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沈初夏身上,那神情仿佛是看见了天上的仙女一般,讶异而又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生的这般漂亮?
迎着“万众瞩目”的压力,沈初夏却没有半点惊慌,踩着高跟鞋径直向会场内走去,一举一动均散发着“凡人不可亵玩”的气质。
周围议论纷纷声响起。
“这是谁家的小姐?这么漂亮,之前竟然从未留意过。”
“大概是没参加过宴会吧,有可能是今年刚刚录取的博士。”
“不可能!博士能有这等颜值?别开玩笑了。”
不用问及她的身份,甚至不用她开口说一句话,单凭这张脸她已经在整个宴会上“艳压群芳”,成了最瞩目的那颗星星。
沈星在看到门口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先是一愣,不知道哪家人打扮的居然比自己还要好看。
定睛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沈初夏的时候,她妆容精致的面孔可以用扭曲来形容:竟然是她!怎么可以是她!
女人的手捏着礼服裙摆,不自觉的收缩,她知道沈初夏长得漂亮,不然唐睿也不可能倾其所有的想要得到她。
所以每次出门,都不让她化妆,还故意把她打扮的极其老土,让人注意不到她。
可是现在……
她的出席直接碾压过了自己的风头。
有女主角出现的地方,谁还会去看女配的那张脸?
李文雅拉住女儿的手:“星星,沉住气,别失了分寸,不过是一个狐媚子罢了,等到今天这件事成功之后,她只能被人称之为荡妇!”
“我知道了,妈妈。”她咬牙切齿的回应:沈初夏,你风光不了多久了。
众人的骚动引起了坐在角落中男人的注意。
秦川深邃的眸子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只觉得女人身上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格外的刺眼,还有那些注视在她身上“如狼似虎”的目光,更是令他感觉莫名的不快。
“招摇。”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又将头低下。
躲在暗处中的苏淦疑惑挑眉,心中疑惑:这裙子不是您特意从瑞纳设计师手中讨来的吗?这么好看,怎么就成招摇了?
沈初夏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这抹打量的目光,径直向宴会中央走着。
付晴雪出去接她哥哥了,整个宴会厅内,她便陷入了谁也不认识的尴尬境地,可见她上辈子究竟有多么的“闭目塞听”。
“姐姐,你来了,今天打扮的真是好生漂亮。”沈星提着裙子主动走了过来,阴阳怪气:“这场上,不知道多少有主的男人也都被你吸引了。”
沈星话中有话,这是在说沈初夏故意来晚宴勾引男人。
果不其然,周围那些女人原本羡慕的眼神瞬间夹杂了几分冷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盯着她看。
沈星当真是好手段,不经意间的三言两语便可以让周围素不相识的人纷纷敌视自己。
若是放在当年,她一定会手足无措的开始解释,结果越描越黑,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可现在,她云淡风轻的侧头一笑,明媚动人:“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这样说,岂不是很诋毁我?”
周围人一愣,向沈初夏投去诧异的目光,似乎是没想到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而沈星自然不希望沈初夏继续说下去,要是让旁人知道和她有关系的是秦川,对她岂不是更高看一眼?
而沈初夏也是点到即止,她自然不会曝光秦川“假男朋友”的事,只不过是旁敲侧击沈星,让她嘴巴放干净一些。
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愤愤回应:“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误会姐姐了。”
没想到,什么时候开始,这沈初夏不仅会打扮,还伶牙俐齿了起来?
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的贱蹄子,想到还有那么多人护着她,沈星眼底的愤恨更加清晰。
沈初夏仿佛是一个深夜里吸引飞蛾的明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最热烈的视线注视在她的身上。
几个贵妇走上前,其中就包括李文雅。
其中一个穿着落落大方的妇人赞赏开口:“文雅,这是你的大女儿吧?听说也考上博士了,和我女儿关系还不错。”
妇人笑得慈祥。
沈初夏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付晴雪的母亲刁然。
刁然,云澜市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绝对稳坐女强人的第一把交椅,嫁给付父之后,虽然隐退幕后,不过传奇却从未断过。
上辈子,在她嫁给唐家之后,刁然可怜她的身世,对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可惜,在付家破产,付父病死之后,从十八楼毫不犹豫的终身一跃,结束了辉煌而灿烂的一生。
她的尸体,还是沈初夏给收的。
女人看着刁然,眼眶情不自禁的有些红,让刁然有点莫名其妙。
“这孩子,怎么了?”
李文雅无论是从身世还是学识都比不上刁然,现在刁然肯同她站在一起,是给她的面子,说话之间,她自然尽是恭维。
“付夫人,让您见笑了,我这大女儿向来不中用,见了生人,都不会叫的。”
“这是沈星,我的二女儿,聪明伶俐,也考上了A大的博士。”
刁然点了点头,只不过眼底还有几分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
沈初夏知道,上辈子这个时候,刁然同自己还不熟悉,此刻这样陌生也是正常的,可李文雅居然在她的面前这样诋毁自己,捧着沈星,其中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嘴角泛起一道冷笑:都是亲生女儿,怎么对待的差距就这么大?
不过这其中的答案,沈初夏已经不想知道了。
从上辈子李文雅,沈星害死嘟嘟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缘由就都不重要了。
她只要这两个人——血债血偿!
沈初夏平稳心绪:“付夫人,抱歉,刚刚是我失礼了,见到师姐,有点震惊。”
“师姐?”刁然停住离开的脚步,对于这个称呼,显然生出几分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