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叶心里很乱,忍无可忍,只能一直翻身。
翻过来,却面对着他,又觉得还是不舒服,又翻回去。
如此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就是无法驱赶心中的焦虑。
终于,猛地坐了起来,起身,点了灯,轻声唤道“子坚,你睡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梁韧未动,可能是怕她又要说什么想先离开,自己静一静的话。
见他依旧躺着,她过去,倾身抱住了他,窝在他怀里,小声道“子坚,我不想放手。但又做不到不去想那些事,心里很乱。”
此举,让他身体微怔。没想到她竟然会这般说!而不是……
伸手拥她入怀,亲吻她额头,道“不必为难自己,你心里难受,我都知道。我不会逼你,只要你不放手就好。”
“傻瓜,我不会再丢下你们的。你们就是我的一切,丢下你们,我还怎么活?”
夫妻俩紧紧相拥,倾诉衷肠,把心里的纠结和难受都说与对方听,一同分担这份苦涩。
但提起梁靖棠,舒叶还是难以忍受,觉得他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明明他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跟她说那些往事,但他没有。
她对此很介怀,却也知道人死如灯灭,再多的恩怨情仇,再追究也是无意义。
凭着对梁韧的爱,还有对这个温暖家庭的期待和责任,她慢慢放下了。
谁也不会主动提及过去,端王府又恢复了和谐宁静。
之前梁韧为了她,专门找来了丫鬟,但舒叶以“怕他移情别恋”为由,遣走了丫鬟,王府又恢复如初。除了她一个女子外,全是男的。
而老管家他们也重新回到了王府,一时,只觉得王府从未变过,一直都在。
一个半月后。
天气晴好,梁韧跟舒叶坐在庭院的梧桐树下,赌茶对弈。
眼看胜局已定,舒叶又输了,便撒娇道“子坚你看,这颗棋子是我的耶!”
明明是她耍赖重新放回去的,却装作真的似的,惊喜道。
闻言,他只是宠溺一笑,看着她,眼神里似要滴出蜜来。
“如此,为夫甘拜下风!娘子棋艺精湛,为夫佩服。”
虽不是靠实力赢的,但舒叶笑呵呵的,乐不可支。
看到她笑颜如花,他也笑了。只要她能开怀大笑,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事。
于是乎,好不容易赢了一局的舒叶兴致勃勃的,非要再来。
只好遵从夫人命,重新开始新的一局。
这一次,她故技重施,又很不容易的赢了他,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
走到他身边,直接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在他唇上啄了啄。
“相公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到时无法无天,给你惹祸怎么办?”
“为夫替你收拾烂摊子,可劲玩!”
此话一出,舒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正个人像只黏人的小猫,挂在他身上。
双手捧着他的脸,迷恋地亲了又亲。
“子坚,你定是上辈子欠了我情债,今生来还债来的。不过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此生要这般宠我才能还债?”
“别胡说八道!是上辈子积了福,此生才遇到你。爱妃,你说呢?”
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要飘到天上去了,窝在他身上“咯咯咯”笑个不停。
因她在身上不安分,开启了他此刻正忍得难受。
见她那小嘴一张一合,诱人的朱唇似蜜桃,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抬起她下巴,便附上去,采撷她的香蜜。
舒叶温柔地任他为所欲为,更勾得他魂颤。
两人吻得不可自拔,渐渐不知满足,想要更多。
轻轻一勾,她便已香肩半露。就在他们差点合二为一时,突然,
“父王,娘亲,我回来了。父王娘……”
小家伙雀跃地跑了过来,却见自家父王娘亲抱在一起,不知在干嘛,有些无措,慌忙转身跑开了。
舒叶的脸“刷”地红透了,跟熟透了的樱桃似的。
羞得无地自容,忙抬手整理衣物,从他身上下来。
见到自己夫人小脸红扑扑的,在光底下,还看到她脸上的汗毛,就跟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样,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哎呀,还闹?这回丢脸丢到家了,都被小竖看到了,往后可怎么是好?”
他站起来,搂过她肩头,安抚道“不必担心,我自会跟小竖解释,保证不会让你出糗。”
听他如此保证,舒叶心才稍稍安了些。
二人一同出去,去找小家伙,却在疏陌轩门口看到他跟皇帝还有先贵妃在那等着。
舒叶只觉得这回糗大了,竟然还让皇帝等着他们,只因他们一时放纵。
心有点虚,低着头过去,行礼拜见了皇帝。
皇帝好笑的打趣道“去疏陌轩,不会再打扰到你们了吧?如若不然,你们先忙,忙完再来。”
作势要带着小家伙离开。
还好梁韧开口留下了他们。而舒叶早已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同折回疏陌轩,进了书房,皇帝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先贵妃上官云菲有事要跟他们说,事关舒叶。
当年,莫婵心跟陈韶音几乎是同时间有了身孕,但不幸的是,陈韶音在生产时难产,最终没能挺过来。
陈家兄弟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免为刚出生的外甥担忧,便心生一计。
在莫婵心产子后,威逼她扔掉自己的儿子,将陈韶音之子当成她的儿子。
当时的莫婵心不得王爷宠幸,家里又无人可依靠,举目无亲的,便含泪答应了。
于是,在陈家灭门后,便只有她和太后知道这件事。
后来她是打算杀了那个孩子的,但心有不忍,便一直没动手。
直到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梁境,便想到了报复。
比起陈韶音,她更恨梁通在,是那个绝情的男人逼得她只能作恶妇。
因为她娘家无权无势,便狠心抛弃了她,她无法忍受这种屈辱。
于是,她便开始了长达数十载的报复计划。
一直以陪伴太后为由,躲在大堤寺,实际上是为了最后的报复。
先前的谋反,其实是由她操控着。梁境实际上只知道她的计划,连拒绝参与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陈韶音姑姑的儿子,就是皇上?”
“三弟妹,没想到,我们还是表兄妹。我今日过来,就是特地来认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