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疲倦,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她无力承受晕厥过去,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将她拥入怀中,手一遍又一遍在她身子上流连,乐不思蜀。
若是余生都能如此,他宁愿放弃所有,只换她留在身边。
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温柔的轻声呢喃“舒叶,舒叶,舒叶……”不知餍足,重复着她的名字,感受着叫她时心里的欣喜若狂和满足。
直到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才闭上了眼睛,贴着她,睡了过去。
若忽略地上横陈的碎布片,好似一对彼此深爱的夫妇,恩爱相拥而眠,在日光渐近的清晨,宁静安逸,幸福悠然。
——
离山,聚贤庄。
绿林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堂内,个个愁眉不展,绞尽脑汁想办法救出庄子豪。
除了焦急的叹息声外,堂内一片死寂。
酒疯子没来,他这会正在野鹤轩外面那颗歪脖子树上没完没了的喝酒,眉宇紧锁。
若非半月前从京城传来,庄子豪因执意要去救舒叶而被官府抓了的消息,他还真的以为,舒叶死了。
而消息传来那天,他跟庄正义正在商量着关于分配不均的对策。在那人说完后,他怔住了,庄正义竟编了舒叶的死讯,欺骗自己。如此也就罢了,庄正义竟然怕自己从别处听到舒叶活着的消息而下令,命所有绿林会的兄弟不可在他面前提舒叶半个字。
对于庄正义的欺骗,他虽然痛心,却也能理解。
但他还是怒了,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枉他还曾被称为“天才少年”,享有“元夏最年轻的翰林学士”荣誉,却被别人阻断了视听,成了别人的傀儡。
真是够讽刺!
又闷了一口酒,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目光灼灼,凝神望着不远处迎面走来的狼。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舒叶,希望她能一直待在京城,不要再回来!
反正,他这一生,是不可能脱离离山绿林会了。
但,舒叶不一样,她本不该跟着他这个没用的五伯,沦落到落草为寇的下场。
她该回归正轨,过上跟她高贵的血统相匹配的上流风雅生活。
那只狼愈发靠近他,那双精亮的眼睛盯着他,每一步都信心满满。
他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玩全民没把那只狼当回事。
可,突然,“biu~咚!”的一阵响声后,只见那只狼腹部被一支利箭穿透,倒在了远处,地上很快便被染成血红色。
庄正义的声音响起“二弟为何独自再次喝闷酒?”不一会,他便立于酒疯子正前方,看着他。
“二弟大可不必担忧,子豪虽是为了小叶子被抓,却不是二弟一人之过,更不是小叶子之过。”
酒疯子没搭腔,似是没听见一般,还是喝酒。
“大哥已同各位兄弟达成一致,决定服软,先救出子豪,再做计较。二弟觉得如何?”
“少庄主得救!这也许是最把稳的办法了。酒疯子一切听从大哥安排!”
他下了树,站直身子,作揖表态。
庄正义拍了拍他肩头,笑道“好!不愧是我庄正义看重的人!只是,有一事,还得托二弟去办。”
“大哥请吩咐,小弟愿意效劳。”
“二弟也知道,这东边飞鸟岛的大盗一直想跟咱聚贤庄合作,分陆上一杯羹。先前,咱们聚贤庄不怕他们,可如今,咱们被官府盯上,岌岌可危。再说此次服软,官府未必相信,定会对我绿林会兄弟百般折磨,甚至直接杀头。”
“若是咱们此时跟他们秘密合作,好歹也能留个根,不至于被一锅端了。二弟觉得如何?”
酒疯子面色依旧,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无人知道。
“大哥的意思是?”
“劳二弟跑一趟飞鸟岛,跟他们谈判,尽快达成协议。只要他们愿意接收咱们绿林会的老少病残,并把每年收益的三分之一分给咱们就行。”
“可大哥,海盗凶残至极,毫无人性,此前掠夺了多个村庄,所到之处无一生还,抢光烧光杀光,这等残暴之人,不可与之为伍啊!”
庄正义料到他会以各种借口推辞,倒也不急。
又道“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咱们需要他们提供庇护,否则若是官府杀下来,绿林会将会血流成河,老弱病残将无家可归,那时,惨声四起。咱们又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他的解释让酒疯子无言以对,想想也是,谁让舒叶欠了庄子豪呢?
最终还是忍气吞声,点头答应。
庄正义让他次日出发,前往飞鸟岛。
——
却说京城里,自庄子豪被抓后,那些绿林会的人也不敢再频繁出来活动,通通装成了乞丐,躲在破庙里。
白天里出来几个,边乞讨,边打探消息。
知道庄子豪在监牢里被虐得半死,却也无力去救他,只能干着急。
而朝廷是一片喜色,多年隐患可能就此根除,皇帝龙颜大悦,文武大臣们也是满心欢喜。
当然,除了被贬去大堤寺面壁思过的丞相张正。
本欲想借舒叶邀功,并打击梁韧,却不想被摆了一道,不但没能一箭双雕,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年夜,他一时得意便忘了形,原欲让外头的人秀一秀他丞相府的豪华,便命令家丁们大开大门。
在吃过年夜饭后,家丁们也乘兴喝醉了,几乎无人看守大门。
不想,却迎来了庄子豪他们。庄子豪带着绿林会的兄弟们冲进丞相府,按照熟悉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内堂。
见他一文官,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庄子豪便让人把刀收了起来,准备跟他好好玩玩,却不想,梁韧的人很快就冲了进来,登时将他们都包围了。
当然,随行的人还有吴冲带领的刑部的人。
打斗了一番后,庄子豪被抓,而他张正因为“勾结盗匪”罪名,连夜被提到皇宫面圣去了。
若非皇帝念他一直忠心耿耿,刚正不阿,且罪证不足,早就被打入天牢了。
幸而他之前会拍马屁,才免了一死,只是暂时被免除了丞相职务,丢到了皇家陵园守陵思过。
要说这一战中,获益最大的,当属梁宋。
若非他把丞相府详细地图交给庄子豪,梁韧的计划未必能行得通。
他也因此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同时也给了张正一个“教训”,至少暂时张正得巴结他。