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映竹笑道:“骂人是狗的前面几句。”
“那家伙向来高傲,觉得普天之下的人,都得听他的指使号令。”
陈修耸耸肩。
“那家伙指定有病。”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宁映竹轻轻笑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情况怎么样?”
“受伤严不严重?!”
“还好。”陈修回道:“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宁映竹点头,然后她就沉默了。
过了片刻,她才扬起小脸,说:“郭怀兴跟我说…你想调查临江陈家?”
陈修眉尖一扬。
“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向我汇报的。”宁映竹一脸严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调查临江陈家…”
“也不想知道!”
“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她沉声说道:“沾上这个,对你没好处。”
陈修张张嘴,片刻后才说:“我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嘛?!”宁映竹微微抬起小脸:“你也不想我和苏小姐守寡吧?”
“……”
陈修傻了。
跟你有啥关系啊?!
这时,出门买早餐的苏千柔回来了。
“好,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宁映竹起身,冲苏千柔狡黠地笑了笑。
苏千柔瞬间娇躯僵硬。
“我还是住在水云轩。”宁映竹临出门前,回头说道:“有事就去那里找我。”
“我会呆一段时间。”
“对了…”她最后又补充道:“你的准老丈人要来看你…你准备一下。”
说完。
她飘然而去。
“准老丈人,什么意思?!”苏千柔瞬间警惕:“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没什么…”
陈修苦笑。
随后将宁映竹带来的好消息,讲给她听。
“除此之外,没别的人?!”苏千柔还是很严肃:“她说的准老丈人,指的是她爸?!”
陈修很头疼。
这姓宁的小妞,真会给他找事!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当着苏千柔提这个!
“可能是找我商量退婚的事。”他说:“毕竟,我都结婚了…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女儿,跟个已婚之人不清不楚。”
苏千柔怔了一下。
仔细一想,也的确如此。
中海宁家的家主,怎能容忍他的女儿与已婚人士保有一纸婚约?!
她很快就将此事抛到脑后。
小两口吃早饭的时候,又有客人来访。
一脸疲惫的靳振南,唉声叹气敲门进来。
“怎么垂头丧气的?”陈修疑惑地望过去:“审问进行得不顺利?”
靳振南叹了口气。
昨晚被抓回去的,全是老油条。
审了一晚,这帮家伙各种装傻充愣。
给他们放昨晚的录音,他们都敢死咬着不认账。
“我一直在审冯江波。”靳振南郁闷道:“跟这老狐狸拉扯了半晚。”
“出来歇口气的功夫…”
他飞快看了陈修一眼,叹道:“就得知范泰被放走了。”
“你拜托我问的事,没来得及打听…”他一脸歉意:“还有那个狱警,也没找到。”
“放了?!”
陈修皱起眉头。
“谁把他放了?”
“听人说…”靳振南一脸烦躁:“有位大人物亲自打来电话,为他作保。”
“那位大人物,声称范家是官方指派的线人。”
“目的是通过范家,知悉地下势力的风吹草动。”
“真的假的?!”陈修一脸诧异:“范泰的家族,背靠的是官方?”
靳振南无奈地点点头:“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其他人呢?”苏千柔问道:“冯家他们想抓我并企图对我丈夫不利。”
“有录音作证的。”
“其他人还关押着。”靳振南道:“就看什么时候能撬开他们的嘴。”
他此次过来,主要是说范泰的事。
因为之前陈修就拜托他从范泰的嘴里,问出李新的事。
“就这么点小事,也没帮上忙…”靳振南苦笑:“这实在是…”
“靳厅不必放在心上。”
陈修摆摆手:“况且,你也是因为忙…反正我明天就能出院,到时再去找范泰问个清楚。”
还有不少正事待办。
靳振南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
他走后不多时,苏顶天夫妇又来了。
“嚯,你倒清闲!”郑月一来,便扯着嗓子叫道:“让我女儿服侍你?!”
苏千柔正在削水果。
夫妇俩到的时候,她正好喂陈修吃了块苹果。
“咳…”陈修很尴尬,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苏顶天不悦道:“小陈是伤员,躺着休息有什么问题吗?!”
郑月垮下脸。
嘴巴一直开合,但没有发出声音。
她就这样无声骂骂咧咧,走到边上坐下。
“小柔,你昨晚没睡好吧?”苏顶天关切问道:“要不先回去休息?”
“这里有我们就行。”
“不用。”苏千柔摇摇头:“他昨天把床让给我了,我休息得挺好。”
闻言。
苏顶天眼中再闪过一丝欣赏。
这个他原本不看好的女婿,越来越讨他喜欢了。
“爸,您下午去公司一趟。”苏千柔道:“下午有点事,有您坐镇我才放心。”
“行。”
苏顶天爽快答应下来。
两夫妇也没呆多久,中午便离开了。
送走了他俩,下午又接连来了几波人探望。
“苏姐姐刚才问我…”随父亲一起来的王慕雪,趁苏千柔出门的时候,凑过来说道:“到了她这个年纪,习武是不是晚了点。”
陈修瞬间失笑。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王慕雪道:“一点不晚!”
“然后我给她介绍了一个师父——我爸,现在苏姐姐正在向我爸打听,要如何练基本功!”
“你是会坑爹的…”陈修嘴角直抽。
“可能是因为昨天被挟持的事。”王慕雪道:“让苏姐姐受了刺激。”
陈修点点头。
老婆突然之间冒出的这个古怪念头,肯定是昨天那件事的影响。
陈修摇头失笑。
她咋这么可爱呢?
也许是担心再拖累自己,竟异想天开尝试习武。
陈修琢磨着,等她回来了就告诉她,自己也可以教她。
然后督促她随便锻炼几下——武道一途,并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毫无基础的成年人想走这条路,将要付出的辛苦,几乎是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