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难言的眼神扫过桑逐日庞大的身躯,不作声。
“念念宝贝,我听说后山有老虎,我们可以一起去打老虎嗷~”
夕夕嘴角抽了抽。
她只是小,不是傻。
将自己送 入虎口这种蠢事她可干出不来。
桑逐日有自保的能力,她可没有。
“念念宝贝,我们一起去骑马吧!你会骑吗?我可以教你,我的大红花,无人能及。”
夕夕难得来了一点兴趣:“大红花是什么?”
桑逐日笑得一脸骄傲:“大红花是我给我的马起的名字哦,威风吧!”
夕夕的嘴角真的抽得停不下来:“威风,威风……”起的什么名字啊,真俗。
桑逐日:“念念宝贝,你有马吗?”
夕夕摇头:“我没有马,但我有一只虫子。”
桑逐日两眼放光:“好酷嗷,它叫什么名字。”
夕夕:“小废物!”
夕夕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也是我起的名字,好听吧?”
桑逐日拍着手,十分捧场:“好听好听!”
男人诚挚的双眸,让夕夕心中的骄傲感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看吧,她就说她起的名字一定是最好听的。
刚摆脱了桑竹月就找过来的术玉刚好听见二人的对话。
小胖虫从术玉的袖口里爬了出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好听个锤子。
就在这时,二人也看见了术玉。
“新嫂嫂!”
桑逐日笑得非常开心。
“逐日见过嫂嫂!”
夕夕也跟着点头:“舅母,我叫白念念,胡三娘是我母亲。”
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夕夕咬得格外重。
她现在是白念念。
术玉瞬间意会。
“原来是念念啊,第一次见面,舅母也不知该送你什么好,就这根簪子送你了。”
术玉说着,将头上那支简约的簪子放到了夕夕的手里。
“等念念再大一些,就可以戴上了。”
这边将簪子送给夕夕了,那边桑逐日不乐意了。
“嫂嫂,逐日的礼物呢?”
术玉的笑容僵了一下,“逐日,嫂嫂并没有男子会喜欢的物件送。”
术玉是真的为难。
男人一般都喜欢那些刀剑之类的东西,可这种东西从前在公主府的时候她或许会有,现在……
见桑逐日失落不已,夕夕跑到一边,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只留下桑逐日和术玉二人面面相觑。
气氛有些尴尬。
当然,这是术玉以为的。
桑逐日似乎并不感觉有什么尴尬的,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夕夕身边。
“念念宝贝,你在干什么?”
术玉有些不忍直视,那么高那么壮的一个男人蹦蹦跳跳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默默离开了。
东西已经送出去了。
就没必要再留下了。
时间太长,引人怀疑。
她现在和公主相认,难免会惹人怀疑。
还是将她们之间的牵扯放在暗处,日后说不定可以用上。
这边,夕夕将一个泥娃娃摆在了桑逐日的面前。
“喏,这是你的礼物!”
桑逐日仔细一瞧。
只见一个小娃娃坐着,脸上笑眯眯的,憨态可掬。
他瞧着瞧着,不仅就笑了起来。
“这是念念宝贝吗?”
桑逐日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它捧了起来。
“我很喜欢,谢谢念念宝贝!”
夕夕:“你小心一点,放太阳下晒一晒,等干了就可以随意把玩了。”
“好!”
……
桑逐日带着夕夕四处溜达。
不知何时,他们溜达到了顾殃面前。
此时的顾殃正被人用鞭子抽 打着。
夕夕见到顾殃,瞬间红了眼眶,一把夺过女人的鞭子。
当然,在众人眼中,是气红的。
“现在,他归我了。”
女人被夺了鞭子,本要发怒,却见她旁边站着桑逐日,瞬间熄了火气。
“二当家,您看这……”
夕夕抢过话头:“看什么看,这人我要了,像他这样讨厌的人,你对他简直太仁慈了。”
“日后,你不必再管着他了。”
带着顾殃离开后,夕夕就和桑逐日分开了。
毕竟即便桑逐日对外再蠢,她也是要防着点的。
“顾殃,五日后是桑竹月成亲之日,也是我们离开之时。”
顾殃没有问原因,只回了一个“好”。
临近夜晚之际,外面一排排脚步声响起。
原本躺在床上的顾殃立马就从床榻上下来,跪在了地上。
夕夕将鞭子拿在手里,十分冷漠。
胡三娘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她没有去搭理顾殃,而是拽着夕夕就要走。
“该去见你爹爹了。”
夕夕的手背在身后,示意顾殃勿动。
她乖巧地跟在胡三娘去见爹爹。
今日她特地了解了一下爹爹在这里的处境。
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放人。
“爹爹,为什么爹爹不和我们一起住?”
路上,夕夕缓缓开口。
她早就想问了。
她和胡三娘住在这边,爹爹却在那边。
那么远,到时候简直是太不方便跑路了。
胡三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作甚?”
胡三娘的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可是等到了白容风面前,胡三娘的语气又变了。
甜的都可以腻出水来,“容风哥哥~”
刚到白容风的住所,桑逐日的人便来了。
“三当家的,二当家的请您过去一趟。”
“那个傻……”胡三娘顿了一下,瞅了一眼白容风,缓缓开口:“二哥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来人也是一脸懵。
胡三娘思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
这二哥虽然有时候蠢得要命,但是万一有什么重要事情呢。
胡三娘虽然走了,但是夕夕却并没有放松。
谁知道这外面有没有她的人。
“爹爹,夕夕好喜欢您啊——”
夕夕窝在白容风的怀里,低声呢喃。
若非白容风距离她实在太近,怕是根本就听不见。
夕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容风激动地身子都在颤抖。
他记得,他记得陛下来的迷信里提到过她的名字——夕夕。
“爹爹,念念刚才说,念念好喜欢爹爹啊。”
“不对不对”,白容风摇头:“不是这个。”
夕夕摇着头,将肉嘟嘟的小嘴凑在白容风耳边。
“爹爹,隔墙有耳,您没有听错嗷~”
白容风攥紧拳头,压着心中的激动。
“你如何证明?”
夕夕扒开头发,露出脑后的一块胎记。
外公说过,这块胎记,她和娘亲的一模一样。
平时在外的时候要藏着点。
可是现在是认爹爹,不能藏了。
那熟悉的模样一旦入了眼帘,便再也挥之不去。
白容风有一瞬间的恍惚。
阿璃……
这胎记……是阿璃的。
阿璃,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