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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兮同学2025-07-02 19:254,197

“原来是这样。”

  银桃不禁大吃一惊,“那……”

  “放心好了,若是四皇子选了草原公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宋初云淡风轻地说,“何况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你说不是么?”

  银桃不做声,只是将自家小姐面前的茶盏添满。

  “小姐,奴婢想要喝酒。”半晌银桃突然闷闷地说道。

  “不准,等会儿德全来看你,还以为我这里养了一个疯魔女酒鬼。”小姐托着腮随手拿了一个戏本子津津有味地看着,搪塞地说道。

  “……”

  银桃不禁跺了跺脚,随后一脸恼怒地走开了。

  宋初哑然失笑。

  京城。

  皇宫里静悄悄的,只有快要被冻死的知了像是没命一般地用力叫着。尽管秋天将要到来,秋老虎还是极其厉害,大太监周通权衡了半晌,方才将一块冰小心翼翼地放在大殿里。

  宇文浩南瞟了一眼,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边关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皇上,暂时没有了。”周通恭敬地道,“想必还在雍州休整呢。”

  “嗯。”宇文浩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放下,“乾儿的一箭双雕做的不错,值得嘉奖。瑞儿带着龙虎军也很是不凡,朕心甚慰。”

  周通连忙赔笑,道:“这全都是皇上您教子有方呢。”

  “就知道拍马屁。”宇文浩南有些鄙夷地骂了一句,内心却是极为满意,笑了笑道:“乾儿还没找到么?”

  “回皇上,据说还没到雍州。”周通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收起了拍马屁的神态,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你说他若是回去了,又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宇文浩南眯着眼睛看窗外,“朕既希望他选那梅朵顿珠,又不希望啊。”

  “回皇上,这得看四皇子心中是怎么想的。”周通恭敬地道,“老奴怎会知道呢?”

  “你这老家伙,真无趣。”

  宇文浩南皱眉,“不过朕私底下还是希望他选那顿珠啊。要知道功高震主,我可不希望日后瑞儿的朝中会出现类似的事情。”

  周通垂着眸子,恭声地道:“请皇上放心,五皇子心中自有决断。”

  宇文浩南眼皮也没抬,“行了,你下去吧。”

  等到这忠心耿耿的老太监走了,宇文浩南方才露出有些失神的姿态来。

  要知道那宋初他也是见过的,和他心中的一个人神似,要不然也不会记在心里一直到现在。可她即便是再像,也毕竟不是那个人,何况又冰雪聪明,若是日后长久在乾儿身边未尝不是一种祸事。

  若是乾儿能选择那顿珠,或者她聪明一点自己退出,他也许就这样放过这两人也未尝不可。

  久居高位的帝王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权衡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来人呐,德妃何在?”

  “回皇上,德妃娘娘最近一直在礼佛呢。”一个小太监连忙走进来,“奴才要不去将德妃娘娘叫了过来?”

  “不必了,朕去看看她。”

  宇文浩南顿了顿,一挥手说道。

  那小太监连忙答应一声,却又听见上面坐着的皇上淡淡地道:“你们不用去,让周通跟着就行了。”

  “是。”

  一个身穿重色衣袍的女子跪在佛前,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宇文浩南特意吩咐了侍女们莫要传报,因而走进德妃的屋子的时候,落入眼中的正是这一幕。

  他不禁一阵恍惚,想起当年他抬举那个小小才人做了德妃,除了她家族有些势力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她性子十分稳重,让他喜欢。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分毫不改。

  宇文浩南终究是老了,竟然一阵恍神,直到站在一旁的老太监周通出声提醒方才回过神来,淡淡地道:“德妃近来可安好?”

  德妃倒是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是皇上,温和端庄的脸上便露出几分笑意来:“原来是皇上,皇上万岁万岁。”

  说罢便跪在地上行礼。宇文浩南这才发现她瘦了许多,不禁心中一阵不忍,摆了摆手道:“不必行礼了。”

  “妾身前日刚刚抄写完毕了一千本佛经,若是皇上喜欢便拿去给皇上在佛前供着去。”德妃温柔地笑道,“多日不见皇上,皇上倒是有些消瘦了。”

  “爱妃何尝不是如此。”

  宇文浩南一笑,也不急着说明来意,而是坐了下来,捋了捋袖子:“爱妃许久未曾和朕下棋了,不知是否生疏了棋艺?”

  德妃闻言自是一阵愧疚,连忙坐了下来道:“倒是许久不曾下棋了。想来如今定然是比不过皇上您了,棋盘上都有些蒙尘了。”

  说罢便用宽大的云袖轻轻拂去。

  宇文浩南顶喜欢的便是德妃这淡然的神态,何况她在皇上面前更是不说谎,也不肆意逢迎,倒是让他觉得自在。

  “来吧,陪着朕杀两局。”

  宇文浩南拿起黑子,意味深长地笑道。

  宋芊芊正坐在床上发呆,

  王之谦见状不免有些诧异,轻轻碰了碰她:“我们刚刚说了什么?”

  “啊?”

  宋芊芊茫然回头,“我……我不记得了。”

  “你最近总是走神。”王之谦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了,你可曾听说一件事?好像有人冒充二皇子妃跑进二皇子府里,结果被乱棍打出来了。”

  王之谦话音一转,有些好笑地说道。

  本来是想逗逗面前佳人的,可谁知佳人非但不高兴,反而面色一沉:“王大人真真是极顶无聊!”

  “啊?我……”

  王之谦不由得诧异地看着她,“这件事京城都传遍了,我随后说说而已,又有什么无聊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不说了便是。”

  “王老爷子最近没有说芊芊什么吗?”宋芊芊有些烦躁地问道,“眼下王家都不同意王大人您和芊芊走的过近,不如就少来我这儿吧。”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烦躁啊。

  王之谦心中的结一下子就打开了,微微笑道:“只不过是说我几句罢了。何况我一紧以姓名威胁,父亲和爷爷即便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只要安心就好,我定然会娶你的。”

  “芊芊还有些事情要忙,王大人您先回去吧。”

  宋芊芊心中的烦躁始终抑制不住,干脆向眼前这位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王大人下了逐客令。

  “哦,好。”

  王之谦怔了怔,觉得有些古怪,失落地起身告辞。

  等到王之谦刚走,小小的院子里便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也怪不得宋芊芊生气,谁能想得到二皇子竟然命人将她打了出来呢?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让她做皇妃!

  宋芊芊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恐怕当时他拼命护着她也是为了那十万军符。眼见自己说出了真相,就这般狠狠地报复!

  这哪里像是准备娶她的样子?

  宋芊芊心中恼怒不已,咬牙恶狠狠地骂道:“宇文厉,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的宋家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从房梁上传来奇怪的讥笑声,“若是我将这话和二皇子禀告了,他恐怕不会太高兴吧。何况你现在也只算是二皇子的一条狗,哪里见过狗骂主人的道理?”

  宋芊芊的脸色白了又白。

  她只想着狠狠地出气,可是居然忘记了宇文厉派来的人就在房梁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你大可以告诉二皇子,大不了我撂挑子不做了。可是只要他一天还在意十万军符,就不可能杀了我,所以只可能会将你杀掉泄恨,说你造谣。”

  宋芊芊冷静下来,脑中飞快地转动着,冷哼一声便威胁地说道。

  那人闻言倒是也不生气,只是冷哼一声,话语当中仍旧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意:“花瓶儿美人今天居然长了脑子,实在不可思议。”

  “我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宋芊芊闻言冷哼一声,“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没好果子吃!”

  那人闻言不再讥笑,只是淡淡地道:“说实话,王之谦也是你目前唯一一条路了。想走也要走,不想走也要走。若是二皇子心情好了,还能给你个侧妃做做,若是心情不好了,你将来不是还得指望着那王之谦?话不要说得太满。”

  “你闭嘴!”

  宋芊芊闻言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厉声喝道。

  “好,我闭嘴。”

  房梁上的那位冷笑一声,果然不再说话。

  宋芊芊咬牙,将手中拿着的一个花苞搅得稀烂。红色的汁液在手上缓缓地蔓延着,她却全然感觉不到。

  我一定要报仇,杀掉宋初!

  ……

  边关,雍州。

  四皇子回来了。

  这个消息瞬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众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神态。宋初面色苍白,俨然是大病初愈的神态。倚在窗户前看着窗前树叶一片片飘落下去,脸上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

  “小姐,四皇子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来见您。”银桃笑得合不拢嘴,“到时候可得让那公主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两情相悦!她若是脸皮薄一点儿的,还不得主动退出啊?”

  宋初笑起来。

  “说什么呢。那丫头这几日倒是来找过我几次,心思十分单纯,只是贪玩罢了。她既然没有存了算计我的心思,我又何苦去算计别人?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可怜着呢。”

  “啊?”银桃迷茫地睁大眼睛,“小姐您在说谁是棋子啊?”

  “我和那公主,都是。”宋初淡淡地说,“帝王心术,最是难测。”

  银桃一时语塞。

  “好了,四皇子今日是定然不会来的。早点收拾收拾睡下吧。”宋初关上微微透了寒意的窗子,脸上倒是也看不出失落神色。

  “好吧。”

  银桃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是夜,军士们都因为宇文乾的归来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而他果然没有到宋初这里来。宋初裹了裹身上的薄被,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定定地看着外面月光发呆。

  秋天就要来了啊。

  宋初看着微微亮着的宇文乾的房屋,怔怔地睁着眼睛。

  与此同时。

  “宋初睡下了么?”

  宇文乾突然问道。

  德全早已闭上眼睛睡着,闻言却是吓了一跳,起身看了一眼窗外方才道:“回主子,宋姑娘屋子里的灯早就熄了。这都两更了,想必早就已经睡了。”

  “原来都已经两更了。”

  宇文乾闭了闭眼睛,“你说她看见我这样子会是什么心情呢?”

  德全闻言怔了怔,笑道:“恐怕会想要打您一顿。”

  宇文乾也笑了起来,闭上眼睛道:“我怕被她打死,还是休养一天明天再见吧。进城时候让你买的胭脂水粉呢?”

  德全差点笑出声来,摸了摸袖子方才道:“在我袖子里装着呢。”

  “拿出来放桌子上,明天别忘了。”

  宇文乾有些担心地道。

  “好。”

  德全依言将胭脂水粉从袖中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转头看自家主子的时候不禁脸色一变。

  “主子,你的伤口裂开了。”

  “哪个伤口?”宇文乾波澜不惊,想必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是腿上的,肚子上的,胸腹部的,还是胳膊上的……”

  “后背的。”

  德全不忍直视地打断了他。

  “哦,正好帮我上药。让你上次给我留意的那个内伤药,买了吗?”

  “买了,现在就去拿。”德全后知后觉地心中一惊,方才拉过自家主子的手腕来诊脉,“您的内力!”

  德全一惊,差点大声叫出声来。

  “还有一小半在。”宇文乾苦笑,“当时遇见了那什么魔君,我们僵持了半个时辰,倒是废去了我不少内力。”

  看着德全凝重的眼神,宇文乾赶紧又补上一句:“其实他也受了很大伤害,后来的时候他的魔功已经无法完整运行了。”

  德全无言以对,半晌只有凝重地叹息了一声。

  “叹什么气?你主子又没死。”宇文乾看似随意地说,“血都快流光了,你也不给我包扎包扎。”

  德全方才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给自家主子包扎起来。

  “这么用力,你定然是故意的。”

  四皇子半躺在床上,面色微微有些狰狞地吼道。

  “谁让你当初非得让我护送老将军?”德全没好气地说。

  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桌子上的胭脂水粉全都已经不见去向。宇文乾和德全大眼瞪小眼,半晌方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

  德全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说话,结果那小姑娘有些不屑地抬起头来盯住了他。

  “你有何事?居然敢惊扰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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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剧透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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