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
绚烂的烟火在夜空绽放,似春风中摇曳的花朵,炫耀着多姿的色彩,尽情展现自己的魅力。
每每有烟花划破寂静的夜空时,舒叶都异常激动,必仰头,认真地看着它们,眼睛都不带眨。
她喜欢烟花,短暂绚烂的烟花。
这是舒叶记忆中第一次看烟火,也不知是怎的,多出了不少感伤,眼里竟然闪着泪光,许是被感动的吧!
上了赏灯楼,缘渊楼,看到不少年轻男女成双成对的猜谜赏灯做游戏,她有点不好意思,生怕自己的出现,扰了人家的兴致。
转身欲走,却撞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梁韧身上,忙退开,小脸不自觉羞红,似一粒饱满鲜艳的红石榴。
梁韧望了眼前方,应该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妻子温顺倚在丈夫怀里,丈夫在妻子脸上吻了吻,好不温馨。
再看了眼要逃的舒叶,低垂着眼,耳根都红了,知道她是因害羞才不曾过去。
伸手过去,道“把手给我!”舒叶看了看他悬在空中的手,川字形的掌纹清晰,深邃一如他那双犀利的眼睛。许是长年累月的拿兵器什么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布满老茧,但却丝毫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舒叶看着他的发愣,而他以为她这是无言的拒绝,顿时面黑如碳。
好意帮她,竟不领情?呵!也是他自作多情了。
手动了动,不知是因为悬的太久,酸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就要收回去,却被突然覆上来的柔胰震了震。
一瞬间,柔软穿透皮肉,直达血管,又沿着血液回送到心脏,那种前所未有的来自温柔的冲击,一波一波敲击着他的心脏,有点软,有点麻,似是喝醉了一般。
手指收紧,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二话不说,牵着她走了过去。
舒叶步伐盈盈跟在他身后,目光直看着他健壮的后背,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上来,似是久违的父亲的味道。
这一刻他给她的关怀,如父亲那般让她感动。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很快便习惯了他牵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尴尬和羞涩,自然也不影响她看灯。
前半段是他牵着她走,后半段却是她拖着他往前跑,心急的,生怕晚了一步错过什么仙境美景。
等他们下了缘渊楼,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舒叶笑意盈盈的脸上完全看不到疲倦之色,撒开了他的手,一个人跑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似是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恣意奔腾。
梁韧远远看着她,不上前打扰,也不催促,他是想,一年一度,难得她遇到,就随她去吧!毕竟她只是个孩子,比梁澈还小的孩子。
想到孩子,他不禁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忆起往昔自己也是孩子的岁月,那很少会上扬的唇角微勾,笑了下。
也只有那些时光能逗他笑笑了。
“啊,抱歉,这位兄台,一时大意,失礼失礼。”
肩头被路人撞了一下,也把他从虚无的回忆中拉回来,抬眼望去,想要寻找舒叶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眉宇紧皱,他有点慌,第一次被这种陌生的慌乱感占据心扉,很是无奈。
冲过人群,往之前她跑去的方向追去,找了许久,仍旧寻不到她的踪迹。
莫非是出事了?
便急匆匆打道回府,光凭他一人那是找不着她了。
——
哗啦——
一盆冷水直灌而下,舒叶冻得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人,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她不认识眼前的人,只是认得他手下,因为他们还是一身黑衣。
猜到了他就是他们的幕后指使。
到底,他三番两次针对自己是怎么回事?她也很想知道答案,不然总是那么被动,很危险。
坐在他面前,惬意喝茶的张沅禄摆了摆手,那些个黑衣人便关门退下,屋内只有他们俩。
“嘿嘿……”猥琐的笑着,起身朝她走来。“小娘子,咱们又见面了。自那日在来福客栈见了小娘子一面,小爷我可是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伸手欲摸她的脸,急忙扭头,避开了。
“哟~小娘子性子很烈嘛!不过小爷我就喜欢烈女,越烈越好。这样调教起来才有意思嘛!”
没再多动作,只是很无耻地盯着她胸口,浸湿的衣物紧贴在身上,薄纱裙襦,更是形同虚设,她皎洁的凝脂似跃然眼前,春光大好。
注意到他那恶心的目光,缩了缩身子,蜷缩成一团,死死护住自己似已光溜溜的上半身。
该死的,这会该如何脱身?若是王爷找不着我,可会派人搜查?这又是何地?
思索半晌,她决定牺牲一点点色相,套取情报。
故作娇羞,抬起玉颈,两眼委屈含泪,一副露滴清莲的模样,娇媚又惹人生怜。
“爷!您这般不珍惜人家,还用冷水泼人家身子,人家好委屈啊!人家手都被勒青了,您也不先给人家松绑?人家……呜呜……人家心里比黄连好苦,呜呜……”
湿身美人垂泪哭诉,任何百炼钢铁,都该绕指柔了,更不用说这匹色狼。
张沅禄一见她哭,哎哟,那颗色心是酥得快碎,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凑近了几分,闻了闻她身上那股清灵的体香,道“小娘子不哭啊!哥哥这就放开你,哥哥怎的舍得小娘子受委屈呢?”
趁解开她手上绳索的空当,没少在她身上揩油,舒叶直犯恶心,又不得不咬牙忍着。
给她松绑后,张沅禄直接扑上来,却被她躲开,站在墙角,羞声道“爷!人家想熄了灯再玩嘛!人家喜欢被爷征服啦~”如一般羞答答的女子,垂着脑袋,时不时故作羞涩看看他,勾起了他偏好猫捉老鼠游戏的坏因子。
直点头道“都听小娘子的。噗~”匆忙吹了灯,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但偶闻得阵阵烟火声传来,舒叶也不知道这是在他贼窝,还是在城中心的某处。
“小娘子,爷我来了,木么~”张沅禄开始抓猎物,舒叶虽看不到他,但听得出他大概在哪个方向。
“砰!”
一瓶子摔碎,“啊呀,爷您快来啊~”故意说的很大声,外面守着的黑衣人一听,相顾一笑,走开了。少爷在办事,怎么能听墙角呢?
舒叶陪他玩了许久,好几次他就要抓住她,可她却似泥鳅般,从他手上溜走了。
“嘿嘿,小娘子,小爷可算抱到你了,来,让爷亲一口。”
一抬脚,正中他命根子,再踢了几脚,抹黑将他捆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他的臭鞋子,拍了拍手,摸索着出了房间。
想吃她舒叶,那也要看看他是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