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定定地看着柳寻画,月光之下,她的神色模糊不清。
“你要我认错?”
“云柳氏”,永徽帝担忧地看了一眼夕夕,警告地看向柳寻画。
柳寻画看着台上杀意频现的帝王,咬了咬牙:“公主,姨娘不会害你,你……”
“你就认错吧!”
“从前您在云府的时候,夫人是苛责过您,可那也是为了您好啊,你怎能用此等法子去侮辱她呢?”
柳寻画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夕夕低着头,没有说话,放在桌子下的手跳上了一只小胖虫。
柳寻画见夕夕低着头,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
“夕夕,你……”
“姨娘,夕夕没有做过的事情,姨娘怎么能逼着夕夕承认呢?”
“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是夕夕低着头对手里的小胖虫说的。
小胖虫点了点头,从夕夕的手上跳了下来,直奔柳寻画而去。
“公主,您做过的事情您不能不承认啊,这样的行为不是一个好孩子该有的行为……啊——”
柳寻画本来正在说教,结果脚腕处突然一疼,疼得她整个人惊叫起来。
柳寻画低头一看,只见脚边密密麻麻地全是虫子。
周围的侍卫见状,急忙抽出手里的剑,准备对付地上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
“所有人,全部退后!”
夕夕蓦然起身,眼神凌冽地看着那些抽刀的侍卫。
侍卫们看了一眼永徽帝,见他显然默许了,于是抽刀退后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不对劲。
这虫子似乎成了精一样,只逮着柳寻画一个人嚯嚯。
结合刚刚北星公主的话,众人的目光在北星公主和柳寻画之间惊疑不定。
“退下吧!”
等柳寻画被折腾到脚边尽是血迹之后,夕夕淡淡开口。
柳寻画看着这群虫子如此听夕夕的话,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些。
“这些虫子是你指使的?”
“我可是你……”
“把她的嘴堵上!”柳寻画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夕夕让人将嘴堵上了。
“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不是我做的,你也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就比如,刚刚那些虫子……就是我做的。”
夕夕站在高台,看向柳寻画的眼神中尽是漠然。
“你……公主,我是你姨娘啊——是我辛辛苦苦将你带大的,你怎能如此对我?”
柳寻画跪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腕。
看着脚腕皮肤的颜色渐渐发黑,柳寻画心里害怕,没有继续与夕夕争执,而是看向永徽帝,眼中恳求。
“陛下,求您给臣妇请个太医吧!”
永徽帝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柳寻画,看得她发憷。
“陛下,臣妇求您了——”
柳寻画咬牙,头狠狠地磕在地上。
她还需要这副皮囊,不能现在就坏了。
“陛下,事情结果尚未出来,不如先将太医请来,毕竟柳姨娘也是北星公主的养母不是。”
柔妃捏着帕子,缓缓开口。
“养母?”叶倾城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冷嘲的意味:“毕竟不是亲生母亲,也怪不得能直接将脏水往小公主身上泼。”
“依本宫看,这太医就不必请了,就当是给云柳氏一个教训。”
“柔妃,你倒是对这云柳氏不错啊。”
柔妃:“臣妾也是就事论事,毕竟臣妾也是人母,面对自己孩子拒不认错自然也会气愤至极。
柳姨娘虽然不是公主亲母,但是想必胜似亲母,自然急躁非常。”
柔妃说着,话锋一转。
“所以,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公主的做法实在是让臣妾难过。”
“柳姨娘当真是可怜啊!”
随着柔妃的话音响起,众人也想到了刚刚北星公主对云柳氏做的事情,不少人开始义愤填膺了起来。
“陛下,北星公主一用极其恶劣的手段坑害云曹氏,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养母动手,简直过分至极。
臣请命,请陛下惩戒北星公主!”
“陛下,微臣以为,北星公主此举实为残暴之徒,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日后岂不祸国殃民?”
“陛下,此女不仅今日之过,听闻还曾将云妃娘娘,她曾经的姑母逼出了惜云宫,其行比之其母南山公主相去甚远,皇宫之中,定不能容。”
“还请陛下圣裁!”
小胖虫听着他们的话,在夕夕手上不服气地蹦着。
“他们没有听见那女人是怎么说讨厌你的,怎么和柔妃联合起来算计你的,凭什么这么说你?”
“简直是太过分了,我要让我的兄弟们去咬死他们。”
“啪~”
小胖虫的小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
“小声点,一会儿让人听见可不会放过你的。”
“瞅给你能耐的,不就是混了几个兄弟嘛,低调——”
小胖虫不服气地瘪嘴:“那何止是几个兄弟,我告诉你,现在皇宫大半的虫类都是我的兄弟。”
“是是是,那以后就劳烦你给你那些兄弟们带吃的了啊。”
小胖虫一听,小表情瞬间变得谄媚了起来。
“别啊,其实也就是几个兄弟,不多,一点都不多。”
夕夕瞥了他一眼,收回眼神,目光览过那一个个义愤填膺、充满正义的脸庞,随后低下头,默不作声。
永徽帝看得心疼至极,一拍桌子,“都给朕闭嘴!”
“今日是朕的寿宴,有人却连一个寿宴都不想让朕过好。”
“那好,既然有人故意在朕的寿宴上作妖,那朕便彻查此事。”
“富云海,传朕旨意,即刻起,封锁御花园。”
“今日看守大牢的牢头都给审讯清楚,还有,从皇宫大牢到这里的所有路线全部给朕勘察好,凡是今日在这些路上走过的人全部抓起来审问。”
永徽帝说着,伸出手指了几个太监。
“还有这几个,严加审讯,务必要逼问出幕后真凶。”
永徽帝指的那几个正是先前可以拦住,但是并没有拦下云曹氏的太监。
被永徽帝这么一指,忙跪下喊冤,却是被人直接拉开了。
“儿臣拜见父皇!”
随着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宫长苏带着几个人缓缓走来。
永徽帝一愣,这家伙什么时候跑的,怎么从那里出来了?
这里不是地方,永徽帝也没开口询问。
倒是宫长苏行完礼之后,招手示意后面的人将被押着的人押到前面来。
“父皇,儿臣来还北星公主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