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皇宫越发混乱了。就连太皇太后也害怕了,让皇帝派御林军日夜在她的清风殿外守着,尽量不出殿半步。
而先贵妃却很淡然,似乎是看透了生死一般,于是乎,有人便把矛头指向了她。
从最开始的先帝暴怒还魂复仇,变成了先贵妃心肠歹毒,设计杀人,挑衅太皇太后的威严。
太皇太后听信了谗言,认定朱蒙确是先贵妃所害,派人将她抓到了清风殿。
“跪下!你个毒妇!竟敢蔑视哀家,毒杀了朱蒙。今日,哀家就拿你的脑袋祭奠先帝和朱蒙的亡灵。”
宫女一把将贵妃推倒在地,她爬起来,默不作声。
“来人,上夹板,哀家倒要瞧瞧这个毒妇嘴有多硬。”
宫女拿来了夹手板,交给了一旁的嬷嬷。
那嬷嬷接过,嘴角绽开一抹阴冷的笑,蹲下身,就往贵妃手指上套。
“太皇太后这是想要包庇犯人,故意把罪过推倒妾身身上吧!太皇太后应该很清楚,真正的幕后指使是谁。却三番两次陷害设计,把罪证指向妾身,难道不是……”
“啪!”地,贵妃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毒妇,竟敢这般污蔑太皇太后,叫你嘴硬,不从实找来。”
说着,拉紧两端的线,使劲一拉,贵妃疼得“啊!”地尖叫出声,嬷嬷再加了力度,折磨得贵妃伏地低泣。
“说不说?到底是不是你个毒妇干的好事?说!”
嬷嬷无情地质问,叫了一旁的小太监们过来帮忙,没一会,贵妃那双葱白细腻的手已鲜血淋漓。
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宫殿,却无人愿意帮她。
——
而刑部,端王爷夫妻俩又叫仵作验了一次尸
梁韧进了验尸房,要亲自查看,舒叶也,总觉得巧月不可能无端端的就死,一定有蹊跷。好在巧月的尸体还未埋,仍放在刑部。跟着他进去,却被他赶了出来。
但她不死心,又进去,他将她往外推,道“你在外头等着就行,有我在,不会出事的。若你见了那尸骨,恐怕半年都吃不下东西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你明明都答应过我的了,怎么能食言呢?我没事的,让我一起进去,好嘛?”
“非进去不可?”
“嗯,我想进去。”
“往后睡不着,吃不下饭,可别赖我。”
“不赖你不赖你!咱们快进去吧!”
推着他进了验尸房。
待他们就位,仵作掀开了白布,开始解剖验尸。
可剖开了巧月的内脏,仍旧一无所获,里面并没有任何毒液。
舒叶很好奇地盯着巧月的脑袋看,提着她脑袋开来开去的,然后无意问了句“既是佛堂,会否是因吸入什么有毒的熏香而死?”
闻言,仵作才恍然大悟,忙解剖头骨。
终于,在她鼻腔内发现了一些发黑的东西。
“这是何物?”
仵作仔细闻了闻,又看了看,摇头道“不是此物,这只是一般的熏香灰。”
舒叶失望不已,不甘心问“真的不是毒物?那为何她会吸入烟灰?我记得当时她就跟累极了,伏在佛龛上小憩一般。这香灰从何而来?又是迷惑我们的计谋?”
“哎,都不好说,也许是的吧!”仵作遗憾应到。
梁韧倒不说话,盯着巧月看,见到她裙摆破了个洞,还有几根细刺,再看她的鞋子,鞋面染了些尘土。
“走吧,再进宫瞧瞧去。”
正欲带着舒叶出去,进宫,就听外面有人喊“端王爷,不好了,贵妃被太皇太后带走了。”
二人出去,只见先贵妃身边的太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很是着急。
“且说清楚些,贵妃怎的就被带走了呢?”
“小的也不甚了解,用过午膳后,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带着几个宫女闯进了锁月宫,直接抓走了贵妃,也不知要拿贵妃如何。王爷,求求您去救救贵妃吧!”
跪地,苦苦哀求。
“你且先起来,我们正欲进宫,自会去看看的。”舒叶应了他。
而后跟着梁韧上车,急速往皇宫赶去。
待他们闯入清风殿时,先贵妃已疼得晕厥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双手,已血肉模糊,手筋尽被挑断了。
舒叶上前去扶起她,喊“贵妃?贵妃您醒醒啊!”却没有半点反应。
见状,太皇太后怒道“大胆!竟敢擅闯哀家寝殿,你们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那皇祖母可曾把孙儿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皇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薄薄的怒意。
若非他身边的人遇到奔忙回宫的小太监,说了这事,他还不知道,太皇太后竟私自抓了先贵妃,意欲惩罚她。
“皇帝也要管哀家了?果然是翅膀硬了,能独自高飞了呢!”
不待皇帝说什么,梁韧便开口道“皇上,贵妃并未犯事,先前软禁贵妃,已是过分。如今,对一无辜之人下手,恐怕不合情理。恳请皇上允许先贵妃出宫,暂住端王府。”
“三弟所言极是,朕就依了你。”皇帝不曾犹豫,爽快应允了他的请求。
倒是太皇太后出言道“不可!先贵妃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妃子,怎能随便……”
“太皇太后言重了,本王只知道,她是本王的母亲。”
根本没把太皇太后放在眼里,抱着先贵妃,带着舒叶,出殿离宫了。
“岂有此理!梁韧也太狂妄自大了。皇上,端王手握兵权,一日将必反无疑。皇上怎能任他这……”
“皇祖母多虑了。既已无事,孙儿就先退下了,皇祖母且安歇,孙儿告退。”
言罢,也急匆匆离开了清风殿。
而回端王府的路上,舒叶小心翼翼的给贵妃擦拭手上的血,梁韧冷着脸,看着昏迷不醒的贵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贵妃血肉模糊的手,舒叶不禁落泪,替她心酸。
“哭什么,当初她执意离开王府,要陪伴先帝左右,如今这般,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曾经她也风光无限,如今这般,亦是情理之中,不必为她难过。”
她看着他,问“王爷难道真的一点不心疼?我知道你心里也很难受。”
他没答,车内便安静了下来。
也许吧!毕竟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可……比起心疼,更多的是怜悯,他觉得她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