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郝阗先是一惊,而后恢复常态。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王爷,庄子豪到底是叶姑娘的朋友,若这般,只怕叶姑娘她……”
“她已不是离山绿林会的人了,那离山的少庄主跟她还会有关系?”
便不再多言,退出去了。
梁韧也出了书房,径直往大门口去,他倒要看看,那庄子豪到底长得多潇洒英俊,风流倜傥。
可到底,他也未能如愿,一睹庄子豪那盛世美颜。
子时刚过,舒叶便回来了,一蹦一跳的,哼着小曲,好不愉悦。
刚在门口站定,还未敲门,门却开了,露出梁韧那张黑漆漆,阴森森的脸。
吓了她一跳,忙向后跳了一步,看清了他,才惊魂未定道“王爷!”又上前去,“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
还抬头望了望天空,确定今夜确实无月可赏。
“今夜没月哩,您莫不是来赏雪的?”
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她,不受待见,她也不好再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识趣的道了句“王爷您慢慢欣赏,我先回去歇息了。”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的打了一哈欠,迈开腿,进去了。
可手腕却被拽住了。
“不是让你早些回来?大半夜才回来,跑哪去了?”
声音虽冷,倒也不是怒吼。
舒叶转身,回到“今儿个看到有戏帮子在街上耍猴,一时贪玩就忘记了。后来又喝了趟花酒,就到这时候了。”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确实如此!”
她看着他眼睛,撒谎撒得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那样子看上去比说真话时还真。
闻言,梁韧松开了手,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回去了。
她在骗自己!
这让梁韧很失望,那个口口声声,信誓旦旦称: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在骗自己。
而且他已经知道了她在说谎,这感觉,比其他人都知道自己被骗多年,而自己不知道还要让人心痛。
——
翌日,张正便已知道了庄子豪没死,而且现正身在京城的消息。
大发雷霆,深感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气得乱砸东西。
“速速派人去跟踪他,本相要时时刻刻知道他的行踪!”
手下的人忙不迭派人出去,秘密跟踪庄子豪。
当然,也不会放过舒叶。
不过自那日相遇后,舒叶倒再没出去找过庄子豪,整日里也不出府,就待在王府里,瞎转悠。
就连郝阗都觉得奇怪,毕竟以舒叶的性格,三天不出去逛逛都耐不住的,更何况竹马也来了,不天天出去就够怪了的,她这还多日不出府,真的是天降红雨啊。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出了点什么纰漏,破坏了梁韧的计划。
而外面的庄子豪也再没露过面,无论张正的人怎么追查,就是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
这可彻底激怒了张正。
于是乎,他便把梁韧当做了怀疑对象。
以他的能力找不到一个活人,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梁韧藏住了。
“给本相派人盯着端王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一定要回来报告。”
他的人又疯狂的盯着端王府,但憋屈的是,几天过去了,连个屁都没有闻到。
眼看就要到年三十了,庄子豪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张正差点没被气死。
天天紧张兮兮的,一会怕庄子豪真跟梁韧有什么瓜葛,而自己找不到梁韧通匪的把柄,不好到皇上耳边吹风。
一会又怕梁韧有什么计划,抓了庄子豪到皇上那邀功去。
没一刻不在担心中度过。
腊月二十五,深夜,雪下得很大,甚至可以听到雪落的声音。
毫无头绪的张正终于按耐不住了,派人出去搞了一点事,并把罪名嫁祸给舒叶。
翌日一早,刑部就派人来端王府。
当刑部的人冲进疏陌轩时,舒叶还在蒙头大睡。
樱子见那么多人闯了进来,慌张不已,手里端着的东西掉地,转头就往舒叶房间跑去。
顾不上敲门,直接撞开,冲进去,摇着熟睡的舒叶道“叶姑娘,叶姑娘,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衙门的人,您快醒醒啊!”
“唔~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
盖住了脑袋,继续大睡。
樱子可急了,又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便一把掀开了被褥,喊到“叶姑娘,是真的,您快醒醒啊!他们好像是来抓……”
她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那些人竟已踢门闯了进来。
樱子忙挡住未换衣服的舒叶,道“大胆!竟敢私闯王府后院,你们……”
“舒叶!请跟我们到刑部走一趟!”一人直接无视樱子,大声吼道。
听到有男人吼自己,舒叶是彻底清醒了,猛的起身,见一大堆男人占满了自己屋子,忙拉褥子过来,盖得密不透风。
“你们是何人?怎能私闯女子闺房?”
“舒叶,本官奉命前来捉拿你归案!还不快快下来受降!”
抓我?
舒叶是一脸茫然。
“敢问我犯了何事,竟惹了刑部。”
“还装无辜?舒叶,于昨夜入室抢劫未遂而杀人灭口,一夜作案三处,情节恶劣,本……”
“等等等等!你说本姑娘昨夜抢劫杀人?还三处?你确定是舒叶?而不是陈叶?本姑娘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时出去作案行凶了?”
“那本官可不管!你要理论,就跟本官回刑部去。”
猛地从榻上下来,扯过一旁的衣物,披上。
“滚!本姑娘不曾出府,更未曾杀人。更不会跟你们去刑部!立刻,从本姑娘房里滚出去!”
她是真怒了,这堆人,怕不是没长脑子?
“大胆!刁民竟敢辱骂官服要员,来人,上去把这刁民给我绑了!”
那些人就要上前去,不想,屋外传来: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碰她!”
梁韧负手缓缓进来,那气势,碾压得众人不敢喘口大气。
“柳大人,你一大早光临本王王府,还擅闯内院,不知所为何事?”
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披在舒叶身上。
不待那姓柳的说话,梁韧又冷冽道“还不快滚出本王内院!是等着本王亲自请你们出去?”
闻言,那些衙役都出去了。
一时,只剩下姓柳的。
“嘿嘿,王爷,这是个……”
“滚!”
再不敢逗留,麻溜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