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个给您,密码6个0,麻烦您要医院去看看,我真的有急事,对不起。”
还未等沈初夏反应过来,一张银行卡已经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很怀疑,这男人是故意来招摇撞骗的,应该是怕自己赖着他,这卡里,大概率余额是0。
沈初夏并不想要,可是刚要还回去,只听到狭窄的小路口处,其他两道尖锐的声音,已经随之而来。
“二少爷,二少爷,别再跑了!”
“您都回了云澜市,就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话语间,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追了上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年轻男人来不及逃脱,被撞了个正着。
沈初夏双眸微微眯起,这总不会是演戏的一部分。
看来,这是谁家的少爷,玩了一出“大逃亡”?
两个黑衣人到沈初夏的面前停了下来,年轻男人就躲在她的身后。
“二少爷,您……”
黑衣人也追得气喘吁吁,话说到一半,在看到沈初夏那张脸的时候,话语又吞咽了回去,目光中竟然多出了几分惊恐和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人立刻看向旁边的黑衣人,两个人面面相觑,目光之中的疑惑不解,越来越浓重。
站在她身后的年轻人不停的叫嚣着:“我是不会和你们回去的,除非你们杀了我!那种鸟笼子,谁愿意住,谁住!”
沈初夏咋舌:看来,这还是一个极其有血性的年轻人。
“这两位大哥,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意志,你们这样,岂不是强迫?”
“对对对!就是强迫。”年轻人在沈初夏背后附和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父亲手下的这两个人已经从B国一路追到了云澜市,几乎是不眠不休,不知道父亲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能让他们这么卖力。
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跑不掉了,必须要跟他们回去了。
虽然这个女人替自己说话,不过躲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后面,他们也不会为此而忌惮。
毕竟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自己已经同他们重复无数遍了。无论是怎么威胁,都不好用。
罢了,谁让自己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最后还是栽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没关系,等到回去了,再找机会溜出来就好了。
他已经准备把双手送出去,让他们乖乖带走了。
可是没想到,两个黑衣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竟然从小巷子里面退了出去,远离了他。
男人大吃一惊:“他们……你……”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沈初夏,惊喜又惊讶:“谢谢你,他们居然走了!以后再见面,一定重金酬谢!你记得看脚,我先走了……”
男人一溜烟的又要逃走,他可要抓紧机会,以免刚才那两个人又反悔了。
临到路口的时候,又大声叫了一句:“我叫秦界,记得我呀!”
“喂,你的卡……”
沈初夏将手机卡挥舞了两下,可是对方连人影都不见了。
她很无奈,只能将东西收回背包里,一瘸一拐的向着碧海大厦走了过去。
原本就没什么力气,又出了这样偶然的意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足足迟到了四十分钟。
唉,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又艰难独行了十几分钟后,这才到了正航集团。
碧海大厦是他们租赁的一栋商业楼,不过在短时间内,能够快速的积累财富,将里面原本的商户给赶出去,自行占用一栋楼,足以见得这时正宜真正的实力。
沈初夏忍住脚上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脸色涨得通红,不过还在竭力维持着平静。
“您好,请问是沈小姐吗?请随我来。”
一个穿着职业秘书装的女人,看到沈初夏进来,便立刻迎了上去,目光中蕴含着几分不解和不耐烦。
明明是8.30来报道,可是现在已经9.30了,只不过是一个顾问而已,居然搞这么大的排场,实在是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秘书禁不住加快了脚步,从高跟鞋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可以听出来这秘书的愤怒。
沈初夏脚上疼痛难忍,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小步在后面跟着。
进入电梯,她扶着旁边的扶手,才勉强站稳。
秘书不爽,阴阳怪气道:“沈小姐小心一些,看看那些扶手脏不脏,也不知道公司养了什么闲人,居然连这点保洁的事情都做不好。”
她心中有气,因为她,自己平白无故在大厅等了快两个小时,穿高跟鞋的脚都疼了。
沈初夏没说话,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但是毕竟今天自己不对,不占理,也就没跟着多吵什么。
直到秘书把她引领到会议室门前,才自行离开。
沈初夏觉得有些尴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起手,轻轻敲动。
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阵严肃的感觉扑面而来,沈初夏嗅到了几分窒息的味道。
她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小兽一般,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里面则是一群“老家伙”,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将她吞噬。
沈初夏站在最中央,脸色没变,目光环顾四周。
偌大的会议室内,也不过四个人,但是却只有一个自己认识的时正宜,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
其他三个人,有一个年轻人,两个上了年纪的,分别坐在旁边。
四个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瞧着她,打量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女人轻声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而后解释道:“各位,非常抱歉,今天路上出了点意外,我迟到了,十分对不起。”
说罢,她深深鞠躬,道歉的诚意十足。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时正宜的脸上,毕竟这房间里,她只认识他,只要他开口说没事了,自己也就不用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可是没想到,时正宜居然看向了旁边其中的一个老人。
那老年人老态龙钟,身材极其消瘦,放在桌面上的手,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骨头。
这是什么来头?
连时正宜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