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没理会这些人的叫嚣。
从进来开始,他就在观察宋夫人的气色。
“还不走?!”林泽安见陈修久久未动,不由得气恼:“你还想赖在这里,是吧?!”
他走上前,伸手推了过去。
可才伸到一半,便被陈修一把扼住手腕。
“FK!”手腕像是被一只铁钳夹住,疼得他脸色发白:“你放开我!”
陈修目光抬起,从他脸上扫过。
眼神中那丝冷意,刺得林泽安头皮一炸。
“你还不滚?!”洛里见自己的学生被抓,勃然大怒:“还敢打人?!”
“白老板请来的人,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所谓的礼仪之邦,简直是笑话!”一名老外冷笑着,用外文小声嘀咕一句:“不过是一群披着衣服的黄皮猴子!”
陈修听到了,眼神更冷。
这名老外,与他曾经见过的很多老外一样,将对华夏人的歧视刻进了骨子里。
赚你的钱。
还要歧视你!
“我们的礼仪,是对人,而不是像你这样的白皮猪。”他用外文淡淡回敬了那人一句。
这老外也没想到,陈修竟能听懂他的话。
并且还用他们国家的语言,狠狠羞辱了他!
他的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分外滑稽可笑。
陈修骂完就没再理这人,一把甩开痛呼不止的林泽安,再上前两步。
“宋夫人,我能治你的病。”他淡淡道:“不需要吃药,即刻就能见效。”
“真的?!”
宋夫人猛地抬起头。
“真的。”陈修昂首,语气显得尤其平静:“不到一小时,就能治好你的病。”
“荒谬!”
被陈修一句“白皮猪”骂破防的老外,跳出来怒吼道:“混账小子,你别吹牛!”
“一小时,就能治好宋夫人的病?!”
“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回过头,对宋夫人说道:“您要听这个臭小子胡说八道吗?!”
宋夫人面色变幻不定。
这个病,从出生就伴随着她。
年轻时倒还好;年纪越大,病寒愈发严重!
困扰了她大半生……无数名医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一小时就能治好?!
说真的。
她不信!
陈修知道她不会立刻就信,于是接着说道:“宋夫人,您的母亲,应该过世很早吧?”
宋夫人一愣。
下意识看向白天和。
白天和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向陈修提及过她的家世。
“如果我没猜错,生下您之后不到一年,她就过世了。”陈修泰然自若地说着。
他的语气,不像是名讲述者。
反倒更像是亲眼见过的目击之人。
“你,你怎么知道?!”宋夫人瞪大眼眸:“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没有。”
陈修摇摇头:“今天是我和宋夫人见的第一面,哪有机会事先调查?”
宋夫人想了想,也是。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母亲的事?”她问。
“因为她是先天寒体。”陈修解释道:“我说的是先天寒体,而不是先天体寒。”
一字之差。
但不是一回事。
“先天体寒,不一定是病。”他滔滔不绝地讲道:“因为这它只是轻微影响体质,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先天寒体…”
陈修顿了顿,接着道:“却是非常严重的疾病…”
“先天寒体的人,在十岁、十五岁、二十岁这三个阶段,尤其危险。”
“在此阶段,盘踞在她们体内的寒气,会暴烈发作,通常都会有性命之虞!”
“没猜错的话…”
陈修盯着宋夫人,问:“令堂过世之时,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吧?”
宋夫人有些懵。
“没错…”她表情艰难地说:“我听说…母亲过世时,才过完二十岁生日…”
现在。
她慢慢有点相信了。
“我母亲先天寒体,我也是?”她低头沉思片刻,接着语气急促问道。
“您当然不是。”
陈修摇着头,叹了声:“但即便不是…在怀胎时,她体内的寒气也不可避免影响到了您…”
宋夫人的病,也是先天性的。
只是没有先天寒体那么严重。
否则,她也不可能一直活到现在。
“什么乱七八糟的?!”洛里大夫的怒喝声,忽地响起:“宋夫人,您真的要听这个中医骗子胡说八道?!”
“没错!”
“还扯什么先天寒体,你当现实世界是玄幻小说吗?!你这死混蛋!”
林泽安不屑一顾地讽刺道:“姓陈的,你该不是看小说看傻了吧?!”
“宋夫人,我们团队对您所患之病症的研究,很快就会得出结果了!”
“您可不要轻信了这个骗子!”
“宋夫人,您要相信科学!”院子里的医生大夫们,齐声劝说起来。
宋夫人沉思着。
陈修所说,过于虚幻了。
可他口中所讲的关于母亲的事,几乎分毫不差!
“陈大夫…”宋夫人咬着嘴唇,做出了决定:“就麻烦你,帮我看看吧…”
她一点头。
众名大夫可不干了。
“宋夫人,您答应这骗子,就是不相信我们!”洛里握拳双拳,一脸愤怒地叫嚷起来。
“这对我们,是极大的侮辱!”
“您最好想清楚了!”他冷下一张脸:“这个骗子接手的病,我和我的同僚,永远不会再治!”
“我也不治了!”
“洛里和威尔大夫都不治,我也…”
“而且,我还会号召我认识的其他医生…宋夫人,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不是来受您羞辱的!”
宋夫人皱起眉头。
之前是不是太给这些老外脸了?!
现在居然敢拿这个事,威胁自己?!
“唉!”陈修笑着叹息一声,然后说道:“你们这些人啊…真是满足了我对老外的一切刻板印象!”
“不治,就滚!”
他迎向众名老外愤怒的眼神,一脸淡然:“好像谁稀罕你们治似的!”
“臭小子,你狂妄!”
老外们气得跳脚,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白老板,把这些聒噪的人请出去。”陈修回头吩咐道:“我要给宋夫人施治,院子里不能留别人。”
白天和用眼神向宋夫人请示。
宋夫人沉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陈修走上前:“宋夫人,麻烦您把手伸出来。”
她伸出手。
陈修一把握住。
可接着,他忽然偏过头。
目光灼灼,望向院墙一角。
“怎么了?”宋夫人跟着看过去,发现那里除了夜空,再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