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Lebendig
洋芋坨坨2020-11-11 19:273,107

  车宇让宫羽自己选一个名字,很明显之前的是不能再用了,他没有说把留白都留给了宫羽。宫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18岁之前他一直都生活再中国,至于德国,德语,这一切都对他来说毫不相干的。

  “小屁孩,你看看喜欢什么?”车宇看着那上面的些的准备的名字说。

  宫羽看着看手指停在了这个词上面,‘Lebendig‘,车宇读了一遍,看不成他的喜怒,一个代号而已,也没有那么多的意思。

  宫羽是照着比划签下了他在德国属于他自己的代号,写完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和车宇被安排到一个休息室,期间有一个像官员的人进来和车宇说了几句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可以看出车宇是很吃得开的。

  宫羽想,这一个月来,哪一次车宇又没有吃开呢?不同世界生活的方式是不同的,那些遥不可及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宫羽高兴不起来,可能这就是人性吧。

  那天他们等了很久,那个房间有一个钟表,宫羽就那么看着分针一圈一圈的周而复始,还有那最短的时针,慢慢悠悠的也走了好大一块。这个房间也从开始他们两个人,到现在的七八个,每一个来的时候不是来送文件的就是来说什么事情的。

  其中还一个一个是来送衣服的,好像是说一会有一个晚会。这里俨然变成了车宇的个人的办公室,不过他也是真的好忙,宫羽想告诉如果忙的话其实他的事情真的不着急!不过这些都还没有机会轮到他开口,他的心,一直都是乱的,想起来的时候车宇说的那些话,这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么他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又有什么,该拿什么还?

  当新的身份拿到宫羽的手里的那一刻,他还是不敢相信的,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没有尽头,他也再也醒不过来了。宫羽死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人他们也叫宫羽,可他再也不是了。Lebendig,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名字翻译成中文是活着的意思。你说,冥冥之中,是不是都早有安排。像一个个齿轮,环环相扣,一个都跑不了。

  你可以说宫羽是风疯了,其实他一点都不建议,他还觉得这样的夜挺不错的,活了这么久,他没有比现在更加清醒的时刻,可能也只有离开那个人,才会懂的那个人在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的位置。

  出来的时候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的,当然这也是宫羽第一次看德国的夜晚,灯火通明的,原来城市的喧嚣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那片故土的亲切。

  “Lebendig,你先回去。我结束之后来找你。”车宇看起来很忙,都没有多说几句久匆匆的上了车。

  宫羽的那一句不用来找我都只能留在了风里,他看了看被留下送自己回去的那一个人,两个人一时无言。对方的年纪不是很大,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宫羽对他说了一句‘辛苦了’。

  没想到人家压根久没有打算理自己,宫羽也自动的闭嘴,哥哥说,做人要礼貌。

  宫羽将眼看向了窗外,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想起了从前和哥哥子啊一起的时光,有广告在的地方他久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去理会,他只要开心的做一个自我。没了你的我居然都学会了察言观色了,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公寓里。

  他什么都没有做,可一身的疲惫,还有些体力不支,他走到了厨房间,将一杯杯的水,喝的比酒还要壮烈,他从来都是懦弱之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连醉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夜晚他是怎么度过的,白天还好,到处都是亮亮的,太阳也还在,生息不止。他还能闻到活人的气息,他还没有那么的寂寞。

  可到了夜深宁静的时候,当所有的浪潮退去,当他生命里最后的一缕太阳也离开,他整个人杯黑夜笼罩,失去了那所存不多的鲜活。他想大声的尖叫,可却怕别人把他当怪物抓了起来,他怕像电影那样被关进了冰冷的铁笼里,被做了活体实验,其实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这里,再也没有一个值得他的信任,你要问他为什么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的来这里,就算是被抛弃,中国那么大,早应该安静的小镇不也是好过现在吗?

  都太天真了,命运之事哪里是外面可以左右的,用宫羽的话说,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有生命区别?

  他的人生在10岁那年就已经结束了,这些年浑浑噩噩的偷了这么多年的光阴,他哪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只是,思念入潮水,他的相思成了灾难,他快要奔溃了,什么时候还能再听一声那个人的声音,什么时候,他还能再梦回曾经的岁月?

  他早已经记不得这是这是第几杯水了,冰冷的触感是他唯一的知觉,他不知道他还清醒多久,还有多少的时光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活着,说不定是在明天,或者今晚就是唯一的时光了。

  如果车宇知道他费劲心力千里迢迢的带来的是应该痴傻人,他该是怎么的反应,是暴跳如雷还是一笑了之?宫羽还是很期待的,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不是算计吗?车宇,对不起了。

  不知道北京的此刻是如何的,德国的夜晚已经开始冰冷,宫羽做久了地板,那一股寒气由下而上,贯穿全身,冰冻的他几乎寒症。他思念良久还是打通的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不知道那个人此刻睡了没。

  他是有私心的,那个人那么的自律此刻早就睡了,他睡觉是会将手机静音的,这么多年这个习惯从来都命运改变过。他现在打他是不会知道的。好像做这样的无用之事就可以离他近一点,属于他的铃声,一声,两声,宫羽将手机放在胸口的位置,好像这样,他的心就可以被安抚。他在想那个人宽厚的肩膀还有他的永远温润的胸膛,那个曾经只属于早就的地方,他们的温存,这一刻宫羽无与伦比的坚信那个人是爱他的,他也像早就爱着他一样的爱着早就,只不过是自己错的太多,他们之间隔着那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成了一道搁在他们之间永远的铜墙铁壁。

  铃声一直都在很有规律的想这,在这几乎沉睡的公寓里想的格外的大声,每一声都像是从地狱里般传来,似是呐喊,也像是在求救,从热烈到喧闹,最后归于尘土,宫羽想要结束了,就像他们之间,终成了一段记忆,一段不可细说的故事。

  刻奇迹发生了,在铃声的最后一声,对方接起了电话,宫羽紧张的连呼吸的忘记了,时间被定格,他在等待宣判,死或者是生只在那个人的一句话。

  “喂?你是…”李子铭熟悉的声音,带着睡意的困倦,软软的,暖暖的,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宫羽不敢出声,他的泪无声的流露着,原来泪真的是可以做到细而无声。

  电话的那一头听到了细细簌簌的声音,应该是李子铭起床了,他像是有所察觉了什么似的:”是小羽吗?”

  宫羽的世界天崩地溃,他再也忍不住了,哥哥,是哥哥,哥哥叫自己小羽,哥哥他还愿意叫自己小羽,可自己却连自己的名字都该了,哥哥对不起,小羽一直都不乖,一直都辜负了你。

  “哥哥!是我。”

  原来真的是小羽,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了消息,李子铭突然也不急了,宫羽永远都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李子铭他是怎么过的,当他回到酒店命运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当他找遍了所有的对方,当24小时过去了,当警方都立案,当他看见他自己喝一群陌生人走出酒店,如何消失在监控的尽头,他明白了他的小孩那天的诧异是因为什么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人欺负你?”他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到来嘴边,都没了。

  “没有,都没有。哥哥,对不起。”宫羽早就亏不成声了,永远都不够的忏悔。

  “没事,你没事就好。”

  两个人都相对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都太了解别此了,所以没有误会,结果太苍凉,连解释都是那么的无力。

  李子铭终于问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小羽,你就这样不相信我,是吗?”不相信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不相信我会永远的牵着你的手。如此仓皇而逃,你在逃避还是在躲避我?!

  “不是的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可该怎么说,宫羽只觉得烫嘴,无话可说,只剩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

  “算了,都不重要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李子铭是薄情,可他也是一个人 ,他也有心,心也会痛,当宫羽一次次的伤害他的心的时候,他也会累,知道他还好的就好了。

  “Lebendig?你睡了吗?”车宇来了,慌忙之中宫羽掐断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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