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
沈若雪和母亲张罗午餐，老爷子、赵逸、沈俊文则在客厅里陪着女人喝茶。
茶香袅袅。
老爷子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开口问道：“这个……不知高人怎么称呼？”
自从女人出现，他一直尊称对方为“高人”，总这么叫着也不好。
女人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一副高冷的模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爷子有些尴尬。
赵逸见状，连忙打圆场：“师父，我也不知道您的名讳，以后别人问我跟谁学的本事，我也尴尬啊！说说呗。”
女人这才缓缓抬起头，吐出两个字：“南烛。”
老爷子和沈俊文对视一眼。
这位南女士果然是个怪人，看来只给自家徒弟面子，其他人在她眼里，恐怕都跟空气差不多。
午饭过后，稍作休息，南烛便把赵逸和沈若雪叫到了宽敞的庭院里。
“现在，我开始教你们本事。”
南烛的声音依旧清冷，却让赵逸和沈若雪精神一振。
“赵逸，我教你一套拳法。”
南烛说完，也不等赵逸回应，便自顾自地演示起来。
只见她身形一动，双拳挥舞，动作迅捷如风，刚猛有力，拳风呼啸，带起阵阵劲风，仿佛有猛虎下山之势。
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每一拳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
赵逸和沈若雪都看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拳法，只觉得眼花缭乱，心惊不已。
一套拳打完，南烛收势而立，面不改色，气不喘粗。
“看清楚了吗？”
她淡淡地问赵逸。
赵逸一脸懵逼，“师父，您打得太快了，我……我没看清啊！”
这速度，别说学了，他连看都看不清！
“您不应该是把动作分解了教吗？”
赵逸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哪有这样教徒弟的？
南烛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按你自己的印象打，会多少就打多少。”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赵逸顿时无语。
这师父，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可师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开始模仿南烛的动作。
他打出来的拳，软绵绵、慢吞吞的，毫无章法，简直是一塌糊涂。
跟南烛刚才那套拳法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套拳打完，赵逸自己都觉得没眼看。
他有些沮丧地看向南烛：“师父，我是不是……没什么天赋？”
南烛冷冷地看着他：“的确很笨。”
“但是，你都叫我师父了，我也只能继续教你。”
“看好了！”
她说着，竟然又把刚才那套拳法打了一遍。
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动作更猛，拳风更劲！
赵逸彻底傻眼了。
他感觉，自己这个师父绝对是故意的！
哪有这样教徒弟？
“看清楚了吗？”
南烛收拳，负手而立，淡淡地问道。
赵逸一脸苦相。
“师父，您要是想打击我就直接点，别这样玩我行吗？”
南烛柳眉倒竖。
“少废话，轮到你了。”
赵逸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事啊！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比划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一次，他打出来的拳法竟然比上一次好了许多。
虽然还是软绵绵的，但至少有了一些章法，不再是乱七八糟的一团。
赵逸自己都懵了。
明明自己没有看清南烛的一招一式，怎么就有进步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天才？
赵逸心中暗自得意。
一套拳打完，他收势而立，看向南烛。
南烛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赵逸捕捉到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赵逸忍不住问道。
“只有废物才会教一招一式。”
南烛淡淡地说道。
“我教你的是拳意，还好你没笨到无可救药，继续练。”
赵逸若有所悟。
拳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练了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纠结于招式，而是用心去感受南烛拳法中的那种意境。
果然，慢慢就有了感觉。
南烛看着赵逸的进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孺子可教也！
“若雪。”
南烛把沈若雪叫到了一边。
沈若雪心中有些紧张。
不知道师父要教自己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处。
南烛开口道：“别紧张，我现在教你一套呼吸之法。”
沈若雪松了口气。
还好，南烛师父总算正经一回。
她正准备认真学习，南烛却又开口了。
“你平时和我徒弟亲热的时候，怎么叫的？”
“啊？”
沈若雪当场石化。
她还以为南烛师父正经了，哪知道问这个？
这也太……太羞人了吧！
沈若雪脸颊绯红，眼神闪烁不定。
“师父，您说好教我呼吸之法，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她显得有些尴尬。
南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问的就是呼吸之法啊。难道你和赵逸亲热时不需要调整呼吸吗？”
沈若雪愣住了，心想这也算教学？
南烛继续说道：“闭上眼睛，慢慢回忆那些片段，然后按那时的感觉叫出来。”
沈若雪听后差点要转身就跑，心中嘀咕：这简直太羞人了！
南烛见她迟疑不决，冷声道：“你还想不想把我徒弟拴住？如果不想学就算了。”
沈若雪被这话刺激到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在内心挣扎许久后开始努力回忆与赵逸欢愉的场景。
但当她试图发出声音时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正当沈若雪感到万分尴尬时，南烛突然伸手轻按在她头顶百会穴上，“放松些。将呼吸调慢、调长。”
沈若雪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然后那种感觉蔓延到全身。
“师父……”沈若雪震惊于此刻的感觉，“您真的在教我呼吸之法！”
南烛微微一笑，“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打开你的心结。”
一晃半小时过去了。
沈若雪缓缓睁开双眼，只觉神清气爽。
她长吁一口气，看向南烛，眸中满是感激：“师父，我感觉……很舒服。”
南烛淡淡点头，道：“呼吸乃是性命之本，记住我刚才教的，多练习对你有好处。”
沈若雪点了点头。
觉得这位南烛师傅虽然性格古怪，人还是不错的。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竟感觉比平日里更加轻盈灵活。
“是，师父！”沈若雪连忙应道。
之前的尴尬和羞涩，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