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你来找我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大可不必,和我这种老家伙相比,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却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轮椅扶手,暗沉的眸色之中,带着几分他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我自然不用和你这种废物相比,你也没什么让我值得好嫉妒的,不过是被秦家赶出来的一条狗而已,在这里被判了多少年?呵呵……”
一边说着,他笑了起来,声音格外的尖锐刺耳,刺痛了秦陆最脆弱的那一抹神经。
“你给我闭嘴!闭嘴!你这个瘸子有什么资格?”
他一边吼着,双手不断用力,似乎想要挣脱出来,狠狠的暴揍对面的人,可是却无能为力。
“啪!”
又响又狠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秦陆的面容上,唐睿的手劲没有任何松懈。
“没有人在我面前敢提起瘸子的事情,秦陆,我是来向你寻求合作的,你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
合作?
听到这个词语,秦陆冷漠的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自嘲意味浓厚。
“我现在身处这种鬼地方,你和我谈合作,合作什么?送你一起进来陪我吗?”
唐睿没有因为他的话,神情有任何变化,冷冷的开口。
“既然我能找到你,就说明你还有用处,难道你就想看着你的侄儿踩在你的头上,让你的儿子也永无翻身之地?”
说罢,唐睿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照片,拍在了他的面前:“好好看看,你儿子现在在做什么?”
照片上是秦界的身影,他正蹲在水池旁边,努力的洗涮颜料。
很幸运,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寒假过后,A大艺术学院,庞博老师在考试之中将他选拔出来,成为了他的艺术助理。
在学校里的每一天,男人都过得无忧无虑,而他从这些繁琐的事情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秦川询问过他几次要不要回公司,可是全部被他给拒绝了。
还有几张,也都是秦界看似在给庞博打下手的照片,一副低头哈腰,恭敬谄媚的样子。
“一个老师的小助理能有什么前途,这可是你的好侄儿亲自推荐给你儿子的工作,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看到这里,秦陆面目狰狞,被铐在手铐下面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陷入掌心之中,甚至抓挠出道道的红痕。
“为什么!老爷子为什么不阻止他!”
“秦扬帆不是最讨厌秦界做艺术这方面的工作吗?”
他的确讨厌,却也不想看着孙子郁郁寡欢,所以才同意,不过这些理由,现在处于监狱之中的秦陆并不会明白。
唐睿冷笑着火上浇油:“为什么不阻止他?自然是因为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接班人,还要管你儿子做什么?隔辈亲……都是骗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露出一副无奈却又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老爷子居然是这样偏心的人!”
使出了这最后一招的杀手锏,于是根本不用唐睿再多说什么,秦陆立刻主动开口。
“告诉我,你要怎么合作?只要能帮我儿子重新回到公司,我都愿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您当时在公司里位高权重,应该知道有关于秦氏数据库的事情吧……”
听到数据库这三个字,坐在椅子上的秦陆有几分不淡定,神色略显慌张。
“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的。想想你的儿子,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就算你不告诉我,十二年之后,你出来了,又能剩下什么?”
他的语调轻飘飘的,却带着十分沉重的威胁,几乎让秦陆无从反驳。
沉默了半晌过后,他低沉的开口:“好,我同意,我都告诉你……”
自打秦川公开了两个人的婚讯,原本默默无奇的沈初夏在A大里居然成了被浏览的观光景点!
每每提起这件事,沈初夏自己都觉得好笑,无论她走到哪里,全部被“秦家大少奶奶”这一个光环围绕着。
甚至有在秦氏实习的实习生,居然开口叫她为老板娘。
而秦川的日子自然也没有以前潇洒,致遇科技交给了苏淦去管理,唯一比以前好的地方就在于,终于不用装穷了。
两个人的婚礼,从头到尾也都是由周荷月去安排的,甚至找了风水大师去算两个人结婚的好日子,加之地点,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钱的问题自然不在乎。
根据秦川所说,两个人结婚下来的预算价格大约在三个亿左右。
她将这件事同付晴雪说了。
付晴雪简直乐开了花:“你确定你婆婆真的不喜欢你吗?”
“三个亿,我想都不敢想。”
“果然,你们秦家人都是财大气粗的,以后你也要跟着富态起来,别总是打扮朴素,出门容易给秦川丢人。”
听到这话,沈初夏满不在乎的翻了一个白眼。
秦川坐上了秦氏的董事长位置,刚刚交接,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忙,两个人大概已经快三四天没有见过面了,完全是凭借电话联系。
“抱怨什么呢?你老公在外给你挣钱,还有错了?不然哪里有三个亿的婚礼呀!”
“我很有理由的怀疑,你婆婆应该是把金子给你做成了婚纱,到时候可要土瞎我的眼睛,哈哈哈……”
就在付晴雪打趣沈初夏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周荷月。
虽然关系已经确定,周荷月对她的态度仍旧是不冷不热,今天突然打电话给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初夏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在屏幕上按下了接通键。
电波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沈初夏居然听到了周荷月颤抖的声音。
“你在哪里?”
”周姨,怎么了?”
“秦川!是秦川,他刚刚在公司里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沈初夏几乎是拍案而起,险些把面前的咖啡杯给打碎:“您先别急,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