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贵妃微垂着头,不言不语。而梁靖棠也没说话,神色淡然自若。
见状,太皇太后勃然大怒,几步跨过去,将桌上摆放着的东西一扫掉地,“哗啦”一声,成了碎片。
“你们,竟敢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就是公然蔑视皇威!来人呐,把梁靖棠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拖出去,即刻贬为庶民!”
宦官进来,走近欲扣押先贵妃,被梁靖棠推开了,把她护在身后。
“不知我们犯了何事,竟要贬为庶民?还请太皇太后明示。”他一脸淡然,不卑不亢问道。
“混账!你,梁靖棠,你胆敢跟先帝贵妃私通,还不知悔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太皇太后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皇祖母,此事恐怕有误会,二皇伯不是那种人。还请皇祖母息怒,待查清楚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本来他们在宴会厅里好好的,突然有人来报告说“先贵妃与前端王爷私会,意图不轨”,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可太皇太后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忽略其中的蹊跷,就忙着给他们定罪,皇帝很疑惑。
“二人私下里卿卿我我,我们都看到了,莫非这还能造假不成?来人呐,即刻起,将先贵妃打入冷宫。先王梁靖棠触犯大忌还不知悔改,按罪当贬为庶民,但哀家念其曾经战功显赫,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将其送到大堤寺面壁思过。”
“禀太皇太后,此事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给臣三天时间,定给太皇太后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韧上前,作揖道。
“哼!真相就是先贵妃与梁靖棠私通,还有什么可查的?莫非端王爷要违抗哀家懿旨,偏私不成?”
“哈哈哈……”舒叶突然站出来,放肆大笑。
而后,大胆道“真是贻笑大方!太皇太后口口声声称:父王与贵妃之间有苟且。就凭你们突然闯进来,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就判定了罪名?判罪还真是粗糙。难怪那么多贪官,官官相护,个个搜刮民脂民膏,吃得大腹便便呢!敢情这种办事不利的传统是从太皇太后这来的。”
这话一出,太皇太后气得发抖,抬手就要打下去,先贵妃却“扑通”一声跪地。
“恳请太皇太后饶了她!此事皆因我而起,与他人无关,恳求太皇太后放了她。妾身定当遵从太皇太后懿旨,即刻便搬去冷宫。是妾身耐不住寂寞,派人把王爷请来的,方才也是妾身勾引的王爷。一切皆是妾身不安分之过,与他人无尤。求太皇太后赐妾身一杯薄酒,以儆效尤!”
贵妃俯身贴地,一直等着。
“你的罪,哀家会赐。而这刁民辱骂皇室之罪,哀家也要赐!来人,掌嘴!”
梁韧可真怒了,眉头紧拧,一直不发一言的太后终于开口道“母后,臣媳也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还请母后息怒,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跪地,拜道。
“是啊,皇祖母,请您息怒,待三皇弟查明真相,再做定夺!若冤枉了贤良,那才是对皇室的侮辱啊!”
这般,太皇太后也不能直接把他们怎么样,“哼!那就给你三日,若胆敢包庇他们,哀家就灭了端王府。”
气冲冲的,由宫女送着离开了。
没一会,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后,也走了。
一时,锁月宫内,除了皇帝外,便只剩他们一家人。
看了看这情形,皇帝只道“二皇伯,让您受罪了。恐怕接下来还要麻烦您配合一下,皇侄只能说对不住您了。”
“皇上多虑了,此事并怨不得任何人,您回殿歇息吧!皇伯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点了点头便离宫回寝殿去了。
见先贵妃还跪在地上,舒叶忙过去,将她扶起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没开口。
梁韧二话不说,拉着她走了。只留下梁靖棠和贵妃二人。
皇宫门外,舒叶焦急不已,频繁掀起帘子查看梁靖棠有没有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梁韧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自己怀里。
“别着急,父王不是那种会被色欲迷得分不清方向的人。他肯定是有话要跟贵妃说,待会就会出来了。”
“你怎的这般淡定?若真有人刻意陷害,指不定会弄得跟真的一样,证据确凿,或者是死无对证。届时,不止父王和贵妃会被判罪,就连咱们也要受到牵连。你能不能长点心啊?”
捏了把她气鼓鼓的小脸,道“难道像你这样干着急就是长心?瞎担心又能怎样?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会是谁在针对我们。”
闻言,舒叶像个乖学生一样,一本正经的思考着这件事情。
还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车夫唤到“老爷。”
梁靖棠已上了车,坐在梁韧身旁,吩咐道“回府吧!”
“咔嗒咔嗒”地,车子轻微晃动着,行驶在路上。
车内气氛怪异得紧,谁也没说话,舒叶是不好说什么,梁韧是不想说。
直到回到王府,在他们俩拜了安,准备回疏陌轩时,老王爷才开口道“事情并非你们看到的那般,我与先贵妃之间绝无苟且之事。”
言罢,径自回了离院。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舒叶摇了摇他手臂,道“王爷为何不说点什么?父王似乎很伤心呢,以为咱们都不相信他。”
“让父王自己静静,明日就告诉小竖,让他别去打扰父王了。等过些日子,事情弄清楚了,父王自然就没事了。”
“可父王想要的,明显就是咱们的信任和理解嘛!真是搞不懂你,为人子,竟这般不懂体谅他老人家。”
似跟他生气,径自回寝殿了。
深夜,寝殿内。
舒叶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又不好打扰他休息,只能一个人叹气。
当她再次翻身,跟他面对面时,被他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再动来动去的,本王叫你三日下不了榻!闭上眼睛睡觉,你这小脑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我睡不着啊!如果真的无法澄清,那咱们岂不是……唔唔……”
余下的话语,皆吞没在他霸道的热吻里,寝殿内似好景时节,风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