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雅紧张的向病房门外看去,幸好这个时候警方不在这里,不然听到沈星这样的言论,还不得把她给抓走?
妇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星星,现在警方正在调查起火原因,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乱说,言多必失。”
“我知道了。”沈星闷闷的应了一句,目光又落在自己的小腿上,手指紧紧捏在一起,满眼的愤恨。
半晌过后,她悠悠开口:“不是可以植皮吗?我要植——沈初夏身上的皮。”
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怨毒把坐在床边的李文雅都吓了一跳,最后握住女儿的手,点了点头:“星星,你放心,这份苦我们不会白白受着的!”
警局最后的调查结果也是一场空,双方各自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沈初夏想用“放火”这个借口让沈星吃牢饭,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实锤。
而沈星想栽赃陷害沈初夏,也没有任何根据。
彼此都不想再浪费时间,就这样不了了之。
马拉加斯的旅游旺季已经过去了,沈初夏也来到这里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估摸着应该快回云澜市了。
只要在离开之前,不出任何意外,她这个“正航公司私人顾问”的身份便可以坐实,到时候正大光明进入正航,帮助警方打击这个犯罪集团。
五星级酒店负四层,汪城已经泡在KTV里好一段时间。
女人勾引其他男人被他抓了个现行,时总又不器重他,居然轻易的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一个赌场遇见认识的人。
汪城手下的小弟也已经陪着他“借酒浇愁”了好几天。
其中一个“大着舌头”开口:“汪哥,我看那个娘们就是你的克星,你没发现,她来了,我们这群人都倒霉吗?”
“原本时总多看重您啊,现在可倒好……该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她是一个条子吧?”
手下小喽啰无意间的话,却让汪城顿时清醒了很多。
是啊,从沈初夏出现到现在,原本平静的事情都仿佛朝着一个很诡异的方向发展。
他那对三角眼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阴毒的招数,而后踢了踢旁边一个醉醺醺的小喽啰。
“去!把玲花给我叫过来!”
“玲花?汪哥,你说哪个妞……”
“滚!是这里的保洁员。”
小喽啰举着酒杯,喝得就快趴在桌子下面了:“哥,没想到……没想到您还喜欢这口制服诱惑呢?”
“少给老子啰嗦,不然宰了你!”
听着汪城的语气异常的严肃,那小喽啰不敢再放肆,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去保洁的领班处,找一个叫“玲花”的女人。
保洁主管将玲花带了出来。
“这位先生有事找你,跟着过去一趟。”
“是。”玲花恭恭敬敬的开口,垂着头,没有过多言语,可紧紧攥着的手,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的掌心里,都是汗。
“你就是你?得嘞,跟我走吧。”小喽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才相信汪城的话,他不是在玩什么制服诱惑。
因为这女人模样普通,而且年纪最少有四十岁,脸上都是皱纹,给人一种很疲惫的苍老之态,手里还握着拖把,双手枯瘦得不成样子,根本不可能是做“那种事”的女人,看样子,还真是一个保洁员。
这人,也是被沈初夏帮过的那个保洁员。
小喽啰也不知道汪城是什么心思,乖乖把人带到了KTV之中。
KTV包厢里面有着震天的音乐响声,鱼龙混杂的人围聚在一起,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场面混乱。
若是普通的保洁员,见到这种赤裸上身,纹着各种黑色图案的男人,都会瑟瑟发抖,目光里有几分闪躲。
可是玲花看起来,仍旧很淡然,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小喽啰也发现这女人的不一般,顿时有了好奇之心,将人带到汪城的面前,随后退下。
他捅捅旁边一个兄弟的胳膊,低声询问:“她谁啊?之前你见过没?”
那人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汪城面前的玲花,点了点头。
“那是时总的人,时总帮过这娘们,她家里一个脑瘫的儿子,一个快要病死的丈夫,都是时总给拿的钱,为了让她在这里帮他打探消息。”
小喽啰听了,举起大拇指,做了一个“高,实在是高”的表情。
时正宜在收揽人心这方面,做得的确是滴水不漏。
汪城盯着眼前瘦弱的女人,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几分不屑:“我看到过你。”
玲花没吭声。
“你和那个女人近距离聊过天,我看见过几次。”
玲花的手指攥的更紧了,手心里的汗水越来越多,内心开始发颤。
男人坐在上面的皮椅上,语调微微抬高,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声音中有着十足的压迫感。
汪城的手段自然比不上时正宜,不过跟着他身边这么久,耳濡目染多了,也总是会一些的。
玲花点了点头。
“那她都说了些什么?录音笔拿出来。”
听到“录音笔”三个字,又想到沈初夏那天和自己闲聊的时候,说她和秦先生只是假装情侣的事情。
这些话,也都被清清楚楚的录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有什么事情,可是潜意识里告诉她,一旦这件事情被曝光,对沈初夏来说,或许会十分危险。
她的确是帮时正宜做事的,可是那天在卫生间里,沈初夏挺身而出,帮助自己,让童静落得那般下场的事情,让她真的非常感动。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过她。
哪怕是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时正宜给了她钱,但这只不过也仅仅是一种交换。
让她扎在酒店之中,观察一些重点对象的动态。
汪城见玲花没动作,语气有几分不耐烦:“怎么?聋了不成?我知道你有随身带录音笔的习惯,还是说,录下来什么,不敢拿出来?”
女人立刻摇头否认,可是表情之中,却比刚刚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