩评分表拍照。

  陈和煦发语音:老舅啊,您现在忙吗……

  陈惊一个健步冲上去按住陈和煦的手。

  陈惊:我觉得!不关我事儿!对不对?

  陈和煦放下手机。

  陈惊转头看向吴宇凡,笑眯眯的表情。

  陈惊:但是吧,哥,我就一个事儿想求你,非常,非常,非常简单……

  闪回结束。

  36女生宿舍走廊日内

  樱仔托着行李箱,怀中抱着猫玩偶,走向五零二宿舍。

  两边路过的女生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她。

  54舞台上日内

  陈惊愣愣的看着舞台上的众人。

  众乐团成员低声调音。

  刚刚还在休息室里嬉戏打闹的男学生,正式的坐在台上后,认真的拿起自己的乐器,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郑有恩拿着小提琴,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和手中的乐器都自带亮光。

  郑有恩架好小提,回头看向王文。

  王文和她对视,两人微笑,笑容中带着默契与自信。

  连宋天爽都和平时不一样,眼神中带着神圣感觉。

  舞台灯光照射向陈惊,陈惊微微闭眼。

  陈惊适应了灯光,看向台下。

  舞台下坐满观众,大部分是父母带着小孩一起来的。小朋友们表情兴奋。

  陈惊看看舞台四周,羡慕的表情。

  王文向观众鞠躬,然后在陈惊身边坐下,阻挡住了陈惊看向观众席的视线。

  乐队演奏起乐曲前奏。

  王文安静的目视前方。

  王文深呼吸,举起双手,开始演奏。

  一束灯光打到王文身上。

  陈惊痴痴的看着王文的侧影。

  王文随着乐队演奏,手势优雅,旋律流畅。

  陈惊看着王文,又看看充满神圣感的舞台。

  陈惊开始畅想。

  第5集二稿修改备注:

  修改部分:

  1:节奏及结构调整。

  2:陈惊表白部分整体提前。一稿第六集拆分。

  3:部分台词细节调整。

  4:彩蛋。

  1教室日内

  黑板上一行大字:视唱练耳考前复习。

  陈惊表情呆滞的坐在下面。

  老师坐在钢琴前,弹下一组和弦。

  老师:首先,我希望同学们注意的是,所有和弦排列,最终都是为了走向和谐,那么中间的转变过程,其实是一种数学计算。我们在听每一个和弦时,首先问自己:它是和谐的吗?动听的吗?还是不和谐的?令人感到不安啊?在这个判断的基础上,我们再去捕捉听到的声音。根据这个声音来进行计算……

  前排坐着郑有恩等人,频频点头。

  后排,陈惊呆滞的双眼,微张着嘴。

  老师又弹下一组和弦。

  陈惊悄悄凑到宋天爽身边。

  陈惊:爽啊,马上你生日了,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宋天爽:哼,我没什么期待了。去年生日你送我一盒海盐,祝我生活有滋有味儿,我到今天都没用完呢。

  陈惊:你吃不了可以抹身上啊,去角质!

  宋天爽翻个白眼。

  陈惊:但今年,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真的值得期待哦。

  宋天爽:那我先谢谢您了。哎,别聊天了,认真听,这个和弦,听到什么音?

  陈惊:啊?

  宋天爽:考试你就完全指望我了是不是?好歹听一听啊!

  老师再弹一遍和弦。

  老师:已经听出来的同学把和弦记下来。

  宋天爽认真盯着陈惊。

  陈惊呆滞的双眼。

  陈惊:下一个,下一个我好好听。

  老师弹下一个和弦,刚要弹下时,身后的油渣打了个大喷嚏,盖住了和弦声。

  陈惊向后看去。

  油渣在课桌里拽出纸巾,擦鼻涕。

  陈惊凑过去,将油渣周围的空气用手扇向自己。

  油渣又打个喷嚏,再次从课桌里拽出纸巾。

  陈惊转身,看着桌面上的铅笔盒,灵机一动的表情。

  陈惊探身,从油渣的课桌里拽出卷纸。

  油渣:神经神经,你拿走这个,可是要我的命啊。

  陈惊拿过卷纸,把细长的笔盒插进卷纸中央,然后抽掉帽衫上的抽绳,从中间捆住。

  陈惊举着改造过的卷纸,转身,示意油渣探身过来。

  油渣探身,陈惊把改造过的卷纸架绑在了油渣头上,垂下来的纸巾刚好落在油渣鼻端,油渣想用时,直接一撕就行。

  油渣露出不知道该不该感动的表情。

  老师:陈惊同学,你干嘛呢?

  陈惊转身,不好意思的表情。

  老师:看来你明天的考试已经胸有成竹了。来来来,你上来,我看看你到底有谱儿到什么程度。

  陈惊为难的表情走到讲台前。

  郑有恩等人看热闹的表情。

  老师弹下一个和弦。

  老师:来吧?

  陈惊求救的看向宋天爽。

  宋天爽装作没看见。

  老师:我再来一次啊。

  老师重复和弦。

  陈惊手垂在裤边,偷偷用手语向宋天爽求救。

  宋天爽无奈的表情。

  宋天爽双手放在桌上,用手指暗号比出:哆咪升骚。

  陈惊:哆咪升骚。

  老师:好,下一个。

  老师弹第二个和弦。

  陈惊用手语比谢谢。

  郑有恩看看陈惊的手,然后回头看向宋天爽。

  宋天爽正用手语比出246。

  郑有恩看看宋天爽,又回头看看陈惊。

  郑有恩嘴边出现一丝冷笑。

  2教室日內

  初三教室內,坐著貝貝,塔塔,小霾,櫻仔和其他學生。

  黑板上同樣寫着:視唱練耳考前復習。

  老師在鋼琴上彈下一段旋律。

  前排的學生們齊刷刷默唱。

  後排的學生三三兩兩跟著唱。

  老師:好,我們考前復習就到這裡,各位同學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抓緊啊。

  後排一名男生舉手。

  男生:老師,這次考試節奏題占多少分啊?

  老師:二十分。

  男生偷偷和同桌聊天。

  男生:完了,剩下四十就看老天爷給不給面子了。

  同桌:你多大臉啊能給你這么多面子?

  另一名男生嬉皮笑臉的舉手。

  男生:老師,您說,像這樣的考試,如果我有絕對音感,是不是就都特容易啊?

  前排一陣哄笑聲。

  前排男生:你一學民樂的還惦記絕對音感,做夢吧?

  老師:你這個想法沒錯,有絕對音感的孩子,不需要我彈基準音……

  老師按下基準音C。

  老師:就可以分辨出和弦裏的每一個音。不光是音乐,所有自然声音,比如雨落到地面時的声音,開門声,有絕對音准的孩子都可以在鍵盘上找到對应的音。這個能力是很了不起的,到目前為止,我們知道的有绝对音准的音乐家,非常少。

  前排男生:那您看咱們班有嗎?

  老師笑笑。

  老師:绝对音准這個東西呢,有一部分是天生,另外也有一部分人是依靠三岁到九岁這個階段有意识的去培養。咱們班我目前還沒有發現。但是只要拥有相对音准,对学音樂來說,已經是足夠的了,大家不要強求。當然了,如果有同學發現自己有絕對音准,歡迎和我說啊,我會覺得很驕傲的。

  下課鈴響起。

  老師:比如說這個下課鈴,大家能聽出它的音名嗎?

  男生1:嗖?

  男生2:高音哆?

  老師按下“拉”的琴鍵。聲音和鈴聲融為一體。

  男生1:老師你有絕對音准啊!

  老師:我沒有,只是老師當了很多年,这点招儿还是会的。

  3教室走廊日内

  眾同學三三兩兩走在走廊上。

  油渣把兩個鼻孔裏塞上衛生紙,然後戴上口罩,沒精打彩的向前走去。

  孙子源和刘淼一左一右架住油渣。

  油渣:我是感冒,不是瘫痪,你们别这样。

  孙子源:其实我老家有治感冒的偏方,叫姜汤撞奶。但现在也没有姜汤……

  孙子源站到油渣对面,双手握住油渣的肩膀。

  孙子源:我先跟你撞个奶吧!

  孙子源用力贴上油渣的胸部。

  油渣嫌弃的躲避。

  陈惊从教室里箭步蹿出,向前飞奔,将油渣原地撞了个圈。

  陈惊:宋天爽,我先去食堂抢包子啊!你抓紧!

  宋天爽从座位上起身。

  宋天爽:等等我!我完事儿了……

  突然,郑有恩和其他两个女生挡在了宋天爽面前。

  另一个女生默默关上教室门。

  4教室日内

  郑有恩站在宋天爽对面,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犀利。

  宋天爽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郑有恩:宋天爽,咱俩都是学小提的,但平时聊天不太多,有点可惜。毕竟是同门嘛。今天,咱俩互相了解一下吧。

  宋天爽:你有话直说吧。

  郑有恩:你喜欢帕尔曼吗?

  宋天爽:学小提琴的,有不喜欢帕尔曼的吗?

  郑有恩笑笑。

  郑有恩:我昨天看了帕尔曼一个采访,有句话我觉得大师说的特别好……

  郑有恩翻开宋天爽桌上的五线谱本,手指在上面划动。

  郑有恩:他说:“如果有人用音乐来弄虚作假,他就是在欺骗自己的人性。”

  郑有恩抬头看向宋天爽。

  郑有恩:你大学是打算出国的吧?

  宋天爽呆呆点头。

  郑有恩:如果这学期再多一个处分,你的成绩单可就不好看了啊……

  宋天爽: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郑有恩:如果明天考试,你帮陈惊作弊,我一定会告诉学校的。而且我说什么,学校都会相信,因为你帮的人,可是陈惊啊。

  宋天爽愣住。

  郑有恩拍拍宋天爽肩膀。

  郑有恩:我们是同门,所以先好心提醒你:在这所学校里,最应该交的朋友,是音乐和你手里的乐器。你和陈惊,和民乐那帮人混在一起,就是抱团取暖。温水煮青蛙懂吗?一点一点舒服的死掉了,你不想这样吧?

  宋天爽呆住的表情。

  郑有恩合上五线谱本,帮宋天爽放进书包,动作温柔。

  郑有恩轻轻摸了摸宋天爽校服胸口上的高音谱号校徽。

  郑有恩:你学得可是西洋乐。别让我失望啊。

  郑有恩和其他女生离开。

  宋天爽呆坐在原地,表情复杂。

  5宋天爽琴房日内

  陈惊冲着窗口坐着。

  宋天爽坐在钢琴前,按下一个和弦。

  陈惊:嗯……babyonemoretime。

  宋天爽再次重按和弦。

  陈惊扭头,看着宋天爽。

  宋天爽期待的看着陈惊。

  陈惊:嗯……我听出来有一个“嗦”。

  宋天爽:……你先告诉我是大和弦还是小和弦吧。

  陈惊:嗯……我觉得介于两者之间……

  宋天爽忍耐的表情。

  宋天爽:是三和弦还是七和弦你总能听出来吧?

  陈惊:嗯……

  宋天爽要急眼的表情。

  陈惊:七和弦七和弦,luckyseven嘛!

  宋天爽绝望的表情。

  宋天爽:神经,我弹的是三个音还是四个音,你都听不出来,你让我帮你怎么补啊?

  陈惊:为什么这次就非得逼我补习啊?之前咱俩的战略合作不是进行的非常好吗?!

  陈惊用手语做出一串搞笑动作。

  宋天爽回避的眼神。

  宋天爽:……开始听音阶。

  宋天爽弹下一个标准音,然后弹下f小调音阶。

  宋天爽:大调小调,哪个音打头?快!

  陈惊:……你再弹一遍……

  宋天爽重弹一遍。

  宋天爽:大调小调?

  陈惊:小调吧……大调宏伟,小调浪漫……

  宋天爽:神经!

  陈惊吓一跳的表情。

  宋天爽:乐理你到底还练不练了?

  陈惊:你觉得我现在的程度,及格的希望有多大?

  宋天爽:系主任重新长出头发那么大。

  陈惊嬉皮笑脸的表情。

  陈惊:所以嘛!那干嘛还要努力?

  陈惊用手语演唱: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宋天爽:神经,虽然你是学民乐的,但是乐理也得好好学啊,不然高考专业课考试,乐理这科你怎么办?你偶像王文以后出国留学,你呢?高中肄业?不好吧?要是真这么喜欢王文,就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啊,别跟其他那些学民乐的loser一样好吗?

  陈惊:唉,你干嘛还跟我那几个民乐师妹过不去啊?多大点儿事嘛。

  宋天爽:多大点儿事?你倒是挺看的开啊。

  陈惊嬉皮笑脸的摘下宋天爽贴在墙上的吴宇凡海报。

  陈惊:好好好,我问你,吴宇凡在你心里是什么人?

  宋天爽:我未来老公。

  陈惊:ok。看哦。

  陈惊举着海报正面冲着宋天爽。

  陈惊:你老公正面。

  陈惊将海报薄薄的侧面冲着宋天爽。

  陈惊:你老公侧面。醒醒吧!有什么好吵的啊。起码我追的星是3D的。

  宋天爽脸突然僵住。

  宋天爽小心接过海报,挂回墙上,然后回头,怒视陈惊。

  宋天爽往门的方向推陈惊。

  陈惊:哎哎哎?不至于吧?

  宋天爽把陈惊推到门外。

  宋天爽用手语骂了一句脏话。

  陈惊愣住:你!你怎么骂人啊!

  宋天爽关门。

  6琴房楼走廊日内

  陈惊一脸委屈,背着手在琴房楼里溜达。

  陈惊看向油渣琴房,推门走了进去。

  7油渣琴房日内

  油渣看着陈惊,停下练习。

  陈惊:你不好好在宿舍养病,跑琴房来干嘛?

  油渣:要准备明天的考试啊。

  陈惊懒散的跳坐上暖气罩,随便往墙上一靠。

  陈惊:你太浪费你这次感冒了,要是能转赠给我就好了。

  油渣:神经,明天考试你心里有谱了么?

  陈惊摇摇头。

  陈惊:只能靠宋天爽明天救我了。

  油渣:还来得及,我陪你练会儿啊?

  陈惊犹豫的表情。

  陈惊:我能力太渣了,已经把宋天爽气够呛了,你还生着病,我不好雪上加霜吧?

  油渣:没事儿,虽然你能力差,可是我脾气好啊。

  陈惊点点头,跳下暖气罩,坐到油渣身边。

  两人共同挤在窄窄的钢琴凳上。

  油渣脸微微一红。

  油渣:那个……你觉得现在最没信心的是什么部分?

  陈惊:嗯……和弦吧。我老是算不清楚。

  油渣:好,那咱们就练和弦。你是算不清大三,小三,还是转三?

  陈惊:嗯……都不清楚。

  油渣:……这样吧,我有思路了。

  油渣把手指在钢琴上摆好。

  油渣:神经,你把这三个手指想成三个人吧。比如说,负责弹高音的小指,是王文。

  陈惊:好好好,王文就是我生命里的高音啊。

  油渣沉默的表情。

  油渣:那负责中音的中指,是你。

  陈惊点点头。

  陈惊:稳健,深沉,是我。

  油渣:负责演奏低音的大拇指,是……是我吧……

  陈惊:你跟在我和王文后面干嘛?

  油渣:毕竟我是负责讲解的。这点儿戏份可以有吧?

  陈惊:好好好,你说了算。

  油渣:好,那么现在呢,我,你,王文,我们三个人,负责构建起和弦了。首先,我们来一个大三和弦。

  油渣弹下一个和谐明亮的大三和弦。

  油渣:你看,我,和你之间,很好听,敞亮,对吧?所以咱俩之间是一个和谐的大三度。那你和王文之间呢,有一个半音,所以你们俩是小三度。我们三个的组合,就是大三和弦。你再感受一下。

  油渣重弹一遍和弦。

  油渣:感受到了吗?和谐的我们俩,不太和谐的你和王文,这种气质能记住吗?

  陈惊认真感受的表情,然后缓缓点头。

  陈惊:感受到了,坦荡的友情,和忧伤的爱情。有点儿意思啊……

  油渣无奈的表情。

  油渣:好,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小三和弦。

  油渣按下一个小三和弦。

  油渣:你看,现在转换过来了,咱俩之间,变成了小三度,但你和王文呢,变成了大三度,我们三个,现在哪组坦荡,哪组忧伤呢?

  陈惊:……你再弹一遍?

  油渣重新按下小三和弦。

  陈惊:听懂了。这个和弦有故事啊,为了获得明亮的爱情,可能有的时候就要牺牲友情的和谐啊。

  油渣沉默的表情。

  油渣:好吧,有道理。那我们开始听减三和弦。

  油渣弹下一个减三和弦。减三和弦非常不和谐,有些刺耳。

  陈惊:嗯,我一直觉得减三和弦挺不讲究的。

  油渣:你看,不管是我和你,还是你和王文,我们之间都变成了小三度,也就是说,我们势均力敌,身份一样了。

  陈惊:不过好难听啊。

  油渣:所以,就要有和弦的转位和解决,努力让它和谐起来。

  油渣抬起大拇指。

  油渣: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试试转变,让和弦好听起来。

  陈惊努力思考的表情,然后按下一个音。

  油渣摇摇头。

  陈惊再试,手指沿着音阶向上。

  油渣摇头。

  陈惊试到了中音位置,陈惊的手指和油渣的手指按到了一块儿。

  陈惊按下这个音,油渣配合她弹高音。

  陈惊:很和谐哎!

  油渣:因为,现在只剩两个人……不是,两个音了,这是音程啊陈惊。

  陈惊恍然大悟的点头。

  油渣低头看,陈惊的手指还和他的手指按在同一个琴键上。

  8琴房走廊夜内

  系主任沿着琴房走廊巡视。

  系主任不时从门上窗口向内探视。

  沿途每个窗口里,西洋乐学生都在认真练习。

  系主任脸上满意的表情。

  走廊另一头,传出唢呐的练习声。

  唢呐的声音非常嘹亮。

  9琴房走廊另一端夜内

  唢呐琴房外的走廊上,四名西洋乐男生趴在门口嘲笑嬉闹。

  其中一名男生突然踹开唢呐琴房的房门。

  四名男生冲着唢呐男生,跟随着唢呐的乐声,扭起了陕北秧歌。

  唢呐男生愤怒的表情,停下演奏。

  10琴房走廊夜内

  系主任一脸满足的跟随着身边传出的西洋乐声向前走去。

  突然,四个西洋乐男生冲过来,身后唢呐男生一脸愤怒的追赶,手上拎着谱架。

  西洋乐男生一边跑一边唱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几人突然看到系主任,急刹车,吓呆。

  系主任生气的表情。

  系主任:干嘛呢!干嘛呢!

  系主任看向拎着谱架的唢呐男生。

  系主任:打打杀杀?!想当小混混给我出去当!

  唢呐男生紧张的鞠躬道歉。

  唢呐男生:老师对不起!

  唢呐男生转身狂奔离开。

  四个西洋乐男生互相看看。

  西洋乐男生1:老师,这真是他们民乐的学生故意找碴儿……

  系主任一脸阴沉。

  系主任:回去练琴吧!

  四个男生蹑手蹑脚离开。

  系主任沉着脸向前接着走去。

  11油渣琴房夜内

  油渣坐在钢琴前。

  立式钢琴的盖子被打开,陈惊半个身体探进钢琴里。

  陈惊:再来一个!

  油渣弹下一个和弦。

  陈惊紧紧盯着琴弦的震动。

  陈惊眼神一亮。

  陈惊抬头看向油渣。

  陈惊:油渣,我可能想到了一个能造福全人类的作弊办法。

  油渣无奈的表情。

  陈惊:之前王文给我讲过钢琴的构造,你看,每个金属片都有对应的琴弦,弹下琴键,这个金属片就会打到琴弦,然后有共振。我刚刚观察了,每个共振的频率都不一样,所以……

  陈惊兴奋的表情。

  陈惊:我可以按照不同的共振频率,打磨加工一些对应琴键频率的金属薄片放进嘴里,只要提前记住每颗牙的音名,考试时,哪颗牙会振动,就是老师弹了哪个音!

  油渣沉默的表情。

  陈惊:一劳永逸啊朋友!

  油渣:……陈惊,你用琢磨这种事儿的动力,来练视唱练耳,搞不好比他们西洋乐的都要厉害了。琴房门突然打开。

  系主任一脸愤怒的看着半个身子在钢琴里的陈惊。

  系主任:你这儿帮学校拆迁呢!

  陈惊和油渣两人吓住。

  12空镜夜外

  琴房楼门口,树林里蝉声阵阵,一片幽静。

  系主任的大吼声传出。

  画外音:不想好好练就给我出去!出去!

  蝉声急停。树林里一片鸟飞走的声音。

  13空镜清晨外

  天空由暗转明。

  14教室日内

  黑板上写着“视唱练耳月度测试。”

  陈惊表情紧张的坐在座位上,一脸憔悴,看向宋天爽。

  陈惊:我昨天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我去食堂打饭,连食堂师傅都问我,是要大三米饭还是小三米饭,还说什么只有减三米饭套餐才有肉菜……

  陈惊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

  宋天爽眼神有些回避,淡淡的笑了笑。

  陈惊凑向宋天爽。

  陈惊:你不生我气了吧?

  宋天爽:……嗯。

  陈惊:就是嘛,咱俩怎么会有隔夜仇呢。你放心,如果靠你过了,大恩大德永不忘,如果没过,也是我烂泥扶不上墙。不要有心理压力,你正常发挥。

  宋天爽眼神躲闪。

  油渣从后排蹭过来。

  油渣:(闭著嘴混沌的声音)神经。

  陈惊转身。

  油渣张嘴,牙上贴着一排贴片。

  陈惊愣住。

  油渣:我昨天晚上把口琴拆了,今天帮你试一试啊?

  陈惊:……你行动力还真强啊……

  油渣竖起拇指。

  油渣:交给我。

  陈惊:你小心别咽下去啊。

  老师夹着谱子走进教室。

  众人都是紧张的表情。

  老师在钢琴前坐下。

  老师:好,我们准备开始考试。还是西洋乐的同学先来。第一位,陈辰……

  一名西洋乐男生自信满满的站到讲台上。

  陈惊回头看向油渣。

  油渣张开嘴准备感受音乐。

  老师:我们先来音阶测试……

  老师给出标准音后,弹下一串音阶。

  陈惊期待的看着油渣的嘴。

  油渣失望的摇头。

  铁片纹丝不动。

  前方讲台上,男生自信一笑。

  老师:需要再弹一遍吗?

  男生:当然不用了,f小调。

  老师满意的点点头。

  陈惊凑近油渣。

  陈惊:是不是得贴在牙的表面上?你放牙上它不稳啊。

  油渣点点头,将粘着双面胶的一排铁片撕下来,贴在了牙面上,看上去非常搞笑。

  油渣呲牙,准备感受音乐。

  老师:好,下面开始和弦。

  老师弹下一个和弦。

  油渣期待的看着陈惊。

  油渣:动了么动了么?

  陈惊:没动。不过你贴上这玩意儿,还挺有未来感……

  15初三教室日内

  黑板上同样写着视唱练耳月度测试。

  老师坐在钢琴前,樱仔站在台上,低头看着地面。

  老师:好,来听最后一个和弦啊。

  樱仔闭上眼睛。

  老师弹下和弦的瞬间,台下,周小美和其他两女生坏笑对视。

  周小美将铁制铅笔盒故意推到了地下。

  铅笔盒发出“叮”的一声,与和弦声混在一起。

  樱仔微微皱眉。

  樱仔:2,3,#4,6……

  老师:三和弦怎么会有四个音呢?重听一遍啊。

  周小美等人得逞的窃笑。

  后排,小霾突然瞪大了双眼。

  老师重弹和弦。

  樱仔:2,#4,6。

  老师:好。下面开始二声部视唱,叫你的帮唱同学上来吧。

  周小美等人幸灾乐祸的笑容。

  樱仔:……老师,我没有帮唱同学……

  老师:那你怎么唱啊?谁帮你唱低声部呢?

  樱仔犹豫的表情。

  樱仔:老师,我唱高声部,自己弹低声部可以吗?

  老师和其他同学惊讶的表情。

  老师:你自己练过吗?这个很难的。

  樱仔:……我试试吧……

  樱仔走到钢琴前坐下。

  周小美等人看热闹的表情。

  樱仔没有弹标准音,深呼吸,开始演奏低声部,自己演唱高音部。

  樱仔的声音很细很柔,但伴随着演奏,非常动人。而且音准完美无误。

  众人惊讶的表情。

  小霾和贝贝塔塔互相看看,三人眼中都有闪光。

  16高一教室日内

  两名西洋乐学生手持谱子站在讲台上二声部视唱。

  歌声优美准确。

  陈惊软瘫的坐在座位上,一脸绝望。

  陈惊:每个月一次,干嘛啊,我们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心理最脆弱了。

  两名西洋乐学生下台。

  老师:好,西洋乐同学的考试已经全部结束了。下面是民乐同学。已经考完的同学可以先离开教室……

  一群西洋乐学生站起来准备离开。

  老师:民乐同学谁先来呢?……陈惊,就你吧?

  这群站起来的西洋乐学生又重新坐下,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油渣拍拍陈惊肩膀。

  油渣:早死早超生。

  陈惊看向宋天爽。

  陈惊用手语比出:“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陈惊赤诚的双眼。

  陈惊向讲台上走去,前排的西洋乐投来看热闹眼神。

  陈惊:等着看电影哪?买票了嘛?

  陈惊站上讲台,向宋天爽投去热情的目光。

  宋天爽低头。

  郑有恩和其他几个女孩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郑有恩走到宋天爽课桌前时,停下了脚步。

  郑有恩看着宋天爽。

  宋天爽低头,表情纠结。

  宋天爽默默的站了起来。

  宋天爽跟在郑有恩身后离开,始终不敢看台上陈惊的目光。

  陈惊愣在台上,看着宋天爽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里。

  油渣看看宋天爽,再看看台上的陈惊,担心的表情。

  老师弹下标准音后,弹下一串音阶。

  老师:陈惊啊,你的能力老师清楚,你先告诉我这是大调还是小调吧?

  陈惊还是愣愣站着。

  老师:我再弹一遍啊……

  老师重复一遍。

  老师:快点……

  陈惊呆滞的表情。

  陈惊:小调。是小调。因为听起来很难过啊。

  老师满意的点点头。

  老师:不错啊陈惊,有点儿开窍了嘛。下面开始和弦测试啊。

  油渣紧张的在台下看着陈惊。

  陈惊眼神难过。

  老师弹下一个和弦。

  陈惊:……这么难听,是减三和弦吧?

  老师:音名呢?

  陈惊努力听。

  油渣偷偷伸手,比手指。

  陈惊没有看向油渣。

  陈惊脑中闪回。

  17闪回宋天爽琴房日

  宋天爽弹下一个和弦。

  宋天爽:音名?是那几个音?

  陈惊:嗯……

  宋天爽:(大吼)你听到了什么!

  陈惊:(吓一跳)嗡的一声?

  宋天爽怒视陈惊,陈惊胆战心惊。

  两人噗嗤一声一起笑出来。

  宋天爽拿谱子拍陈惊的头。

  宋天爽:你脑袋里装了钟是吧?还嗡的一声!

  两人嬉笑打闹。

  闪回结束。

  18教室日内

  老师:陈惊?听到什么了?

  陈惊黯然低头。

  陈惊:老师,我听不出来……

  老师:那这分儿你不要了是吧?好,听旋律吧,我先弹一遍啊,试着重复唱出来。

  老师弹下一段钢琴旋律。

  陈惊闪回。

  19陈惊闪回宋天爽琴房日内

  宋天爽弹下一段旋律。

  宋天爽看向陈惊。

  陈惊笑眯眯的表情。

  陈惊:真好听。

  宋天爽:我没让你点评!

  宋天爽重弹一遍旋律。

  陈惊回想往事的表情。

  陈惊:宋天爽,你还记得咱俩怎么当上朋友的么?

  两人回忆的表情。

  20闪回琴房走廊日内

  12岁的陈惊在走廊上瞎溜达,左看右看,很闲的样子。

  陈惊探头看向宋天爽琴房。

  12岁的宋天爽正坐在钢琴前,抱着小提琴哭的很伤心。

  陈惊好奇的表情,推门进去。

  21闪回琴房走廊日内

  陈惊:哭什么呢?

  宋天爽一脸鼻涕眼泪的看向陈惊。

  陈惊:你叫宋天爽,对吧?咱俩一个班的。

  宋天爽:我,我想回家……

  陈惊:回家?刚开学一个礼拜啊!

  宋天爽:我想回家,我呆不下去了。

  陈惊:食堂太难吃了,对吧?我懂。

  宋天爽:(哭哭啼啼)我们班三个小提琴,我拉的最差,我想回家……我不想学了……

  陈惊沉思的表情。

  陈惊在钢琴前坐下。

  陈惊:别哭了,我给你唱首歌儿吧,我小时候哭,我爸一唱这歌儿,我就不哭了。

  陈惊坐在钢琴前,用单指弹旋律。

  陈惊:……小小的我们小小的我们,遇见了,遇见了,小小的秋天,小小的秋天,遇见了,遇见了,小小的我们……

  宋天爽真的渐渐不哭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惊。

  陈惊停下演奏。

  陈惊:看,不想哭了吧?

  宋天爽:哇,你唱歌跑调这么严重,怎么考进来的啊?

  陈惊豪迈一拍宋天爽肩膀。

  陈惊:对吧!你看,虽然班上有人比你厉害,但还有我这样的人在保护你啊。你怕什么啊?

  陈惊向宋天爽伸出手。

  陈惊:我叫陈惊!咱们做好朋友吧!

  宋天爽露出微笑,伸手握住陈惊的手,用力点头。

  闪回结束。

  22闪回宋天爽琴房日内

  陈惊和宋天爽并排坐在钢琴前。

  两人四手联弹刚刚的旋律。

  陈惊/宋天爽:小小的我们,小小的我们,脑血栓,脑血栓,小小的我们,小小的我们,脂肪肝,脂肪肝……

  两人兴高采烈,歌声飘远。

  闪回结束。

  23教室日内

  陈惊眼神暗淡,看着远方。

  陈惊嘴里默默唱着:小小的我们,小小的我们……

  老师:陈惊!你大声点儿!听不见!

  陈惊摇摇头。

  陈惊:老师,我放弃了。

  老师无奈的表情。

  老师:行,叫你帮唱上来吧?

  老师把谱子递给陈惊。

  陈惊看着谱子发呆。

  陈惊闪回。

  24闪回宋天爽琴房日内

  宋天爽和陈惊合唱二声部视唱。

  陈惊跑调很严重,歌声听起来滑稽搞笑。

  宋天爽:停!停!

  陈惊:干嘛啊,正被我自己的歌声感动呢。

  宋天爽从窗帘上拽下栓窗帘的绳子,把陈惊的胳膊和自己的胳膊困在了一起。

  陈惊嬉皮笑脸的表情。

  陈惊:这么喜欢我?

  宋天爽翻个白眼。

  宋天爽:你再跑调,就要跑天上了!

  陈惊:那就和我一起飞呀!

  闪回结束。

  25教室日内

  老师:陈惊,你帮唱呢?

  陈惊茫然的看着台下。

  油渣迅速举手。

  油渣:老师,我,我是!

  台下响起窃笑声。

  油渣走上讲台。

  老师:哟,你帮唱是李由啊,那可够强强联合的。

  油渣帮陈惊翻开谱子。

  油渣:(小声)稳住,我们能赢。

  陈惊呆滞的点点头。

  两人开始合唱。

  油渣迅速被陈惊带跑。

  两人的歌声荒腔走板。

  老师痛苦的表情。

  台下男生1:跑了!

  台下男生23:跑了!

  众人:跑调了!

  26琴房走廊日内

  樱仔靠着墙默默向前走着。

  突然,身边的琴房门打开。

  小霾一把将樱仔拽了进去。

  27小霾琴房日内

  樱仔紧张的看着小霾和贝贝塔塔,三人紧紧围着她。

  贝贝将樱仔按在钢琴前。

  塔塔打开琴盖。

  小霾从口袋里拽出一支钢尺。

  小霾把钢尺一头压在钢琴上,另一头用力拨动钢尺。

  钢尺发出叮的一声。

  小霾看着樱仔,用下巴指指琴键。

  樱仔看看贝贝塔塔,两人笑着看向她。

  樱仔犹豫的在钢琴上按下一个音。

  这个音和钢尺的声音音准完全一样。

  其他三人兴奋的微笑。

  贝贝轻轻敲击手边的玻璃杯。

  樱仔在钢琴上弹下对应的音。

  塔塔用力挪动谱架,谱架在地面上摩擦出高音。

  樱仔在钢琴上弹下对应的音。

  小霾俯身靠近樱仔。

  樱仔紧张,脸红。

  小霾:你……有绝对音感吧?

  樱仔沉默片刻,点点头。

  三人兴奋的微笑。

  小霾: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绝对音感的?

  樱仔闪回。

  28闪回樱仔家中日内

  客厅里,年幼的樱仔缩在沙发上玩玩具钢琴。

  旁边是亲戚们在打麻将,噪杂的麻将洗牌声,和七嘴八舌的聊天声。

  亲戚1:锤子啊!你这个牌乱来的噻!

  亲戚2:少跟我扯皮!我看你就是裤裆里空空你输不起咯!

  亲戚3:有娃娃在噻,开啥子黄腔咯?

  樱仔妈妈:我家阿樱脑壳硬的嘞,听不懂。

  噪杂吵闹的声音中,阳台上,一阵风吹过,挂着的铁衣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樱仔在玩具钢琴上弹出这个声音。

  29闪回樱仔家中日内

  卧室里传出父母的吵架声。

  樱仔缩在沙发上,手里玩着计算器。

  吵架声:(父)你当我是粑耳朵就算咯!外人面前给点面子不好嘞!

  母:你龟儿像个细娃儿样!一天千帆儿得狠,一天钢石板儿,现在跟老子要面子,你威风得狠咯?…。。

  妈妈的高音逐渐转高,变成一个频率。

  樱仔害怕的按着计算器,按出的高音和妈妈吵架的高音一样。

  30闪回樱仔家中夜内

  客厅里摆放了一个婴儿床。

  樱仔的弟弟躺在床里,不停的啼哭。

  婴儿床上有音乐摇铃缓缓转着。

  弟弟的哭声非常刺耳响亮。

  卧室里传出父母的抱怨声。

  父:我撑不住了噻!工作一天,不行了!你去哄哄嘛!

  母:谁非得要二胎?谁?我在家是度假咯?我也累到飞起!

  樱仔趴在婴儿床前,俯身看着婴儿。

  婴儿哭声响亮。

  樱仔拿起二胡,缓缓拉出婴儿摇铃的乐声,非常准确。

  婴儿渐渐止住了哭声。

  樱仔温柔的笑着看着弟弟。

  闪回结束。

  31小霾琴房日内

  小霾难得的露出笑容。

  小霾把手搭在樱仔肩膀上。

  小霾:我们宿舍有一个空床位……

  贝贝:之前住的女生,受不了我们,向学校申请调走了。

  塔塔:你……敢不敢搬来住?

  樱仔愣住。

  32琴房楼日内

  陈惊没精打彩的走进琴房楼。

  琴房楼里一片喧闹声。

  学生们纷纷往一个方向涌去。

  陈惊跟着人群。

  陈惊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

  走廊中央,一群工人正在安装铁栅栏。

  铁栅栏将琴房楼隔离成两半。

  另一头,是幸灾乐祸的西洋乐学生。

  陈惊和其他民乐学生站在一起。

  众人一起看着铁栅栏被安装起来。

  学生窃窃私语。

  民乐学生1:这是干嘛?搞种族隔离啊?

  民乐学生2:太吓人了吧?

  栅栏另一头,西洋乐学生高兴的表情。

  四眼仔:这下好了,你们跑不过来了吧?

  郑有恩冷笑的表情。

  隔着人群,陈惊看到了跟在郑有恩身后的宋天爽。

  陈惊愣愣的看向宋天爽。

  宋天爽低头看地面。

  工人将铁栅栏拉住,上锁。

  在陈惊耳中,铁栅栏闭合那一刻,是轰然巨响。

  郑有恩嘲讽的看看陈惊,嘴角一丝冷笑。

  郑有恩:走吧。

  郑有恩转身离开。

  她的跟班,包括宋天爽,跟着离开。

  其他人群也散开。

  只有陈惊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宋天爽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陈惊难过的表情。

  突然,宋天爽返回。

  陈惊期待的表情。

  隔着栅栏,宋天爽远远的站着,和陈惊对视。

  宋天爽缓缓做了一个手语。

  手语:对不起。

  宋天爽转身跑走。

  陈惊一人呆呆站在走廊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栅栏上,阴影落在地面。

  陈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着宋天爽的名字发呆。

  陈惊打开一段视频。

  陈惊闪回。

  33陈和煦家日内

  吴宇凡坐在沙发上,陈惊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陈惊:明白了,我明白您两位怎么回事儿了。我觉得吧,几个字总结,就是阴差阳错,缘,妙不可言!哥,您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我这种小透明,就算说出去谁信啊,对吧?搞不好成诽谤了!是吧?总之您就放心吧!但是呢,话说回来,您两位这么年轻,正是感受爱情的大好年华,国家现在也提倡早婚早育,我觉得……

  身后,陈和煦拿起手机,开始给陈惊的成绩评分表拍照。

  陈和煦发语音:老舅啊,您现在忙吗……

  陈惊一个健步冲上去按住陈和煦的手。

  陈惊:我觉得!不关我事儿!对不对?

  陈和煦放下手机。

  陈惊转头看向吴宇凡,笑眯眯的表情。

  陈惊:但是吧,哥,我就一个事儿想求你,非常,非常,非常简单……

  闪回结束。

  34琴房走廊日内

  陈惊看着手机里录的视频。

  视频里,吴宇凡正冲着镜头说话。

  吴宇凡:天爽,你好。我是吴宇凡。听说,你常常为了我熬夜?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才会开心。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人生最宝贵的是友情,我希望你能和陈惊,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吴宇凡低头看台词的动作。)把对我的爱,分一些给她吧,(吴宇凡羞耻表情)我会监督你的哟。

  陈惊看着视频。

  陈惊默默关掉了视频。

  陈惊难过黯然的表情。

  35樱仔宿舍夜内

  樱仔床铺已经收拾干净。

  樱仔背着书包,从床上下来。

  宿舍其他三人冷眼看着她。

  周小美:希望学校别再分来什么奇怪的人啊……

  花小封:呸呸呸!

  毛小喵:怕什么啊,我们已经挑战过底线了。

  樱仔沉默的表情,拎起行李箱,走向门口。

  周小美:哎,徐樱。

  樱仔站住,回头。

  周小美:你真的想好了?进了那间宿舍,可没有回头路。

  花小封:到时候可别回来求我们收留你哦。

  毛小喵:管她干嘛啦?她们这种人就是会互相吸引吧,谁拦得住啊?

  樱仔沉默的看着三人。

  樱仔开门,离开房间。

  周小美:快,开窗换换空气!

  毛小喵:怨灵终于散了!耶!

  36女生宿舍走廊日内

  樱仔托着行李箱,怀中抱着猫老师玩偶,走向五零二宿舍。

  两边路过的女生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她。

  37502宿舍门口日内

  樱仔表情怯懦的敲敲门。

  门缓缓拉开。

  房间里照射出明亮的阳光。

  樱仔轻轻走进房间。

  38空镜夜

  天色由明转暗。

  城市灯光渐渐亮起。

  39陈和煦家客厅夜内

  陈和煦盯着书架一角,目光纠结。

  陈和煦抽出几本书,重新摆放,然后用手去测量纵面是否笔直。

  院子里突然传出尖叫声。

  院子里,吴宇凡站在树旁,表情惊恐,疯狂甩手。

  陈和煦忍耐表情,开门站到院子里。

  40陈和煦家院子夜内

  陈和煦冷冷看着吴宇凡。

  陈和煦:怎么了?你弟开口说话了?

  吴宇凡指着树干。

  吴宇凡:虫,毛,毛毛虫,好多!

  陈和煦凑过去看,树干上确实布满正准备作茧的毛虫,密密麻麻一片。

  吴宇凡:我正要搂搂我弟,一摸!我差点儿死了!

  陈和煦:蝴蝶你怕吗?

  吴宇凡:蝴蝶?蝴蝶不怕啊,蝴蝶多美啊。

  陈和煦:那这些虫子你怕什么啊?“化茧成蝶”这四个字总听说过吧?

  吴宇凡:哦!对啊,回头这些玩意儿就是蝴蝶啊!

  吴宇凡满意的抚摸树杈。

  吴宇凡:招蜂引蝶,可以啊你弟弟。

  陈和煦:也不一定出来的都是蝴蝶,有些可能是扑棱蛾子。

  吴宇凡嫌弃的收回手。

  陈和煦:你这虫子打算怎么办?要不然打点儿药,这虫子吃叶子吃得凶,出什么事儿可别怪我。

  吴宇凡:这个啊,我们先别轻举妄动,我得问问大师。

  陈和煦嫌弃的看着吴宇凡。

  陈和煦:我们?

  吴宇凡灿烂一笑。

  吴宇凡:是啊,我是家属,你是监护人,我们嘛。

  吴宇凡轻轻摸摸树干。

  一只毛虫爬上吴宇凡的手。

  吴宇凡再次开始疯狂抖动。

  毛虫甩到了陈和煦的脸上。

  陈和煦面无表情的将毛虫拿下来,放回树上。

  吴宇凡胆战心惊的看着陈和煦。

  吴宇凡:别打我。

  陈和煦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

  41空镜日外

  天色由暗转明。

  42教室日内

  陈和煦站在讲台前,身后黑板上写着《柳毅传》的课文及释义。

  陈和煦:在《柳毅传》里,塑造了洞庭君这样一种父亲形象:虽然是龙王,但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轻视,第一反应依然是“以袖掩面而泣。”很普通,但却是真实的父女情。你们初中时学过朱自清的《背影》,父亲送儿子远行,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我买几个橘子去。”文学作品中的父子情,常常是把语言让位给了行动。

  下课铃声响起。

  陈和煦:既然聊到了这儿,提醒一下各位同学,明天就是父亲节了,本地的同学争取回家问候一下爸爸,外地的同学也记得打个电话回家。好,下课。

  众学生起立。

  众学生:老师再见!

  陈和煦离开教室。

  众学生三三两两的收拾东西。

  陈惊一脸睡意的从课桌上抬头,头上又是几道被书压出的痕迹。

  郑有恩从前排站起来,微微仰头看向后排众人。

  郑有恩:各位民乐同学们。

  众人看向郑有恩。

  郑有恩:今天晚上,我们交响乐团在中山音乐厅有演出,负责压轴表演的王文同学需要一个翻谱员。我们西洋乐的同学都没有时间。你们民乐的同学有愿意来帮忙的吗?

  众人不感兴趣的表情。

  赵玉(低声):凭什么觉得我们就有时间啊?神经病。

  郑有恩:管盒饭哦。

  刘淼:管盒饭有什么了不起啊?工地搬砖一天还发五十呢。

  孙子源:你就不能举个稍微高级点儿的例子了?

  刘淼:干嘛?你瞧不起建筑工人啊?没他们你现在还住树洞呢……

  突然,陈惊高高举起手。

  陈惊:我去!几点?哪儿集合?我应该穿什么?

  众人愣住。

  前排,宋天爽小心翼翼回头,看向陈惊,目光复杂。

  43陈惊琴房日内

  陈惊的空琴盒挡在窗户前。

  油渣和陈惊躲在琴盒后,缩在窗前,看着窗外。

  两人和对面房间里的奶奶一起看客厅里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演北京生活频道的《快乐生活一点通》。

  电视旁白:什么样的土豆片处理小窍门让凉拌土豆吃出脆口滋味?什么样的神秘配方让松花蛋口感惊为天人?

  陈惊和油渣看的非常认真。

  奶奶从窗口伸出棍子,棍子上挂着一包瓜子核桃。

  陈惊笑着接过来,一边磕一边接着看。

  油渣拿出核桃,四处看看。

  陈惊从手边抽过琴竹,递给油渣,油渣用琴竹尖尖的尾端撬开核桃。

  油渣:神经啊……

  陈惊:嗯?

  油渣犹豫的表情,下定决心。

  油渣:你……一定要去给师哥帮忙吗?

  陈惊:对啊。

  油渣:现在咱们民乐和西洋乐之间,这种气氛,你能感受得到吧?

  陈惊:我又不是没长神经,我草履虫啊?当然感受得到。

  油渣:那你还……

  陈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电视上正在演如何用铁衣架叠成花盆。

  油渣接着低头剥核桃,剥好的核桃小心的掰成小块,放进塑料袋里。

  陈惊看看油渣。

  陈惊:油渣,你吃瓜子儿,是哪种吃法?磕一个吃一个,还是攒一堆一起吃?

  油渣:嗯……攒一堆一起吃吧?有成就感啊。你呢?

  陈惊:我和你不一样,我磕一颗吃一颗,攒不下来。

  油渣:可是,多攒几颗一起吃,不是更爽?

  陈惊:可我等不了,我从小就这样。瓜子有一颗吃一颗,我爸说我大肠是直的,所以憋不住屁。

  油渣: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

  陈惊:就算起了铁栅栏,又怎么样啊?我照样要和师哥表白。

  油渣:被,被拒绝了怎么办?

  陈惊:那就死心啊,有什么损失?起码我让师哥知道了,这世界上有个浓眉大眼的少女觉得他很不错啊。我爸跟我说过,不管是什么人,知道有人喜欢自己,都会开心的。

  油渣脸微红。

  油渣:真的么?如果你知道有人喜欢你,你也会开心么?

  陈惊:当然开心了,不光开心,我还会给他送锦旗呢,上面绣四个大字:慧眼识珠。

  油渣低头笑笑,有些开心的表情。

  油渣:那……如果,如果你表白失败了,你大概会难过多久啊?

  陈惊:难过大概一周就好了吧。

  油渣开心的表情,雀跃。

  陈惊:但是心里的伤口大概要用一生修复吧。可能还得植个皮啥的。

  油渣收起开心的表情。

  陈惊伸手去油渣袋子里取核桃。

  油渣用琴竹将陈惊的手拍开。

  塑料袋里是剥好的核桃,满满一小袋。

  油渣系好塑料袋,将袋子挂在棍子上,伸向窗那头的奶奶。

  奶奶开心的笑容。

  陈惊一脸残念。

  44学校门口日内

  陈惊穿着一身花哨服装,翻看手里的钢琴谱。

  不远处,一辆大巴车开来,车身上印着校名。

  不远处,宋天爽和郑有恩等几个女生站在一起,宋天爽远远向陈惊看过来,目光复杂。

  陈惊看着宋天爽,勉强笑笑。

  宋天爽低头。

  陈惊身后,拎着乐器的乐队成员鱼贯而出。

  陈惊也紧紧跟上,但被挤到了最后。

  45大巴车上日内

  众人已经坐下,陈惊四处寻觅座位。

  陈惊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宋天爽。

  宋天爽旁边的位置空着。

  两人对视。

  陈惊向宋天爽身边走去。

  郑有恩回头看看宋天爽。

  宋天爽迎上郑有恩的目光,有些胆怯。

  宋天爽把背包和琴盒放在了空位上。

  陈惊停下走向她的脚步。

  司机回头:这位同学,赶紧坐下来啊,开车了!

  陈惊看看身边的郑有恩,郑有恩身旁空位上也放着自己的琴盒。

  陈惊:我能坐这儿么?

  郑有恩:我琴可贵。

  陈惊:我贵它贵?

  郑有恩:它贵。

  身边响起窃笑声。

  46大巴车上日内

  陈惊坐在了郑有恩旁边的座位上,怀里抱着郑有恩的提琴盒。

  陈惊表情紧张,动作如同捧着骨灰盒一样。

  陈惊看着不远处的王文。

  王文闭着双眼,带着耳机,表情冷峻。

  陈惊花痴的表情。

  身边,前排女孩转过头看郑有恩。

  女孩1:她一个学民乐的,跟来干嘛?

  郑有恩:翻谱子。

  女孩1:一会儿我得好好调弦,她不张嘴,我都怕被她带跑调了。

  47中山音乐厅入口日内

  入口处悬挂着海报:《青少年交响普及音乐会》

  48中山音乐厅后台日内

  后台,众西洋乐学生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或练琴或玩手机。

  女孩们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化妆,打理演出服。

  王文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戴着耳机,闭目养神,但手指在大腿外侧进行盲练。

  陈惊格格不入的站在休息室里。

  后台工作人员推着车走到门口。

  工作人员:盒饭来了啊!

  众人嘻嘻哈哈上前领盒饭。

  陈惊站在一旁,等别人先领。

  49后台走廊日内

  陈惊独自一人蹲在走廊上吃盒饭,她对面,就是通向舞台的通道,可以看到空无一人的舞台。

  陈惊边吃边看着正在试光的舞台,灯光一束束落下,非常美。

  身后,宋天爽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四处看看,然后走向陈惊。

  陈惊和宋天爽对视。

  宋天爽:陈惊,你放弃吧,行吗?

  陈惊沉默的看着宋天爽。

  陈惊放下盒饭,拿出手机。

  陈惊将手机举到宋天爽面前。

  陈惊播放吴宇凡视频。

  宋天爽完全呆住。

  陈惊播放完视频。

  宋天爽看向陈惊,目光里一万个问好。

  陈惊面无表情,当着宋天爽的面,删掉了视频。

  宋天爽呼吸停滞的表情。

  陈惊把手机放回口袋,端起盒饭,离开。

  宋天爽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50中山音乐厅舞台日内

  舞台上,灯光逐渐打亮。

  舞台下,坐满了观众。

  众人期待的目光。

  乐队成员依次上台。

  观众的鼓掌声。

  现场气氛肃静神圣。

  乐队成员开始调弦。

  51后台日内

  陈惊偷偷从后台望向舞台。

  陈惊看着台下观众。

  台下很多小朋友是父母带着来的。

  陈惊看着坐在父母身边的小朋友,小朋友脸上是期待兴奋的表情,父母脸上有宠爱。

  陈惊有些羡慕的表情。

  一个场务从陈惊身边经过。

  场务:你干嘛的?不上台啊?

  陈惊:我,我翻谱子的,最后一首到我。

  场务:那你躲远点儿,别碍事儿。

  陈惊:哎。

  陈惊默默走远。

  舞台上,开始演奏第一首曲目,

  《浮士德序曲》(瓦格纳)。

  陈惊躲在舞台一侧,认真看着。

  52中山音乐堂舞台日内

  主持人走上舞台。

  主持人:下面为您献上,

  《拉赫马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钢琴演奏,王文。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53后台日内

  陈惊表情紧张的站在后台,身边站着王文。

  陈惊偷偷看着王文好看的侧脸。

  陈惊:师哥?

  王文转头看向陈惊。

  陈惊:加油!

  王文沉默看着陈惊。

  王文:……这么热的天,就不要随便说“加油”这种话了好吗?听起来就很腻。

  陈惊沉默的表情。

  舞台下响起掌声。

  王文迎着灯光走向舞台。

  陈惊抱着谱子紧紧跟上。

  54舞台上日内

  陈惊愣愣的看着舞台上的众人。

  众乐团成员低声调音。

  刚刚还在休息室里嬉戏打闹的男学生,正式的坐在台上后,认真的拿起自己的乐器,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郑有恩拿着小提琴,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和手中的乐器都自带亮光。

  连宋天爽都和平时不一样,眼神中带着神圣感觉。

  舞台灯光照射向陈惊,陈惊微微闭眼。

  陈惊适应了灯光,看向台下。

  舞台下坐满观众,大部分是父母带着小孩一起来的。小朋友们表情兴奋。

  陈惊看看舞台四周,羡慕的表情。

  王文向观众鞠躬,然后在陈惊身边坐下,阻挡住了陈惊看向观众席的视线。

  乐队演奏起乐曲前奏。

  王文安静的目视前方。

  王文深呼吸,举起双手,开始演奏。

  一束灯光打到王文身上。

  陈惊痴痴的看着王文的侧影。

  王文随着乐队演奏,手势优雅,旋律流畅。

  陈惊看着王文,又看看充满神圣感的舞台。

  陈惊开始畅想。

  55陈惊的幻想画面日内

  辉煌的舞台上,陈惊坐在乐队中央。

  陈惊认真的表演,台下是倾听的观众。

  观众席中,坐着爸爸和妈妈,两人拉着彼此的手,微笑而幸福的看着台上。

  观众席另一侧,坐着王文,王文看她的目光非常欣赏。

  幻想画面结束。

  56舞台日内

  王文一个乐章结束,右手潇洒扬起,落下时,打到陈惊脑门上。

  陈惊被打醒。

  王文淡淡的烦躁。

  王文:翻。谱。子。

  陈惊拼命点头。

  57中山音乐堂舞台日内

  演出已经结束,学生们纷纷拿着谱子和谱架走向后台。

  王文仍坐在钢琴前,看着琴键。

  郑有恩经过王文身边。

  郑有恩:师哥,不走吗?

  王文:我再摸会儿琴,这琴太好了。

  陈惊也痴痴的坐在王文不远处。

  郑有恩不屑的看看陈惊,和几个女孩走向后台。

  舞台上只剩陈惊和王文。

  王文用手轻轻抚摸斯坦威三角钢琴,手指留恋的在琴键上轻轻抚摸,表情痴迷。

  王文轻轻用手指演奏单音,然后脚踩踏板延音,随着乐声痴迷的微微眯起眼睛。

  王文看着琴键,发现角落里的灰尘,伸手掏出口袋中的擦琴布,轻轻擦灰。

  擦琴布沿着钢琴的流线造型伸展,王文一转身,看到了坐在他不远处的陈惊。

  王文:你怎么还在这儿?

  陈惊紧张的表情。

  陈惊:师哥,那个……我,我有话和你说。

  王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陈惊:我,我,我喜欢你。

  王文微微皱眉,依然面无表情。

  陈惊脸色通红。

  第5集完

  彩蛋

  小霾和贝贝塔塔坐在音乐教室的桌子上。

  樱仔坐在钢琴前。

  小霾拿起一个玻璃杯,轻轻用手指在杯壁上敲响。

  玻璃杯发出清脆声音。

  樱仔在钢琴前弹下一个音,音高和玻璃杯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小霾佩服的笑笑。

  贝贝也敲响一个玻璃杯。

  樱仔跟着弹出音。

  小霾和塔塔一起敲响手里的玻璃杯。

  樱仔弹出和弦。

  502三人各自敲击杯子。

  樱仔用钢琴合奏。

  三人一起演奏童谣,乐声变得越来越好听。

继续阅读:第6集《想哭时去吃芥末的,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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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少女(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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