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月的话可谓是半分面子都没给唐心蕊留，甚至比秦川的一个“滚”字，杀伤力还要大。
她又继续哭开了：“你们……你们秦家人太过分了！”
周荷月却直接举起了旁边的酒杯，摇晃了几下：“唐小姐，你信不信，我还能有更过分的，如果你不介意粉色公主裙变成黄色啤酒裙的话！”
不出意外的，唐心蕊被吓跑了。
“你……喂……”
沈初夏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周荷月在自己身边，她没办法发挥。
妇人睨了一眼沈初夏，白皙的皮肤和红色的旗袍在灯光的映衬之下，美轮美奂，虽然仔细看去，眼角和脖颈间还是会有岁月的皱纹，不过她身上的那种气质，经年累月，并非常人可以比拟的。
秦川点了点头，似乎很感谢周姨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呵，被这种女的都能欺负了，真的嫁进来，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们两个，退下吧，带她好好收拾一下。”
周荷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谢谢周姨。”
要不是她的及时出现，他们两个人说不定要和那唐心蕊掰扯多长时间。
但是女人的表情还是有些欲哭无泪：这下子，真的完蛋了，没想到，周荷月还真是个好样的，一碗水端得可真够平的。
对自己，仍旧厌恶。对于唐心蕊，似乎更加厌烦。
让唐心蕊赶快摆脱秦川保命的这件事，在此之后，难上加难！
秦川带着沈初夏出了老宅主厅，回到后院他们的卧室内，不过这老宅实在太大了，走过去，至少也要十几分钟。
外面的天气很凉，沈初夏禁不住裹紧了身上原本是秦川的西装外套。
此时此刻，鼻翼间除了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茶香味，更多的则是红酒的醇香，她觉得自己胸口位置黏糊糊的，非常不好受。
十二点。
正值午夜。
新年的钟声被敲响。
老宅里四处挂着红灯笼，仿佛是为了响应某种仪式感似的，竟然在这一刻，全部亮了起来，将整个空间都照应得红彤彤的，格外喜庆。
每年都守着这一刻的李管家，在他的一声令下之后，数不清的烟花爆竹，有秩序的腾空而起，在黑夜的空中，搞出各种变幻莫测的图案来。
这是沈初夏，第一次感受到了新年的味道。
上辈子，无论是在沈家还是唐家，她向来只有看别人热闹的份。
没想到，秦川在有意无意之间，逐渐在填满她上辈子的缺憾。
沈初夏心中动容。
她脚步停了下来，目光之中流露着喜悦，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烟花表演，小嘴微微张着，带着几分惊讶的意味。
“秦川，好漂亮啊！”她禁不住赞叹出声。
男人点了点头：“是啊，很漂亮。”
只不过，他说得并不是烟花。
烟花表演最少也要持续半个小时，秦川招呼沈初夏回屋子里再看，理由是：站的高，看的远。
想到这些，沈初夏便立刻兴奋的跟着他回卧室里面去了。
等到烟花表演彻底结束，秦川已经洗了澡，换好了衣服，沈初夏的整张小脸还在眼巴巴的盯着窗子外面看，神情之中，充满了依依不舍。
“没看够？”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们家的烟花都是在哪里卖的啊！居然那么多颜色和图案。”
她甚至看到了今年最流行的蒂芙尼蓝！
“哦，自己做的。”
？？
“秦家有烟火加工厂，每年过年时候燃放的烟花爆竹，都是他们提前一个季度就开始准备的，特供，别处买不到的，自然精致。”
女人非常感慨的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吧！
秦川从后面揽住沈初夏的腰肢，刚刚洗过澡的男人身上还散发着热气，让沈初夏觉得痒痒的。
不过宴会场上的事情，他还记得，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所以这个时候询问。
“你之前认识唐心蕊？”
从刚刚自己被她搭讪，沈初夏居然想要调解的态度，到回想起来，唐心蕊刚刚入场时候，沈初夏的表情时，秦川坚定的相信：两个人绝对认识。
沈初夏偷偷抬眸，长长的睫毛之下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她知道，瞒不住了，不过却又不能完全坦白，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之前我去国外玩的时候，她帮过我，并且看起来又是一个脾气软的，你那么说，万一，万一她想不开，又怎么办？”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旁敲侧击的提到了“唐心蕊会自杀”的事情。
如果直接断言，恐怕周围的人一定不相信，甚至把自己当成诅咒别人的怪物，所以只好对秦川透露了一点。
“哦。”
？？？
就完了？
沈初夏难以置信。
“怎么？她帮过你，你难不成还想让我以身相许？”
咳咳……
沈初夏自然是没想过的，摇摇头：“像你这种美色，恐怕她无福消受，我就是想让你，对她态度好一点，至少说话也要委婉一些。”
“就算她不来烦我们，但是万一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唐家人会放过我们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虽然这理由听起来有几分尴尬，不过说到底，还是站的住脚。
看到秦川终于肯点了点头，沈初夏这才勉强放心下来，至少先保住唐心蕊一条小命再说。
“我这应该是算帮你还了恩情。”秦川声音低沉，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开口。
“谢谢你。”
“这种谢谢，是不是太轻松了？嗯？”他微微上调的语音，和手上的动作，彻彻底底的暴露了男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喂，你别……”
“裙子！裙子！你别撕……”
刚开始换上的时候，造型师就已经说了这条裙子有多么的珍贵，现在如果因为自己毁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秦川声音低沉，压在她的身上，语气清晰而暧昧：“宝贝，在你穿上它的那一刻，我就想这么做了。”
窗外，月明星稀。室内，留下满地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