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闭着眼,尖叫出声。
“唐睿,你别逼我了,求求你别逼我了!”
“逼你?沈初夏,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唐睿冷笑,掐着沈初夏的手越发用力,“给我睁开眼睛看着!”
皮肤被从腿上取下,疼痛已经让李文雅晕厥了过去,旁边的沈星看着母亲被活生生扒皮的场景,被吓傻了,根本说不出话。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沈初夏硬生生被唐睿抓着下巴,想要闭上眼睛,都不被允许。
她又看到上辈子的唐睿了。
什么礼貌,温和,都只不过是虚伪的表象。
扒开唐睿的皮,你可以看到一个充满着阴狠,毒辣的男人。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摧毁了自己。
毁了她的上辈子,而这辈子仍旧还是这样阴魂不散。
她怎么能不怕?
就在一切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工厂破旧的门,再次被利落的推开。
逆着外面的光,一个人脚步飞快的走了进来。
隔着很远,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紧张。
“唐睿,放开她。”
平静而冷漠的声音,犹如从北极中的冰天雪地里传来的一般,令人胆颤心惊。
唐睿寻声望去,在看到来人时,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满是阴翳。
“你?秦总真是好雅兴。”唐睿将沈初夏放下,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自己的腿,“好端端的,怎么也过来了?”
秦川无心争辩,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沈初夏扶起。
唐睿见到这一幕,眼中的戾气更甚。
“秦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他半眯着眼,眼中满是不悦。
“她是我女朋友,我带她走有什么不对?”
“你的女朋友?”唐睿冷声质疑,“你怎么不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跟你走?”
听着唐睿威胁满满的话,沈初夏心中满是恐慌,她伸出手,颤抖着拉住秦川的衣袖。
“秦川,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虽然不愿意再同秦川有任何瓜葛,不过他总是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犹如那株救命稻草。
几乎是一瞬间,唐睿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看着沈初夏满脸惊恐的模样,秦川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地钳制住了一样,拧的他生疼。
他忍住满心不忍,将沈初夏打横,抱在怀里,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看向对面沉着脸的唐睿。
“唐总,她都说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想走?你不也得看看你走不走得了?”唐睿冷哼出声,拍了几下手掌,便见周围的几名大汉纷纷走了上来。
唐睿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但秦川也明显是有备而来。
“唐大少,平白无故的,我也不会一个人只身前来,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的人现在就在外面,只要我十分钟之内没出去,想必后果也是你不想看到的。”
“你威胁我?”唐睿半眯着眼,咬牙切齿的问道。
“倒也没有,只是用你对我的态度回敬回去罢了。”
秦川淡淡回应道,二人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秦川率先打破僵局。
“时间也不多了,我就先把我的女朋友带走了,至于那两个……”
看着倒在角落里,大腿鲜血淋漓的李文雅和在一旁满面惊恐的沈星,秦川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就请唐大少费心处理了。”
说完,秦川也不再多言,抱着沈初夏径自离开了。
刚到外面,苏淦便迎了上来,见沈初夏靠在秦川怀里,抖得宛如筛糠一般,忍不住开口问道:“秦总,沈小姐这是……”
“先别问,我们去医院。”
秦川的话刚说完,沈初夏便抖得更厉害了,她一把抓住秦川的手,说道:“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别把我送去医院……”
察觉到沈初夏手心的凉意,秦川联想到她刚刚经历的事情,心中一阵抽痛。
他低下头,靠在沈初夏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好,不去医院,咱们直接回家。”
说完,秦川抱着沈初夏上车,吩咐苏淦直接将车开回家里。
在车上,哪怕靠在秦川的怀中,沈初夏还是大惊未定,整个人小脸一片惨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秦川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搂着受惊过度的沈初夏,安抚性的拍抚着她的背后,一边柔声安慰。
“折腾了这么久,回家路还远着呢,先休息一会儿。”
沈初夏摇了摇头。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血淋淋的一幕,便害怕的睡不着。
秦川倒也不勉强,将她搂在怀里,耐着性子安抚。
一路颠簸,或许是太疲惫,又或许是秦川的怀抱过于温暖的缘故,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初夏倒真的坠入了梦境之中。
感受到怀中女人浑身放松了下来,秦川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道沈初夏今天经历了什么,不过看她这副状态,只怕吓得不轻。
想到这里,秦川心中满是心疼。
一路疾驰,车稳稳的停进了地下车库里。
秦川小心翼翼的将沈初夏抱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转移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刚刚换地方,沈初夏像是十分不安稳一般,皱着眉头,嘤咛了几声,眼看着就要醒来。秦川立刻跟着躺了下去,将沈初夏护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抚了几下。
好半晌,沈初夏眉宇间的褶皱才平复了下去。
看着宛如婴儿一般沉睡的沈初夏,秦川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脸上泛起一阵温柔的笑意,又带着几分心疼。
心疼她刚刚经历的恐怖事情,是自己粗心大意,没有照看好她。
明明唐睿也算是救了她的人,可是她面对唐睿时候,那种惊恐,那种厌恶,是无法从骨子里面伪装出来的。
她和唐睿之前应该从来没有过交集才对,那为什么会这样恐惧和讨厌?
沈初夏,你究竟有多少故事,是我不知道的?
女人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体一动不动,可思绪早就如同一团乱麻。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一张大网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