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和哑然失口,怔怔地看着门前的许多人。
姐姐被吓得花容月色,床上的被褥已经被卷至床下,一时也没什么蔽体的东西,就那样赤着身体躲在郑安和的身后。
你方唱罢我登场。
“姐姐,安和,你们,你们竟然……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我不想活了……”我说着说着就有晕倒之势,郑景和从后面托住了我,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老爷看到这场景也是被气疯了,自己的发妻刚走没几天,就连自己的大寿都是从简过的,这个逆子竟然在房间里行不伦之事!
老爷一怒之下,要把姐姐赶出家门。
郑安和一听这话就急了,正欲求情,却看到了站在郑景和旁边的我,他双目赤红,直勾勾看着我,像是想把我撕咬吃掉。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陷害的!是你跟我说的蓉儿身体不舒服!我,我打死你这么贱蹄子!”
10
本来老爷只是心痛于逆子在守丧期做这种事,没想到他还想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更加生气了。
“是她脱了你的衣服让你做这种事吗!”老爷想必是气急了,拐杖恨不得在地上杵个洞来。
郑安和还是一口咬定是我陷害的,背后有我在捣鬼,指着我的鼻子骂,不知道在哪捞来一根竹棍,也不管身后赤裸的姐姐了,直直向我打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防备,我就眼睁睁看着那个棍离我越来越近,即将打上我的头。
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我却没感觉到疼痛。
我睁开眼,看到郑景和脑袋上的血缓缓流下来,在他粉白的脸上格外的显眼,疼得他皱紧了眉头,嘴里发出闷哼,软软地倒在了我身上。
整个房间乱作了一团。
怎么说郑景和也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就在他房门口等着医治大夫出来。
没一会儿大夫出来了,脸上挂着笑,跟我说郑景和就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只要安心休养就行了。
安心休养就休养,这么开心做什么?
我目送大夫走出阁楼,然后看着他很快被老爷身边的人请走了。
我推门去看郑景和,他正挣扎着准备坐起来,上身因为被鲜血染透的缘故,已经被大夫脱了下来。
他见我进来,怔了一瞬立马开始红了脸,这次比之前还要红,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了。
“嫂嫂,我……还没穿衣服……”
我也觉得有些冒犯了,转过身去,等着他把衣服穿好。
11
“嫂嫂,走快点,要不然等会儿就看不到大戏了!”
郑景和容光焕发地拉着我走,他被打了一棍,流了那么多血,整个头都被白纱包住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
正厅中,郑安和和姐姐跪在地上,老爷坐在殿中间。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们俩来,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刚才给郑景和看病的大夫身上,他的面前摆着我给姐姐送过去的饭菜。
我心中有些忐忑,虽然我在里面下的迷情香甚少,但是我还是害怕被大夫查到。
过了片刻,大夫终于抬头,一五一十的汇报了饭菜的情况,皆是正常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跪在地上的郑安和跪不住了,又指着大夫的鼻子骂:“庸医!这饭菜肯定有问题,要不然……”
郑安和话还没说话,一脸痴呆的郑景和又蹦跳着跑到了那桌饭菜面前,也不用筷子,直接抓起饭菜就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还夸着真好吃。
这场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过了一会儿,郑景和吃的肚子都圆了,还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这下郑安和没有狡辩的余地了,本来还可以说饭菜有问题,是被我陷害的,但是现在经大夫检验,郑景和又吃了许多都没事,那就可以说,是他陷害我了。
老爷大怒,不仅做这种龌龊事,还企图嫁祸给我,说着,就命人把姐姐赶出府,永远不能进门。
郑安和一身狼狈,跪在地上求情:“爹,蓉儿,她怀有身孕,就请看在孙子的份上,饶过蓉儿吧!”
12
姐姐还是留在了府里,衣食起居都是按照妾的分例给。
我做了那么多都是枉然,根本没有伤害到他们半分。
他们甚至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夜半私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宿在一起。
一时间我成了笑柄,我和郑安和成婚三年,一儿半女都没有,反而是自己的亲姐姐有了郑安和的孩子。
越过蛙鸣湖,看到郑安和陪着姐姐在散步,两个人有说有笑,我从未看到郑安和有过那样满足的笑。
他们俩也看到了我。
“身为正室又怎么样呢,我要是你啊,恨不得就投这湖中一死百了算了!”
自从我们三个把这件事坦白之后,姐姐的眼神就不如从前那般清澈了。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姐夫的忌日?”
姐姐张扬的脸变得可怖,大吼着让我别提光棍,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两件事,一件是抚养我长大,一件是嫁给了光棍。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害怕光棍来找她,毕竟光棍水性很好,经常给我和姐姐抓鱼吃,怎么会那么一个小小的水潭中被淹死呢。
我不再理会脸色同样惨白的两人,转身走进了后院的学堂内。
夫子刚好教完课,简单跟我说了一下郑景和最近的功课情况,就离开了。
“景和,嫂嫂想让你帮忙做一件事。”
原本在夫子面前还一脸痴相的郑景和看到我立马就变清醒了,速度转变的令人咂舌。
“嫂嫂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愿意的。”
许是天气炎热,郑景和的脸有些红润,让我不禁想起了几天前,他在我面前,面色潮红地将吃下去的饭菜悉数扣出来的场景。
13
院中一阵混乱,姐姐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尤为尖锐。
“不是,你别来找我!不是我推的你!不是我,你别过来!啊啊啊!”
我不紧不慢地踏着步子走进侧院,对着桃树旁的白色身影偷偷使了个眼色,进了姐姐的房门。
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丫鬟在了,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姐姐不知所措。
她整个人像是被夺舍了一样,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发抖,口中一直念念有词,连郑安和都近不了她的身。
我推来一众丫鬟,轻轻坐在了床上,安慰她:“姐姐,不要怕,光棍已经在水里淹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他这么爱姐姐,不会来找姐姐的。”
姐姐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填满了恐怖,失神地看着看着窗外,涣散的瞳孔开始放大,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大夫还没到,姐姐的身下就流出了一滩血。
郑安和乱了手脚,抱着姐姐哭,我旁若无人似的,走出了这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往刚才姐姐望向窗外的地方走了两步,发现了两个大脚印。
郑景和真的很胆大,我都让他走了,这丫鬟都在这房间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嫂嫂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郑景和如此说道,我替他取下紧贴头皮的发套,轻轻似摸了摸他的头,他竟然非常享受的让我再摸两下。
像个小狗一样。
14
姐姐的孩子没了,郑安和几乎没有什么心思做事,前两日收的粮食全都是带水的,放了两天竟然发芽了。
老爷大怒,当场就把拐杖砸到了郑安和的脑袋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这时,脑袋时好时坏的郑景和站了出来,说可以代郑安和收余下的粮食,如果老爷不放心,可以先让他代替一天,如果老爷满意就可以继续做。
老爷没有办法,这个家平时都是靠郑安和,谁知道他这么糊涂,只好把事情交给了郑景和。
郑景和忙活了一天,也没辜负老爷的信任,事情办的比郑安和还好,不仅把那批湿粮处理掉了,连收上来的粮食都是上乘的。
老爷大喜,没想到这个时好时坏的小儿子竟然能够抗住事,当即把一半的产业都交给他管了。
这下郑安和就算再伤心,也不敢懈怠了,老爷都七十岁了,再过两年就归西了,这些家产可不能就这么平白的让给郑景和这个傻弟弟。
姐姐还在小月子里,郑安和就每日在外,几乎不怎么进家。
之前有个孩子还能算个妾室,现在什么都没了,这郑府啊,恐怕是住不下去了。
我让左右的丫头们退下,问姐姐沦落到这个地步,她后不后悔。
她把希望都寄托在郑安和的身上了,所以在我面前还是那样的张牙舞爪。
无所谓,我这次来也不是要她命的,我只是来告诉他一个消息。
“郑安和最近办事不力,老爷心中已经不爽,你要是机灵点儿,就赶紧离开郑安和,免得到时候引火上身。”
15
我也不是危言耸听,我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说郑安和其实不是真正的私生子,而是冒充的孩子。
空穴来风,我也暗地里去让人查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忙碌的郑景和突然给了我一份书信,那书信上的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字,大概是说,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为了能日后讨个富贵,买来了一个男孩代替孩子,于是就这样“狸猫换太子”,让郑安和认祖归宗了。
我拿着这书信,不知道说什么,就凭这封信,真的能证明郑安和根本不是老爷的孩子吗?
“这封信是我姨亲手写的,她的字,父亲认得。”
所以其实,老爷也是一下和姐妹俩不清不楚,一个生下了郑安和,一个生下了郑景和。
怪不得郑安和会喜欢上我姐姐,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我拿着书信正准备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这封信郑景和是怎么拿到的。
郑景和笑笑,朝我靠近了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的距离,我都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抬头望他,现在才看出来,其实他跟郑安和长的一点都不像,郑安和长得又很带有攻击性,但是郑景和不一样。
可能是为了符合他“呆傻”的形象,他的眼睛是那种圆圆的狗狗眼,带着孩子的天真,看起来人畜无害。
比郑安和迷人的多。
“我怕我说出来,嫂嫂就不喜欢我了。”
大不了就是伪造的,这有什么啊。
“其实上面写的身世,不是我哥,而是我。”
原来狸猫不是郑安和,而是郑景和。
怪不得,夫人死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伤心之势。
16
一封信告到老爷面前,老爷立马让郑安和回家,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郑安和看到那封信满脸不可置信,连滚带爬到老爷面前,打感情牌,就算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侍奉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能就凭一封信就定他的罪。
老爷冷哼一声,用拐杖将郑安和推至一旁,让人呈上了一份账簿。
“我就是年纪大了,可是我并不瞎!你看看这几年,你自己私吞暗地里做了什么,你不说你就当真我不知道?!”
郑安和狼狈地打开了那账簿,脸是越翻越白,最后竟是赤着脸站了起来。
“这些事就是我做的,怎么了,身为你的大儿子,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在遗嘱中竟然还想着把家产分给郑景和一半儿,凭什么,凭什么!”
郑安和恶狠狠地将账簿扔在地上,将又变痴傻的郑景和拽到众人面前,肆意羞辱他。
“你们看,就这傻子样,成天就知道吃睡,小时候连屎都吃,凭什么要和我分一样的家产!要我说,像这种脑瘫,就应该去死,扔在荒郊野地,为什么要救回来和我争夺家产!”
郑安和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他紧紧抓着郑景和的头发,不让郑景和动半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儿子,所以这样故意整我的,我跟你们说,我今天要是出什么事了,你们的小少爷也别想活着!”
说完他就指向我:“我知道这件事跟你这个贱人也脱不了关系,今天要是死的话,我们仨一起死!”
我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他今天是注定跑不了的。
我在担心郑景和,就算他忍耐力再好,那痛苦的表情可是装不出来的。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放在大院中的铜皮粮仓,旁边还摆着用麻袋装起来的新粮。
17
我大声制止了郑安和的动作,告诉他,我以现任当家主母的身份跟他保证,只要他放开郑景和,即使他不是郑家的儿子,也可以给他一半的财产,然后让他带着姐姐远走高飞。
郑安和才不信我,我是他的妻子,他出事了,我怎么可能还是当家主母。
我将目光看向了老爷,老爷替我做了保证,我依然是郑家的当家主母。
“你现在,把郑景和放到新粮旁边,我这就差人去拿银票,并请姐姐过来,你们马上就能走。”
郑安和略为思索了一下,还是照做了,他拉着郑景和到了新粮旁边,正欲放手时,郑景和大叫着撞到了摞的老高的新粮上。
霎时间,一个个麻袋跟高楼一样倾倒下来,砸到了郑安和的身上。
“救我,救……”
“啊!”
砰!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阵灰飞,再看清时,放新粮的铜皮在郑安和的身上,入口处的圆弧刚好砸在郑安和的脖子上,头身分离。
谁也不知道原本好好放在地上的铜皮粮仓怎么会突然倾倒,就那么刚好的砸在了郑安和的脖子上。
待眼前的尘嚣渐渐平息,众人们也看到了同样压在粮仓之下的郑景和。
我赶忙跑过去,抱起郑景和,让丫鬟门赶紧来帮忙,把郑景和救出来。
好在只是被郑景和只是被压住了脚,但被抽出来的时候,还是鲜血淋漓。
我只顾着眼前的郑景和,哭花了眼睛,压根没有注意到姐姐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这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抬着郑景和,看我抱着郑景和嘶吼着去叫大夫。
而一旁完全死透的郑安和,不知道谁不小心踢到了他,他的身体,彻底的尸首异处。
18
“嫂嫂,是在为我哭吗?”
我守在郑景和身边,看着郑景和裤腿上全是血迹,忍不住心酸流泪。
这一定很疼吧,旁人看的不真切,我余光可是看到郑景和绕到粮仓身后的,但是我当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若是知道他拿这种犯险的方法,我定不会让他做的。
“我原本不想让他死的,可是你也听见了,他说要让我们三个人一起死,我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贱命,死了就死了,我无所谓。”
其实我一开始就是郑景和当做我报复郑安和的工具而已,但是这么多事情下来,倒是发展出了情谊。
看郑景和醒过来了,我也就不担心了。
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在这里时间长了可能会引起闲言碎语。
“嫂嫂,你看我,有机会吗?”
我假装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转身出了房间。
倒也不是对他没有别的感觉,只是他毕竟是我的小叔子,在外人看来,这跟郑安和也没什么区别。
我刚走到走廊,有丫头就朝我跑过来。
“大娘子,不好了,老爷突发恶疾,恐怕快不行了,大娘子快去看看吧!”
老爷的身体一向是比较好的,怎么会突发恶疾呢?
丫头说是老爷突发奇想想去后院,不让人跟着,过来好一会儿有人发现不对劲,赶忙进去,发现老爷已经倒在地了,下人们没办法,只能把老爷先抬进厢房里。
后院的厢房里……
我慢下了脚步,心里满是思索道:“老爷是在后院朝南的厢房还是朝北的厢房?”
丫头的身形明显晃了晃,支支吾吾回答自己也不知道。
是吗?
我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个丫头。
19
我推开了吱呀响的木门,还未定住身形,姐姐突然出现在门后,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就往我的肚子上捅去。
我事先是有防备的,这一刀轻而易举的就躲过去了。
但是姐姐似乎准备置我于死地,刀刀捅向我致命的位置,我赤手空拳的,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被姐姐在心口处捅了一刀。
姐姐蹲下来看我,表情冷漠至极,用力拔出插在我心口的刀。
“你为什么总是要抢我的幸福呢,从前是,现在也是。”
这话难道不应该我说吗,我可从未抢过她的夫君。
“不过,你以后再也不会抢我的幸福了。”她的目光从我的脸上转到了我的胸口,“这颗我给你的心脏,就由我来结束吧。”
我不懂姐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她给我的心脏。
“你以为,我真是你的姐姐吗?”
姐姐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我。
其实,姐姐不是我的姐姐,是我的娘亲,她也不是大我九岁。
她是在一场意外中怀上我的,那时她总是想要寻死,可是看着我在她肚子里一点一点变大,还是有些不忍心,便生下了我。
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她便带着我远走他乡,并谎称是我的姐姐,而我也一直把她当成姐姐。
“生下你,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今天,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姐姐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刀,下一秒就要插进我的心脏处。
20
“来人!”
随着我的一声呼喝,外面的下人们全都涌了过来。
但令我惊讶的是,郑景和也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郑景和焦急地跑过来抱住我,看到我胸口处的鲜血,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疼吗?”
郑景和问我,我摇摇头,然后看向了被下人们控制住的姐姐。
姐姐一脸愤怒,狰狞着的表情像是要把我吃了,要不会下人们控制着,我一定会被姐姐碎尸万段。
“娘亲,停下手吧。”
我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上前抚摸着姐姐的脸:“娘亲,其实我一直都没抢你的幸福,是你厌恶我,总想抢走我的幸福。”
光棍死,不一定是姐姐想要和郑安和在一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光棍对我太好了,比她这个娘亲对我还好。
她真的喜欢郑安和吗,她看郑安和的时候,眼睛中没有一丝情意。
姐姐泄下了气,瘫软着身体,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也卸下了防备,我想,只要姐姐回心转意,我会依然把她当作亲人的。
但是姐姐趁着众人松口气的时候,挣开了下人的束缚,拿起地上的小刀,对准了自己的肚子插了进去。
血腥味立刻就弥漫了这个小小的屋子。
21
我把姐姐的尸体葬在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希望来世的她,能够做一个快乐的女孩。
而郑安和的尸体,被我扔到了大河之中,喂鱼虾去了。
“嫂嫂……”
“别叫我嫂嫂!”
郑景和的脑子完全好了,虽然每天接手家务忙的很,但还是有时间来我这里陪我说说话。
“我们成亲吧嫂嫂,我说真的!”
可是夫人的守丧期还有两年呢,先不说我们之前的关系是叔嫂,等过了两年,谁能知道会不会物是人非呢。
郑景和用手堵住我的嘴唇,给我讲了好多故事。
我这才知道,我和郑安和成婚的那天,郑景和在婚宴上哭,不是因为脑子不清楚,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嫁给郑安和的人是我。
“从我第一次见到嫂嫂的时候,就喜欢上嫂嫂了,坚持了这么多年,嫂嫂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奖励我的吗?”
郑景和的眼神真挚而赤裸,看的我心里火辣辣的,他的手指在我脸上摩挲,每到一寸就燃烧一寸。
我暗感不妙,想要离开郑景和的怀抱,却被郑景和紧紧箍住。
“嫂嫂……”
救了老命了,完全抵抗不住他喊嫂嫂的样子。
“嫂嫂、嫂嫂、嫂嫂……”
郑景和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和焦躁,我和郑安和已经好久都没有房事了,这一声声下来,我最终软下了身子。
罢了,春宵苦短,才更要珍惜眼前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