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好心！”
段柔瞪着坐在上首的夕夕。
夕夕面无表情，没有看段柔一眼。
永徽帝也以为她是要给段柔求情，不由得蹙眉：“乖宝，你可不能像你母亲一样，人，不能太过善良……”
“外公”，夕夕说道：“她犯下如此罪过，不仅害了云曹氏的清白，殃及了云府子嗣，还意图诬陷于我，轻易处死，岂非太过便宜她了？”
永徽帝：“？？？”他再也不说她像她娘了。
众人：“？？？”看吧，我就说她不是啥好的。
“不如暂且留着她，有时候生不如死比死还可怕”，夕夕淡淡开口。
可是众人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觉得公主似乎是在另辟蹊径呢？
段柔看了一眼云柳氏，眸中警告意味明显。
“传朕旨意，段氏女性情狠辣，心思歹毒，不配为四妃之一，今褫夺妃位，降为答应，迁居景安宫，由皇后教养！”
“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景安宫一步，也不许出现在朕的面前。”
永徽帝说罢，厌恶摆手：“带下去吧！”
没有人发现，台上端庄的皇后在听到永徽帝命令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并不明显的弧度。
宫中谁人不知，皇后的手段可不一般。
再加上皇后是后宫之中最宠北星公主的人，陛下将段柔送进景安宫，可不就是任由皇后折腾她的吗？
宫浮生在一旁听到永徽帝的话后，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还活着就好。
段柔刚被带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急匆匆地到了。
“陛下，陛下，老奴来了。”
一个老婆子呼哧哈黑地跑到永徽帝面前，累得气喘吁吁：“陛下，人在哪儿？”
永徽帝看见老婆子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让人去请她过来。
本来是想着给云曹氏看一下，看她有没有说谎。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啊……没……”
永徽帝刚想说没事，结果下一秒便见那老婆子已经开始四处闲逛了。
还时不时地从大臣们的桌子上拿一块糕点，再抓一个鸡腿。
偏偏大臣们都是敢怒不敢言，默不作声，只用双眼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一些不知情的姑娘好奇地向旁边的人：“她是谁啊，似乎陛下对她很是纵容？”
“她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南山公主的奶娘，当年南山公主小的时候除了依赖陛下以外，最喜欢黏着她了。
当年她在宫中可是横着走的，根本无人敢惹，就连南山公主有时候还要哄着她嘞。
不过后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离宫了。
这次之前，我也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了。”
旁边一些年长的人好心解答道。
夕夕也是好奇地看着老婆子，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尽是兴趣。
术玉见状，微微愣了一下，在夕夕耳边低语几句，随后走了下去。
“术玉给嬷嬷请安！”
老婆子抬头，仔细地瞅着术玉。
半响过后，她认出来了，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小玉子嘛这不是，回来了？”
术玉一边应声，一边将老婆子拉到了云曹氏面前。
“对啊，术玉十分想念嬷嬷。”
老婆子不明所以地被拉到了云曹氏面前，随后仔细地看了看她，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的痕迹上，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老婆子我许久没 入宫，这宫里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啊？”
术玉配合地开口：“如何奇怪？”
老婆子摸着自己并没有胡子的下颚：“女人贞 洁比天高，怎么会有女人故意在自己的身上画上这些痕迹呢？”
“奇怪，真是奇怪！”
“不过，这得亏是我，换了旁人，怕是不一定能认出来，这个技术很厉害，不错不错……”老婆子的关注点很奇特。
也就是说这云曹氏身上的痕迹都是假的？
永徽帝一惊，凌冽的双眸看向那总牢头。
“再不说实话，朕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牢头吓得头紧紧扣在地上：“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明奴才是亲眼瞧着的……”
牢头说着，赶紧堵住了自己的嘴。
永徽帝笑了：“原来这里还有你的事情啊。”
牢头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奴才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这云曹氏绝对不洁。”
“那你解释一下，这痕迹为何是假的？”
牢头哼哼唧唧，回答不出。
术玉开口：“奴婢知道。”
术玉挺直身子，不卑不亢地看着永徽帝。
“你说。”
术玉抬手直接摸到了云曹氏的脑后，在云曹氏惊恐的目光中直接将她脸上的脸皮撕了下来。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云曹氏，她用的是易容术。”
术玉冷笑，在她面前玩易容术，呵！
果然，撕掉假脸，露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脸庞。
席位上，封夫人缓缓开口：“果然，一个女人怎会不顾自己的孩子，将此事揭露于人前呢？”
毕竟，如果这云曹氏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如此做。
因为她一旦做了，即便她是被强迫的，她的两个女儿也会在外抬不起头来。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女人见事情败露，连连跪地求饶。
永徽帝冷声：“真正的云曹氏呢？”
女人嗫嚅着开口：“她……她死了。”
“柔妃娘娘想让她配合计划，可是她却死活不肯。”
“本来柔妃娘娘想先派人将她侮辱了，再逼她就范。”
“可是那女人硬气得很，死活不愿，即便是被人……也不肯配合，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就撞墙死了。”
“所以，柔妃娘娘让人给我做的易容，让我来了。”
她会一些武功，躲过那些小太监、小宫女，悄无声息地从大牢到御花园不是难事。
众人闻言，怒气上涨，纷纷求君赐死此人。
如此侮辱云安侯夫人，便是这些朝臣不说，永徽帝也不会放过她。
“皇后，你回去后从柔答应的口中将云夫人的埋骨地挖出来，将其尸骨送还云府。”
永徽帝吩咐完皇后，便转而看向了云柳氏。
“你”，永徽帝一手指着牢头：“说，她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