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小斯见梁韧回来,忙上前道“王爷,这位自称是启王府管家,说是奉命前来接叶姑娘回去。您看……”
奉命来接舒叶?
他的人什么时候是梁宋想接走就能接走的?
眉宇锁愁,极度不悦。
何超也行礼问候,再次表明来意“请王爷恕罪,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给行个方便,小的好回去交差。”
“行方便?舒叶是本王的人,你明目张胆来抢人,还要本王给你行方便?”
见他怒了,何超也是有些害怕,若是他一怒之下一剑杀了自己,那岂非冤枉?可,若空手而归,启王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也无奈至极,只好道“回王爷,叶姑娘数日前跟我家王爷达成协议,若我家王爷帮她集齐百花仙酿,叶姑娘自愿到启王府为奴一年,以还恩情,您……”
话未说完,却已被梁韧一脚踢飞出去,倒在轿子旁,哼叫着。
“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手别伸得太长,否则何时断了都不知道。来人,去账房取几锭银子,赏给他们当个跑腿费。”
话落,转身回府了。
那个笨蛋,竟然敢私自拿自己跟梁宋做交易?是对她太好,不记得自己身份了?
梁韧恨不得掐死她。
急匆匆寻她而去,但毫不知情的舒叶还在离院里,跟老魔王喝茶下棋,好不惬意。
“将!老魔王,你又输了。快点告诉我一个秘密!”舒叶高兴的喊到。
老王爷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他喜欢舒叶,不仅是因为梁韧喜欢她,还有她身上的活力乐观,是他们父子俩多年的缺憾。
“小叶子,你到底答应了梁宋什么条件,他才会帮你集齐百花仙酿?别告诉我,他帮你没条件,我了解他的为人,你骗不了我的。”
虽是问,语气倒也柔和,不似审问和质问那般伤人。
“老魔王你作弊哎,你输了,该是我问你问题才对,怎的反了呢?这可不公平!快点,告诉我一个你的小秘密!”故作凶悍的回答。
“由本王来问,是理所应当吧!”梁韧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了舒叶一跳,急急转身,忙不迭起身。
“王,王爷,”有点心虚。
梁韧瞅着她,似要看破她肉身,直接看穿她内心一般,紧盯着她。
“本王也好奇,百花仙酿那么珍贵的佳酿,怎的梁宋如此大方,说送人就送人?你到底那什么跟她做交换?”
他不依不饶的追问让舒叶为难,她本想找个机会跟他坦白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起。
“不是,我……”
他近了几步,两人之间只有几粒米的距离。
“不是什么?你想说他梁宋善心大发,毫无代价?还是说,是拿你自己去换的,所以没脸开口?舒叶,谁给你的权利,敢自己决定你的归属,嗯?”
梁韧极力克制着怒火,但质问时冷冰冰的语气还是让人害怕。
毕竟,无论他怎么隐藏爪牙,他都是只猛虎,不是猫。
闻言,急得老王爷猛起身,担忧道“小叶子,混小子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拿自个跟梁宋做交换?哎呀,你怎的这般糊涂,梁宋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这会,舒叶就更委屈了。明明她拿自己跟人做交易,只为圆了老王爷的梦,怎的这会反倒是自己错的一塌糊涂了?
眼泪“啪塔啪塔”地往下掉,吸着鼻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哭?做错事,训你两句还有理了,竟敢哭上了。你……”
“够了!事已至此,你再训小叶子又有何用?赶紧的,你亲自走一趟,把那些坛酒都送还给启王,就说我这老东西配不上那些好东西,留着也是暴殄天物,就……”
“这会没老糊涂了。先前你怎的不说?真是两个麻烦精,尽知道惹事,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毫不留情地打了回去,老王爷是被训得颜面无存。
“行了,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们善后去,往后再随便乱来,可不会轻饶!”抬手摸了摸哭鼻虫舒叶的脑袋,说完便直接走了。
虽心有不满,但祸是他的人闯下的,再麻烦还得由他亲自出面解决。
命人将那数十坛酒带上,往启王府去。
对于梁宋总惦记着他的人这一点,是不爽到了极点的。他在想,是否要先做点什么,将端王的印记刻在她身上,才足以证明:她舒叶是端王的人。
到达启王府门口,下车,命人扣门。
不一会,门开了,小圆子道明来意,门房小斯忙跑着回去通报了。
当门再一次大开时,梁宋来了。
云淡风轻地扫了眼梁韧,满不为意笑到“我当是出什么大事了呢,敢情是三弟来看望我呀!三弟来就来呗,还带恁多酒,多破费呀!来人哪,还不快请端王爷进府歇息。”
“不必!明人不说暗话,二哥的酒,我给送回来了。替父王谢过二哥好意了,只是父王年事已高,二哥的好酒,是无福消受了。”
说着打了个手势,家丁们便开始把搬着酒坛欲进启王府。
“三弟这般就不仁义了啊!百花仙酿既是送给二伯的寿礼,哪有再收回的道理?三弟这是在侮辱二哥吗?”
“二哥这份厚礼小弟承受不起,毕竟拿人换来的东西,令小弟诚惶诚恐,无胆量接受,还请二哥手下留情,收回去吧!小弟着实害怕。”
示意家丁们把酒坛子放在门口,卸完,转身便要离开。
“砰!”
登时酒香扑鼻而来,梁宋砸了一坛酒。
“三弟是打算把舒叶送给二哥么?这些酒,可跟舒叶等价,三弟这会把酒送回来,是要成全二哥痴念吧!”
闻言,梁韧双手紧握成拳,怒火攻心。
竟拿她当商品。
这般侮辱他的人,就是向他挑衅。
“二哥误会了。东西是东西,人是人。舒叶又不是几坛酒,哪能说送人就送人?至于二哥跟她之间的交易,已然作废。二哥既已收回了酒,交易条件不平衡,按照规矩,一切作废。”
“哦,是嘛?三弟可知,舒叶已是二哥的人了?她在二哥身下婉转承欢时,可是签了字画了押的。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舒叶甘愿为启王奴,事事服从,直至启王厌弃。三弟还觉得单方面把酒退回来,约定就作废了?”
此时的梁宋满脸玩味,挑衅地看着他,嘴角噙着的笑,似在宣告他的胜利,很是刺眼。
“二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二嫂都身怀六甲了,二哥还有闲情逸致跟个卑贱的女奴风花雪月,也不知丞相大人会怎的想。”故意刺激他。
“小弟可听说丞相大人底下的得力人手跟大哥亲近,昨日李大人特地托小弟跟大哥说说,欲跟大哥结秦晋之好。二哥,不会不知道这是何意吧?”
梁宋的脸垮了下来,近来只顾着得到舒叶,正事倒是疏忽了,可……
他看到那边走来的人,又淡然笑到“在三弟心里,舒叶果真只是个禁脔。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只是个玩物。甚至连几坛酒都比不上。梁韧,你不配拥有她!”
“那也不是谁都能觊觎的!她就算只是个东西,也是本王的私有。二哥还是多关心关心二嫂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