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傅定安如遭雷劈,似乎不敢相信。
“轻轻见过哥哥。”
权轻轻朝傅定安福了个礼,傅定安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夫人没忍住,低低呵斥了一声:“愣着干嘛,叫妹妹啊!”
不想让人家当夫人就算了,当妹妹也不情不愿的。
轻轻这么好的女孩,到底哪里惹到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才让自家这个儿子这么不待见。
傅夫人想不通。
“妹……妹……。”
傅定安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妹妹。
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端端的夫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妹妹。
此时的傅定安,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他当初能那么坚定地拒绝啊。
真贱啊自己。
早知如此,就不拒绝母亲安排的婚事了。
后悔,着实是后悔。
回去的时候,权轻轻,傅夫人和傅定安三个人坐一辆马车。
张悦儿独自一辆。
傅夫人想不通为什么和权轻轻不对付的傅定安要和她们挤一辆马车。
权轻轻想不通为什么回去的全程傅定安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睛眨都不眨。
张悦儿也想不通为什么表哥突然不愿意和自己一辆马车回家了。
四个人各怀心思地回了家。
这一夜,傅定安翻来覆去,彻夜未眠。
……
宫宴之后的几天,递到傅府的邀请贴数不胜数,都是约权轻轻出去游玩的。
什么尚书府的公子啦,侍郎家的少爷啦,丞相家的侄子啦……
厚厚的贴子堆在傅定安的书案上,傅夫人看着贴子乐得合不拢嘴。
“哎呦,我家轻轻真是受欢迎,大半个京城的公子哥儿都想约她出去,太给阿娘我争气了。”
傅定安看着贴子却是黑了脸。
京城这么多贵族公子,没想到一个个都是见色起意的货色,看见人家姑娘长的好看,就想约人家出去。
真是太肤浅了。
“这么多公子,轻轻她怎么看得过来,为娘的要替她多操心操心,选出几个最好的,让她见见。”
傅夫人逐一翻阅这些贴子,准备精挑细选。
傅定安只觉得心塞:“娘,妹……妹她还小,您别太着急给她相看。”
傅夫人不赞同:“轻轻哪里小了,当初为了等你回来完婚,轻轻守在深闺好几年,硬生生错过了最佳成婚年龄,阿娘我生怕那些高门大户嫌弃。
现在她准备相看人家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多嘴了,你又不喜欢人家,你就别管人家的事情行不行。”
傅定安听完傅夫人的一席话,颇有些恼羞成怒:“谁说我不喜欢她了,我喜……”
傅夫人:“咦~怎么这里还有国师的邀请贴子。”
傅夫人的惊呼声打断了傅定安要说的话。
“什么!国师的贴子。”
傅定安夺过傅夫人手上的贴子,白纸黑字,确确实实是国师云清的名字。
当朝国师云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
要说这位国师的丰功伟绩,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天龙二十八年,大旱,年仅14岁的国师云清亲自求雨,结束了天龙王朝两年的大旱,挽救王朝无数百姓。
天龙三十二年,南州瘟疫肆行,国师云清亲自赴南州,研制药草,阻止瘟疫在整个王朝蔓延。
天龙三十三年,异性王举兵三十万谋反,国师云清亲赴前线,仅以10万大军就平息此次谋反,还山河安定。
……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可以说,国师云清就是这个王朝保护神一样的存在,有云清就有天龙王朝。
按理说这样的臣子,上位者应该会忌惮,但是国师云清没有受到皇帝的忌惮,相反,皇帝十分疼爱他。
天龙国的国师是血脉传承的,他们的血脉里天生就有庇护苍生的非凡能力,云清的父亲是天龙国上任国师,早年因为意外去世,留下年幼的云清一人,云清是皇帝亲自抚养长大的,就像是皇帝的亲儿子一样。
皇帝疼爱云清超过疼爱自己亲生的孩子,恨不得把自己的皇位都传给他,可惜云清自己不要。
云清的地位,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皇室,都是特别的。
傅定安心里突然不安起来,这样的风光霁月的人物,也想要约权轻轻出去吗?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夹杂着危机感涌现在傅定安的心里。
不行,他必须做出什么改变这一切。
于是。
“嘶——嘶——”
邀请贴顷刻间被撕的粉碎,漫天飞舞。
“傅——定——安,你在做什么!!!!”
傅夫人一个河东狮吼,撸起袖子就暴击傅定安。
“你干什么老和你妹妹作对,你就是见不得你妹妹好是吧。”
“娘,我没有,我没有。”
面对母上大人的暴击,傅定安毫无招架之力,像个猴子一样在院子里乱窜,院子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
云清从宴会回来之后身体就有点嗜睡。
她本体是一只牡丹花精怪,牡丹花期4—5月,一年中除了开花期和结果期,其她时间她都挺犯困的。
现在是八月份,正是京城最热的天气,权轻轻蔫吧蔫吧的,天天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愿意出去。
这一天,傅夫人和傅定安出去了,权轻轻见家里没人,干脆化作自己的本体,把自己埋到了小小的花盆里。
唔——泥土好舒服啊。
小牡丹花接触到泥土,发出舒服的喟叹,陷入沉沉的睡眠。
寂静的后院里,没人瞧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拨弄了几下牡丹花的花瓣,然后,将牡丹花连盆整个端走了,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
国师府里,云清端坐在书案前,面前的书案上空无一物,只有一盆开得正艳的牡丹花。
牡丹花比寻常的牡丹花小不少,很精致妩媚。
云清看着牡丹花,眉宇之间有一丝柔情。
旁边的小童看见花有些惊奇:“这般热的天气,这花开得也太好了,虽然有点蔫蔫的,但着实是漂亮。”
云清:“这花犯困,所以有些蔫。”
小童惊奇,一朵花还会犯困吗,他觉得有些离谱。
可是看着国师大人一本正经的神色,小童还是选择了相信。
毕竟国师大人说的话,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