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太多次的失望,对于李文雅的这种操作,沈初夏早就不觉得震惊和奇怪。
她面容仍旧平和,十分冷静,同狰狞的李文雅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本的母女,此刻竟然要“拔刀相见”,让外人看了笑话。
沈初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都说了,我没做过,监控随便你去查。”
“好,你给我等着!”
监控检查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酒店方面给出的理由是:昨天电路抢修,监控在那个时间段没有开。
李文雅怎么可能相信?偏偏就这么巧!
可是沈初夏真的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五星级酒店的大堂经理跟着她一起说谎?
无论沈星是不是沈初夏送去2888房间的,这口锅,她都必须认下!
“监控消失了,你又怎么能证明,沈星不是你送进来的?”李文雅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阴森恐怖,步步紧逼,质问着沈初夏。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认定我就是害妹妹的凶手喽?”
“推开门之前,你不是说是她自己勾引的别人?怎么现在反倒是都成了我的错?”
轻飘飘的两个问题,却像大山似的砸在李文雅的身上,女人张了张嘴,两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就算再蠢,此刻也明白了。
这李文雅分明是偏向小女儿,压根就不管不顾大女儿的死活。
“妈,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也会这样质问沈星吗?”
李文雅侧过头,选择性耳聋,直接开始胡搅蛮缠。
“监控算什么!既然没有拍到你,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
“物证没有,总是有人证的。”刁然踩着高跟鞋,上前两步,气势足以将李文雅给压倒。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同沈初夏在一起,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文雅难以置信的看着刁然,她万万没想到,刁然居然会帮着沈初夏说话。
“沈夫人,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后花园和沈小姐聊天到后半夜,她身上那条毛毯,还是我给的。”
李文雅狐疑的盯着沈初夏。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这条巴宝莉的羊毛毯是限量发售,我这条编号是一,可以查到购买记录的。”
一时间,周遭鸦雀无声,没人再吭声了。
沈初夏缓步上前,微微点头:“谢谢付夫人,感谢您的毛毯。”
“不用,你和我女儿是好朋友,应该的。”刁然语气平淡,目光环顾四周,语调微微上扬:“一场误会而已,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不再多说什么,全部离开,不过口中仍旧对这件事展开着激烈的讨论。
“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二小姐,私底下居然玩得这么野。”
“这也就罢了,李文雅居然还想栽赃给自己的大女儿,太离谱了!就没这么偏心眼的。”
“上次答谢宴,两个人就已经闹掰了,这沈家的破烂事,一时半会可说不清。那李文雅,嫁给沈国之前,原本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家。”
吐沫星子淹死人,也无非是这样的道理。
人群散去,付晴雪同样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母亲和好闺蜜,张了张嘴巴:“你们两个……”
刁然笑了笑:“她现在的博士导师,也是我年轻时候的老师。”
???
付晴雪震惊脸:这是什么诡秘的缘分?
不,这是独属于“学霸”之间的缘分,她这种学渣是没资格参与进去的。
“那……你们两个昨天真的聊天了?沈星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
付晴雪还是有点不相信,毕竟她了解母亲:刁然不是那种喜欢随意谈天的性格。
刁然只是笑:“聊了。”
沈初夏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她将药效发作的沈星丢进2888房间,这一幕,恰好被刁然看到。
刁然已经发现了沈星不正常的潮红脸蛋,她生于豪门,又在上层社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又难以相信,这会是沈初夏干出来的事情?
难不成,这一次,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识人不清?
刁然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在后花园拉住了沈初夏,开诚布公的说了这件事。
沈初夏一愣,没想到被人发现了……
于是只好坦白:说“药”是沈星自己下的,她只不过是掉包,那个房间也是沈星为自己准备的,她没有用其他手段,之后会发生什么,自己也一概全然不知。
她甚至掏出手机,任凭刁然检查。
而妇人也当真没有找到她联系其他歹人的证据,可又担心,于是便将沈初夏留在后花园。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刁然确定对方没有其他动手脚的机会,静观其变,看看明天会发生什么。
而今天,沈星身上的“意外”果真发生了,还有一个陪着她演戏的李文雅。
这一切都说明沈初夏昨天并没有撒谎。
这场阴谋诡计是沈星和李文雅联手,准备给沈初夏的。
用这么阴毒的手段,陷害自己的女儿?刁然不能接受,她不是圣母,自然不会阻止。
毕竟恶人,自讨苦吃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妈,夏夏,你们眼神怎么这么暧昧啊?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事?”付晴雪急得跳脚。
“你这孩子,我们能瞒你什么,不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刁然笑意盈盈:“去把你哥叫起来,我们该回去了。”
“哦。”
付晴雪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对她老妈的话,唯命是从。
看到女儿离开,刁然看向沈初夏:“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怎么知道酒里有东西,沈星会用这种手段陷害你?”
沈初夏听着对方的问题,微微一愣。
为什么会知道呢?为什么能了解的那么清楚和透彻呢?
因为上辈子,这些最肮脏的事情,她真切的栽过跟头,摔的更惨。
落在沈星身上的目光,曾千百倍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光光如此,她好像更加不幸。
因为她没有一个能挡在自己身前的母亲。
那时候的自己,耳边剩下的,只有李文雅的嫌弃,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